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窃取封神之权
明面上,姜黎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完善祭祀之礼,可实际上,他却是为接下来夺取封神之权做铺垫。
天帝能册封万神,天子自然也能。
先把先贤供起来,享受万民供奉,如此一来,先贤与神明的差距,就只差一个名分了。
而这个名分,天子是可以给的。当然,前提是天子的威望足够高,权势足够大。唯有如此,方能做到说一不二。
只要权势够大,那说你是神,你就是神,不是也是,天地众生,谁敢反对?反之,若天子只是傀儡,那妄言封神之事,只会惹人发笑。
帝辛现在虽然不是傀儡,但也说不上权势通天,对天下的掌控力实在有限。
不少诸侯只是名义上服从他,真正听他号令的,估计就是他自己都不知有多少?
这种情况下,帝辛明显不具备封神的能力,所以,姜黎只能先行铺垫,一点点加强帝辛的权力。
直到他真正在人域说一不二,那时,就可以尝试从天帝手中抢走一部分封神之权。
是的,一部分。
最后一种神是阴神,总司幽冥轮回、万灵生死诸事,目前还未诞生。
如今幽冥界未成,轮回未立,地府更是连影都没有,自然不存在阴神。所以,天帝的封神之权,就分为两大块,一是大神,二是正神。
地皇在位格上,虽然依旧不如天帝,但实际上已经有了与其分庭抗礼的资格。
都说他斗不过仙道,那姜黎就是让世人好好看看,他究竟斗不斗得过仙道。
姜黎要做的,就是助帝辛窃取天帝册封正神的权柄。若帝辛能力有限,就助他窃取册封山神土地之权。
等姜黎助帝辛整合完人域的力量,估计颛顼帝也该退位了,而接替他上位的天帝,必然出自仙道。
神明分为三种,一种是维持天地秩序的大神;一种是调理四时,摆布风雨,掌握人间祸福的正神。
大神一般都是先天而生,每一个都极为强大,堪比先天神魔,甚至是更强。
大到风雨雷电,日月星辰,山川大地。小到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头,每一块土地,都可册封正神之位。
他们在天庭的地位,就相当于人间的诸侯,有时候连天帝都无法调动他们。想要请他们出手,都是用商量的语气。
天帝是仙道未来的领袖,很好,击败仙道,就先从削弱天帝的权柄开始。
在位格上,天子终究不如天帝。因此,除非造反成功,不然天子只能从天帝手中夺走部分封神之权。
至于姜黎为何要助帝辛谋划封神之权,也没别的原因,就是想给天道找不痛快,尝试破坏其计划。
大神之未,一个萝卜一个坑,就是天帝有册封大神之权,在没有多余位置的情况下,也是无法强者册封大神。
这没什么好说的,天帝都已经不是自己人了,自然要想办法干他。未曾听说过,改朝换代之后,原先的旧臣还能继续身居高位。
与其等天帝扶持周国推翻大商,还不如先下手为强,从他手中夺取部分封神之权,在增强自己的同时,也削弱其权柄。
若帝辛能力够强,就助他干掉四方鬼神,窃取册封天下名山大川之神的权柄。
所以,天帝的主要权柄,就体现在册封正神上。正神之位无数,可以说是涉及到了世间的方方面面。
细分的话,这些都是地神,姜黎给帝辛制定的目标,就是让他从天下共主晋升为大地皇者。
姜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通过完善祭祀之礼的手段,将人族先贤一手捧上神坛,为接下来窃取封神之权做铺垫。
同时,此举也能提高帝辛在人域的威望,助他尽快的整合诸侯。
先前人域之中,或许有很多诸侯不服帝辛,可此事过后,这样的诸侯肯定会减少很多。
至于那些已经生出二心的小诸侯们,都不用对他们做什么,他们接下来自己就会老实下来。除非天下大乱,不然绝不会再对大商产生二心。
……
这个时代没有法律,礼作为道德的表现形式,就是这个时代的法,是约束诸侯公卿的制度。
作为制定礼制的人,姜黎的地位无疑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从刚刚被册封的诸侯,一跃成为天下诸侯中最为拔尖者。
虽无三公之名,可已有三公之权。天下诸侯,皆是对其尊敬万分。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而作为礼制规定的最高者,礼制虽然不是帝辛制定的,可他却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礼法规定,天子最高,诸侯公卿次之,士大夫再次之。众人既然决定遵循礼制,那自然要维护帝辛的统治,及其正统性。
如此一来,就等于是在无形中加强了他的权势,兵不血刃的就做到了天下归心,好处能不大吗?
