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
哪怕是在寸土寸金的京都,范家仍旧买下了当年属于一座王爷的府邸,三进三出,别的就暂且不说了,门口那两只巨大的铜狮子,就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摆放的,而且更为主要的一点就是,这里的对面就是皇宫,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范家总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当初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让你们小心谨慎,小心谨慎!你们就是不听!”
洪承宇此时脸色铁青,咬着牙根用力拍了拍桌子,“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要不是我哥在朝中上下打点,你们两个迟早也要折进去!”
“洪兄,吃饭是我们大意了!”
在他下首坐着的两位,年纪和他相差不大,同样是一身锦服,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
左手边的那位是白家的大爷,白锦堂。
右边的那位是乔家的族长,乔敬恩。
这两位在各自的家族当中,那也是响当当的存在,哪怕是在整个晋商里面,身份也不低。
可即使如此,在洪承宇的面前,姿态仍旧放得很低。
“说来也怪了,这件事当初是我亲自安排的,家族中也没有什么问题,怎么就会被发现了呢?”
乔敬恩一脸不得其解,手拿着茶杯说道,“这难道是我们当中出了问题?”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奇怪。”
白景堂点了点头,眉头拧成了川字,“当初我安排也只有几个亲信清楚,按道理来说,没有人会卖了我们才对。”
“这件事到现在也没传出去有谁获利,你们说,究竟会是谁呢?”
他看着两人,忍不住开口道。
“说起获利的,那还不是朝廷吗?”
洪承宇冷笑一声,随后就放下了茶杯,起身来回踱步,“所以说,你们两家以后用人一定要谨慎!保不齐到时候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我可是听说了,据说每次有大事,皇帝都要出宫去见一个人,到底是谁呢?”
乔敬恩呷了一口茶,脸色阴沉地开口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门道?”
“那个家伙不用管了,今天必死!”
洪承宇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说起来,他可是坏了我们不少的好事!这个狗杂碎!”
“有洪兄安排,那必定没有后顾之忧!”
白锦堂不由得扶掌大笑起来。
“跟你们说点正经的。”
洪承宇突然脸色凝重起来,沉声道,“现如今皇太极那边,对于我们已经不是特别信任了。据说他这一次还购买了不少的炮弹,可我们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损失极大呀!”
“上一次的确是我的过错。”
乔敬恩倒也是把锅先背了下来,沉声道,“那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能不能和他再联系上,不管怎么说,建奴那边的银子,可好赚很多呀。”
“我已经安排人和阿敏联系了,过几天应该会有消息。”
洪承宇一脸正色地看着两人,“不过你们两人先要准备起来,到时候弄些粮食和草料,不要到时候拿不出货来。”
“我那边倒没什么问题。”
白锦堂不以为意地说道,“只不过乔兄那边……”
“你那里又怎么了?”
洪承宇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如果不是这两家,当初的生意链也不会断,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给他掉链子,可别怪他不客气。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那个儿子现在染上了赌,怕资金一时间缓不过来。”
乔敬恩想到那败家子,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我就给你这几天时间,如果弄不好,到时候可别怪我找其他人!兄弟已经尽量帮你了!”
洪承宇挥了挥手,立马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爷,老爷,麻烦啦!”
就在这时,突然看到洪家的管家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
“又到底怎么了,哭什么丧呢!”
洪承宇心里本来就不爽,忍不住开口喝道。
“少爷,少爷搞出大事儿了!”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立马开口解释道,“韩家庄的那个臭小子,真是屎壳郎变季鸟,一飞冲天啦!礼部尚书徐光启,亲自过来宣旨,说是这个臭小子已经被分为户部员外郎,而且加封了骑都尉!现在已经是子爵了!”
“什……什么!”
听闻此言,洪承宇顿时一脸不敢置信,立马站了起来,“你没有听错吧?大明,什么时候有给商人加爵的?那个……那个混蛋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爷,现在管不了他啦,还是先把少爷救出来再说吧!”
管家火急火燎道,“现在少爷还在衙门呢!”
“是啊,洪兄!”
乔敬恩也是赶忙开口劝道,“先把贤侄揪出来再说!”
“你现在就带着人去衙门,如果那边不放人的话,你就去洪承畴府邸!”
洪承宇心一横,然后又看上了另外两个,“乔兄,白老弟,你们两个还得跟我走一趟!看看其他人!”
“行!”
乔敬恩和白锦堂倒也是讲义气,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顺天府衙。
“什么……什么?”
张凤奇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耳朵出了问题,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徐光启,“就这小子,也能被封员外郎,也能授爵位?”
“大胆!”
徐光启听了这话之后,你妈拿着圣旨,开口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皇上?竟然敢质疑胡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徐,徐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张凤奇此时都被吓傻了,赶忙从大堂上走了下来,陪着笑脸说道,“这可是真的?”
“难道本官还骗你不成?”
徐光启直接就将圣旨递了过去,开口道,“胡公子有功于江山社稷,有恩于大明百姓!特意加分为户部员外郎,授予子爵,轻车骑都尉!上面还有皇帝的大印,你自己可看清楚了!”
“这……这怎么可能?”
张凤奇此时已经吓傻了,一脸不敢自信的看着手中的圣旨,如今这个小子圣眷正隆,他在这个时候得罪人家,岂不是等于自寻死路?可,可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