“云卿哥,喝茶,喝茶。”
而此时的胡云卿正坐在城门口喝茶。
那些流民百姓也没有离开,首先他们根本无处可去,再者而言,也想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事态究竟如何发展下去。
况且,如果胡云卿真的能够将粥厂办下来,那以后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现如今事情大不相同了。
“什么哥,你这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魏忠贤听到这个称呼可就不满意了,毕竟对他来说胡云卿的身份是什么?
那可是当今陛下的表哥,你一个守城门的也叫哥,那不适合当今陛下平辈了?你也好意思叫的出口!还要不要脑袋了?
“我错了,我错了,胡大人!”
城门官自然是调出了身边这人地能量很大,毕竟他平日里也没有见过魏忠贤。
可能够让锦衣卫态度如此恭敬,身份必定也不低。
“把那个家伙看住了。”
胡云卿心思却不在这些上面,只是盯着那个蛮子。
他心里有种预感,那个家伙的身份不简单。
“胡大人,你放心,有兄弟我们几个在,他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城门官当即毫不犹豫地开口道。
就在此时,却见这范进回来了,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很显然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庇护。
“范掌柜,和他们谈好了?”
胡云卿见状,当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轻笑道。
“谈好了,就依着胡公子的意思!”
范进恨不得一拳干掉这讨人厌的家伙,可还是把脾气压了下来。
“行吧,既然已经谈好了,那我们就把合约跟文书签一下,到时候也好有个见证。”
胡云卿知道这家伙必定不会跑,也肯定会依着他的意思。
“现在就以胡记的名义在京都城外建设粥厂一座,设立十五个粥棚。所有的粮食和银子,都有你们范家提供。”
“粥厂从明天就可以开始营业了,随后一直开设到明年开春三月!”
他一边说,魏忠贤安排人一边写,“如果违背了上面的合约,范家要赔偿违约金三百万两!”
“而且,你们也不要心存侥幸,到时候我会让东厂的探子来监督!粥厂每天必须施舍两顿,粥要插筷子不倒!如果想用汤水糊弄,你们尽管可以试试!只要是饿死了一个流民,就算违约!”
这一条可谓是够狠!
双方文书签订好了之后,范家这才带着人离开。
可临走的时候,范进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而胡云卿还是一直等到范家的人离开之后,才将文书收好。
他并不担心这些家伙会反悔,毕竟有的是办法治理这群家伙。
只要范家还想立足,要不然……
而就在范家的商队离开之后,又从其他地方来了不少的灾民,他们都听说了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各个神情激动不已,甚至有的人对胡云卿顶礼膜拜,毕竟可是救了大命了。
没有人管着他们,迟早会饿死在严冬。
“胡公子,这范家和洪家一样,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您还是小心谨慎一点。”
魏忠贤不由得开口提醒道,“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担心他们报复?我觉得他们应该会更担心我会不会对他们下手。”
胡云卿听闻此言,反倒是有些不屑一顾地笑了起来。
“对他们下手?”
魏忠贤反倒是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胡公子看出了什么猫腻?按道理说不应如此。
“老朱,你过来。”
胡云卿反倒是看向了朱四,一脸正色道。
“公子,怎么了?”
朱四佯装憨厚地挠了挠头,不禁开口笑道,“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便是。”
“现在这里有件天大的功劳给你,你觉得如何?这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胡云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上下打量着他。
“公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建功立业?”
朱四心里一惊,表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
“行了,你那拙劣的演技,能瞒得过谁?”
胡云卿挥了挥手,转头看向了王家商队远去的方向,“当初你们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哪有灾民身壮如牛的?而且你们对于耕田种地也是一窍不通,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你们有些人换洗的衣服竟然有飞鱼服,这可就瞒不住我了。”
原本他以为是孙云鹤特意来监视他的,不过从后面的情况看来,应该是变相的在保护他。
“这……”
看到被拆穿了,朱四倒是有些尴尬了,忍不住看向了身旁几个弟兄,到底是哪个家伙给暴露了?
“不过这范家的商队真有问题?”
他随即立马换了个话题,心里有些期待起来,毕竟他们这些专业人士,却没有发现。
说起来就有些丢人了。
“范家的商队里面有个建奴人,而且估摸着身份还不低。”
胡云卿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要不然范进也不会如此大出血了,这一次建立粥厂,没个十几二十万肯定办不下来。
“这对于你们来说,岂不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既然是他们那边的人,公子刚才为何不直接抓了他?反而放他走了?”
朱四有些疑惑,不解不开口道,“难不成是想调虎离山?引出更大的?”
“如果我们刚才当场将他抓住,就有打草惊蛇的嫌疑。”
胡云卿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开口道,“要知道,现在陛下想办法抓晋商的把柄,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只有让他们放松警惕之后,才能一举将他抓下!依着范进的性格,此时必定会快速离开京都,所以,时不我待啊!”
“明白了!”
那朱四就算是脑袋再笨,也听出这里面的话来了,当即就看向了身后的几人,“兄弟,跟着我马上出发!”
“公子又立下大功了。”
魏忠贤见状,心里也忍不住佩服起来,却又有些疑惑,“可公子如何断定那范家商队有建奴的人?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啊,真就有些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