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阴祁阳?
听到这个阵法的名字,刘一斗隐约察觉到一种不妙的感觉。
他穿越而来,虽然不懂阵法的玄妙,却听说过采阴补阳。
所谓物极必反,一件事情,但凡到达极限,往往会出现另外一种极端的变化。
而这种变化过程中,作为阴气的引子,到头来只有一种结局。
沦为祭品,彻底消散。
丁婵接下来的说法,无疑验证了刘一斗心中的猜想。
“所为厥阴祁阳,就是聚集天地至阴,光是选址就颇有讲究。”
“必须是极阴之地,选取极阴之日,将极阴之身投入其中,用此地酝酿着大量阴气,来滋养极阴之身。”
“物极必反,阴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就会转阴为阳,变为极端的阳气。”
“而这种方法聚集的阳气,又有另外一种称呼……名为初生之阳!”
“有传闻,只要能吸收大量初生之阳,就能跨越最后一步,化凡为圣,站立在世间之巅。”
“那魏帝,恐怕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来突破瓶颈,真正脱离凡人之身。”
刘一斗听到最后,脸色阴沉,心跳加速。
这一刻,刘一斗身在的铜雀台,仿佛化为一张深渊巨口。
无时无刻的,不在吞噬其中之人的生机。
若是丁禅所料不差,所谓的铜雀台,事实上,就如同一个蛊盅!
铜雀台中的所有人,就是魏帝操纵下的蛊虫。
蛊虫吸收气息,就如同养猪一般,猪肥了,就到了杀猪取肉的时候了。
一旦危机突破,背后就代表所有人的死亡。
刘一斗自然不想死。
他心中清楚,自己最应该做,就是验证丁婵的说法!
“娘娘,你再好好回忆回忆,所谓厥阴祁阳,还有什么细节?”
“如此一来,我也好对照现状,若真是如此的话,咱们必须想办法将这阵法破除。”
“可是……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关于那阵法的记录,我已经忘记了大半。”
眼看刘一斗如此凝重,丁婵也不禁上心许多,回忆许久,却又忍不住皱眉。
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多看上两眼,偏偏误了大事!
“对了。”
眼看刘一斗忧愁,丁婵不进心中着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一个片段。
“我突然想起来,那阵法分为内部外部两个部分,甚为绝妙。”
“外部分,我大致扫了一眼,如今隐约记得,大致有一百三十六个阵眼,至于内阴,没时间不足,连我也没有看到只言片语。”
“刘一斗,我能帮到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足够了。”
听闻丁禅的说法,刘一斗一声喃喃,瞳孔之中,流露出一抹发自灵魂的恐惧。
对方的说法,让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如今铜雀台的布局。
所谓内阴外阴,不就恰好对应了铜雀台中的内阁外阁吗?
除此以外,外阁中,诸多娘娘,分别坐落在一百三十六间房中。
此数字,不正恰好对应了阵眼之数?
看来,丁婵的猜忌不是无的放矢,恐怕确有其事!
想要验证,很简单。
所谓阵法之物,千篇一律。
自己只需要寻找这一百三十六间房中共有之物,就可判断,事情的结果究竟如何了!
“娘娘,得罪了。”
想到最后,刘一斗面向丁禅讲明了前因后果,下一秒,赶忙动手,在房间之中一阵翻找。
咔!
刘一斗掘地三尺,最终将目光放在床榻之上。
在床板下,刘一斗突然看到了一个异样的突起,按下之后,耳边随之响起机械转动的声音。
下一秒,一块地砖随之翘起。
其中藏匿之物,也随之映入刘一斗的眼帘!
“这是……”
刘一斗半蹲着,将地砖下的物品捧在手中。
大眼一瞧,这仅仅只是一个看似普通的瓷瓶,手法粗犷,没有半分精细之色。
可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隐藏在瓶身轮廓上的一道道符文。
伴随着刘一斗的呼吸,符文若隐若现,门口处,更是隐隐喷吐黑雾。
仿佛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瓷瓶在收集周围的阴气一般。
“我怎么不知道,房间里竟然藏着如此东西?”
眼看这般异样的景象,丁婵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伸出手来,捂住嘴巴。
眼神之中,满是震撼之色。
在她看来,自己原本只是猜想,甚至联想到如今的相安无事,还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但是面对现实,丁婵只觉得整个人的身体瞬间冰凉一片。
那个与自己同床共枕,让自己付出性命,也要袒护之人。
怎么可能用如此狠毒的方法对待自己?
伤心之余,丁婵下意识的凑上前去。
失神中,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朝着刘一斗掌心当中的瓷瓶触摸。
眼看近在咫尺,丁婵又突然心念一动,指尖真元喷吐,发出一道淡淡的金光来。
“你做什么?”
察觉到丁婵的动作,刘一斗忍不住惊呼一声,伸出手来就要阻止。
可惜,他发现的有些晚了,等到刘一斗的手触碰到丁婵的手腕之时,一阵细密的声音突然响起。
卡卡卡……
刘一斗手中的瓷瓶,在触碰真元的瞬间,立马发生反应。
瓶身碎裂开来,出现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裂纹。
瓶身当中的阴气,更是瞬间暴动,眨眼间,就已经覆盖了整个房间。
“不好!”
眼见这般场面,刘一斗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来,他赶忙补救,想要将瓷瓶重新放入地砖之下。
可刘一斗不动还好,手掌翻动间,瓷瓶更是随之发出连锁反应。
蔓延瓶身的裂纹,逐渐扩大,直至最后,更是彻底化为散沙,落在刘一斗的掌心之中。
轰隆!
当瓷瓶彻底分解,化为一片片瓷器的同时,刘一斗耳边,仿佛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
他整个人瞬间石化,保持原本的动作,呆立当场。
“刘一斗,你怎么了?”
直到耳畔传来丁蝉的惊呼,刘一斗才终于悠悠转醒!
“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证实了,所谓的铜雀台,就是那个厥阴祁阳大阵!”
刘一斗触目惊心的开口说道,话音落下的瞬间,更是赶忙翻转手腕,将碎落的瓷片抖入地砖之下,赶忙将机关合上。
“还好还好……”
眼看尚无连锁反应发生,刘一斗轻舒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却没想,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时。
一股磅礴的气息,突然从天而降,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刘一斗的肩头。
同时,一个严肃的声音悄然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