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下官刚才可是劝过你的呀。”
徐光启满脸的得意,摊了摊手。
这他娘的可真是个傻子,在这个时候得罪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而且还是皇帝的表哥!
单单这身份放在这里,普通人巴结都来不及,他竟然还整这出?
别看他只是个员外郎,这轻车骑都尉,可不是普通的爵位。
而且李标也说了,以后必定会飞黄腾达。
“这……这……”
张凤奇人都麻了,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看向洪世杰。
可他哪里知道,这洪家大公子也傻了。
这开的是哪门子的国际玩笑,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看样子没有任何功劳,却能加封户部员外郎,轻车骑都尉!授予子爵!
这可是任凭谁都想不到的。
张凤奇现在心里可叫苦不跌,这明晃晃的圣旨,而且还是礼部尚书亲自来宣读的,怎么可能会出错?
完了!
张大人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现在别说还能不能入阁拜相了,能不能把这官位保住还是一个大问题!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现在恐怕连洪家也保不住他了。
而且很有可能会落井下石。
想到这,他不由的打了个哆嗦。
当初经历过刘瑾那一次,他怎么就不能够稳住呢?
他不由得看向了洪世杰。
可是这位洪家大公子此时也是一脸的懵逼,面如死灰的看着地板。
这个开哪门子的玩笑?当初他为了能够获得一个皇商的身份,动用了多少在朝廷的关系?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轻松的就得到了,而且还是皇帝下的旨!
最为主要的一点就是,这家伙还封爵了!
虽然说爵位并不高,可要知道一点,卢象升在遵化大捷,只是口头封赏!
这家伙立下了什么功劳?比卢象升还牛?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不服啊!为什么在大明还有比晋商更牛的人存在?
“东厂办事!滚开!都想去北镇府司吗?”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厉喝响起!
紧接着,就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将整个顺天府衙围的是水泄不通。
为首的那人身穿红色太监朝服,看起来很是干练!
“孙公公!”
看到眼前这人,张凤奇也是吓了一跳。
“胡公子,你没事吧?”
然而那人根本没搭理他,径直地走到了胡云卿身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在下孙云鹤。”
“我没事。”
胡云卿心里也不由得一惊,他自然清楚这家伙的身份。
这可是魏忠贤的干儿子之一,五虎孙云鹤,掌管着东厂大批的锦衣卫,身份地位可谓是极为超然。
当然了,魏党倒了之后,这家伙的下场也是惨得很。
他哪里知道,原本这个救驾的机会魏忠贤想亲自来的。
可是皇帝又不能让他暴露身份,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个机会给了干儿子。
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让胡公子受委屈。
面对如此的机会,孙云鹤自然会好好把握。
所以立马就带着大批东厂的人来了,其中还有一队锦衣卫。
“徐大人,没想到你比咱家还早来一步。”
孙云鹤对徐光启拱了拱手。
“如果不是孙公公来了,胡公子恐怕要遭受大难。”
这位礼部尚书虽然对阉党很是不耐烦,可如今为了胡云卿还是暂时忍一忍。
“张大人,可有此事啊?”
孙云鹤听闻此言,不由得挑的挑眉冷声道。
“孙,孙公公,下官也是秉公办案啊……”
张凤奇吓得两腿一哆嗦,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对于明朝的官员来说,东厂西厂,南北镇抚司,那可是闻之色变的地方,谁也不愿意招惹这两个势力。
“秉公办案?”
孙云鹤冷笑一声,径直走了过去,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这位顺天府尹,“如果咱家没记错的话,胡公子和徐大人刚才已经说的够多了,根本与他无关!你为何还要欲加之罪?”
随后他又看向了洪世杰和吴秀莲,“既然是秉公办案,那咱家也就不多说了,你们都和咱家走一趟,去北镇抚司的诏狱好好说说吧!”
诏狱!
听到这两个字,洪世杰双腿一软,差点晕厥过去。
这种鬼地方,他们自然有所耳闻,那是能活着进去,未必能出来的地方。
“你……你想要干什么?”
张凤奇只觉得眼前一黑,立马扯着嗓子嚷嚷道,“我可是朝廷命官……顺天府尹,无凭无据的,你怎么敢抓我!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顺天府尹?朝廷命官?”
孙云鹤冷笑一声,摸着光滑的下巴说道,“哪怕是内阁的大员,我们东厂也抓不得?还要见陛下,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见不了,毕竟皇命难违啊!”
张凤奇只觉得如坠冰窟,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皇帝亲自下的命令!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六部官员出面,皇帝亲自下令!
他就不应该来趟这浑水!入阁拜相!痴人说梦罢了!
“好了,张大人,有什么话会给你狡辩的机会。”
孙云鹤并未在意,继而一挥手,“相关人员全部带走,一个都别留下!”
“公子!公子!”
就在此时,突然看到那洪家的管家跑到了门口,嚷嚷着。
“这幕后的罪魁祸首,就是洪世杰!”
胡云卿那也是没什么客气,指着已经懵逼的洪家大公子说道,“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胡公子放心!”
孙云鹤盯着洪世杰笑了笑,“谁都跑不了!倘若谁敢诬陷胡公子,那就是跟我们东厂过不去!”
听闻此言,洪世杰差点晕过去,立马发了疯似的朝着门外嚷嚷道,“管家!管家,快点让我父亲来救我!快点!我可不要在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拿下!”
孙云鹤哪里会跟他客气,直接就是厉喝一声。
那东厂的太监们,直接就扑了上去。
“公子……”
而吴秀莲看到这里,心里也不由得一惊,倒也没多说什么。
“你是想辩白两句?”
胡云卿挑了挑眉,虽说这女子受人胁迫,可他也没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