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和宁子兰回到辉月阁越想越气。
看到下人抬进来的那箱礼物,宁子兰嫌弃地嚷着让人抬去丢掉。
宋氏拦了下来,谨慎劝道:“兰儿,现下这两兄妹身份地位不同往日,我们不能做得太明显,这礼就算我们不想要,也必须收下来。”
宁子兰一脸怒气:“母亲,那七郎君怎么办?你没听大哥哥提起要邀他来侯府商议和宁子青那个贱人的婚事吗?如今她得了傅家的家产,更是趾高气扬,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同她争七郎君。”
宁子兰说着难过地抽泣起来,满眼都是恨意。
宋氏揽她在怀中,安抚她的情绪:“容母亲再想想办法。”
宁子兰娇嗔道:
“可我们还有什么办法?你看大哥哥对我们的态度,想来是知道这些年我们欺负宁子青的事了。母亲,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宁子兰担忧的不是没有道理,宋氏明显感觉到了宁子骏对她们母女的敌意。
想起以前自己挑拨宁子骏和宁侯爷的关系,才使得他一气之下跑去了北境。
加之这些年来自己苛待宁子青的事被他知晓。
他肯定是恨自己的。
宋氏眼神变得阴冷,思量了片刻,她说道:“兰儿别怕,明日我回一趟宋府。我绝不会让那两个低贱的小蹄子欺压到我们头上来。他们的生母不过是身份低微的商贾之女,有什么资格高我们一头。”
闻言,宁子兰终于放下心,嘴角噙着阴毒的笑。
翌日一早,宁子骏身着朝服进宫面圣。
宁子青本来打算睡个懒觉,连日的赶路又跟宁子骏赌气,导致她一路上都没睡好。
结果正睡得舒服却被夭夭拽了起来。
宁子青揉了揉了困倦的眼睛,不悦地睨着夭夭:
“你干嘛,让我再睡会儿好吗?”
夭夭嘴一挑:“是谁昨晚说今日要带我去四方楼享乐的,怎么?反悔了?”
宁子青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连忙坐起身打了两个哈欠喊来银香伺候她梳洗更衣。
约莫半个时辰后,主仆三人吃完早饭让小厮套了马车出发去四方楼。
今日阳光明媚,诸事皆宜。
宁子青心情特别愉悦,她撩着车帘的一角看向外边熙攘的街道,一片繁华。
暗自感叹还是京都好。
到了四方楼,三人下了马车往里走去。
刚踏进大厅,喝早茶吃早饭的客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她们身上。
“这不是宁侯府的三小姐吗,她回来了?”
“三小姐是愈发好看了。”
“再好看也没你份,据说七郎君昨日也回京都了。”
“真是太可惜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居然早已婚配。”
大厅里的一些公子哥小声议论着,气得夭夭想出手教训他们。
宁子青挑了挑眉制止她:“夭夭,控制一下你自己,四方楼以后就是我们的了,这些人都是来这里花钱的,打跑了以后怎么赚钱。”
夭夭稳住脾气,乖顺的“哦”了一声,叫来店小二去叫掌柜出来。
大厅的客人见三人站在柜台前说说笑笑,也没就坐点菜感到奇怪。
就在这时,齐国公府的齐二公子齐承泽和几个世家公子走进了四方楼。
他们发现宁子青在这里,有些惊讶。
齐承泽看了一眼柜台方向,沉着脸叫身后几人去楼上雅间。
其中一个公子拦住他们,冷哼一声:“齐二公子避开她干嘛,还怕她吃了我们吗?”
他这一调侃,在场除了齐承泽其余人都大声哄笑。
他们的声音吸引大厅里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那公子更是不屑地看向宁子青调戏道:“三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四方楼消遣啊?听闻七郎君已经回京都了,你不在家安心待嫁,跑这么打眼的地方来惹人怜吗?”
这话说得甚是歹毒,大厅内顿时炸开了锅,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更有鄙夷、嘲笑、玩味的眼神和难听的话不断飘来。
宁子青冷冷地瞟了一眼那说话的公子,没有回应。
夭夭和银香怒火冲天,想找那人理论,被宁子青一个眼神阻止了。
那歹毒的公子见状,更是得寸进尺:“三小姐,这四方楼吃饭可贵着呢!不知你母亲这个月的月钱给够你没有?若是你囊中羞涩,我们不介意三小姐作陪,让我们请你吃一顿。”
说完,又是惹得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就连齐承泽都忍不住嘲笑了几声。
“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我们家小姐!”银香气得破口大骂。
“你有什么资格出来说话,你们主子都没开口呢!”那公子轻蔑地回道。
“你......”银香恼羞成怒,要冲过去指责,被夭夭拉住。
“银香,何必跟狗一般计较,也不怕脏了自己嘴!”宁子青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几人,复又道:
“看来这四方楼该立个规矩了,以后这种腌臜、口出狂言、狗吠的,都不许进来,叫人看了倒胃口,影响食欲!”
“小姐说的是。”银香开心地应道。
大厅内瞬间唏嘘不已,那骂人的公子被宁子青这番话说的脸都黑了。
“宁子青,你少在这里大言不惭,你以为你是谁啊?这四方楼又不是你开的,还立规矩,你不会害臊吗?”
看到那公子气急败坏的叫骂,宁子青不以为然,反而轻笑两声。
夭夭和银香对视一眼,笑得更是无比得意。
众人不明所以,疑惑这主仆三人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时,四方楼的郝掌柜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他走到宁子青面前拱手询问道:“敢问三小姐找在下何事?”
宁子青打量了一圈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年约四十,身材中等,衣着不凡,保养得不错,举止稳重,给人一种可靠和值得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