以前周国若是造反,不说从者云集,那也不会少。
可现在,周国要是敢造反,在场的诸侯为了维护礼制,大概率的会选择作壁上观,而非相助周国。
这对大商来说,自然是好事。不过,姜黎觉得这还不够。
帝辛要想做到窃取天帝的封神之权,不说做到周国造反后,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的程度。
起码也要做到周国造反后,会有三分之二的诸侯攻打周国。如此才算是整合了人域,初步具备了与天帝掰手腕的力量。
“为先贤分级定品后,接下来,就该是给在场的诸侯分级定品。”
“让不同的诸侯间有上下之分,并按照不同的等级,给予他们不同的待遇,从而进一步推广礼制,增强天子的权威。”
看着仍在讨论的众人,姜黎的心里已经在构思下一步的计划了。
制定礼法,规范典章,此乃强国之法。大商想要变强,就必须遵循礼制进行改革。所以,姜黎要在大商推行礼制!
而礼法的本质,就是分尊卑,将人分成不同的等级,并给每个等级的人不同的待遇,从而体现出他们的差别。
礼制很符合诸侯与贵族的利益,一旦礼制确定,那他们就永远是诸侯,世袭罔替,世世代代高人一等。
因此,姜黎并不觉得在大商推行礼制有什么难的。一件事,如果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那往往很容易做成。
不过,这里也有个问题。
眼下虽有公侯伯三种爵位,但并没有高低之分,只是关系远近之分。可按照礼制,伯爵却要低于侯爵。
对此,侯爵自然乐意,可伯爵就不一定了。因为很多伯国,实力是要强于侯国的。
你实力比我强,排在我上面那没什么。可伱实力不如我,却要排在我上面,凭什么?
就凭你和天子关系近?
这个理由,明显不能服众,真要强行推行下去,必然会出大乱子。
后世周国敢给诸侯分等级,是因为他们刚经历了一场势力洗牌,大家都有功劳在身。
爵位大小,全看各自所立的功劳是大是小,公平公正,谁也不能说个不是来。
可大商又没有经历改朝换代的大战,没有那么多的功劳给他们立。
若无一个可以服众的标准,那大家都是诸侯,谁又愿意屈居于他人之下?必然要出乱子,说不定会爆发内战,让大商不攻自破。
姜黎推行礼制的目的,是为了增强大商的实力,而不是为了让大商陷入内乱,自我内耗。
若是因此引发内乱,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得想个稳妥的办法才行。这也是为什么,姜黎没有贸然提出为诸侯分等级的事。
此事好是好,但一个搞不好,却容易引发内乱,必然要慎重。
大约经过了三天的讨论,圣人、亚圣、贤者三个层次的先贤总算是评定好了。虽然有几个人颇有争议,但总的来说影响不大,起码各方面都很满意。
之后,就是把名单送往圣地,让里面的先贤自行讨论,摆好名次。之后,即可将其昭告天下,受整个人族的供奉。
何为先贤,皆是对人族立有大功者,无论是一国,还是天下,都没有资格祭祀他们,需得整个人族才行。
所以,评选先贤时,所有的人族势力都过来参加了。也唯有如此,评选出的人选才能服众。
“诸位,既然结果已定,那我们也该告辞了。这份名单就由我等送往圣地,待有了结果,再来通知你们。”
这时,祖地众人起身,朝人域的诸侯道别。先贤已经评选完毕,接下来的事,就无需他们参与了,人域诸侯自己选就是。
唯圣人,亚圣,贤者,方有资格被整个人族所祭祀。
而余下的人,虽然也有功,但功绩就没那么大了,由天下人祭之即可,无需劳烦秘境、祖地、圣地这等世外之地。
天下,即苍天之下。
很显然,位于虚空深处的祖地,并不在天下这个范围之中。
祖地众人离开后,那些来自各大秘境的人族势力,以及其他大域的人族代表,也是相继告辞。
很快,朝歌城内,就只剩下了人域的诸侯。经过短暂的休息,他们继续评选。这次选的,是一品至三品。
一品至三品,乃天下英雄,自当由天下祭之。而四品至六品,是一国之英雄,由诸侯国祭之。
七品至九品,乃一城之英雄,有本地家族祭之。
所以,一品至三品的先烈,需要天下诸侯一同讨论,才能选出结果。可四品至九品的英雄,诸侯国关起门来自己讨论就是,无需麻烦别人。
有了先贤做模板,接下来的评选就顺利多了。虽然也有争吵,但总归没有闹出大的矛盾。大约持续了一个月,今天讨论出了一份众人全都认可的名单。
之后,就是为其立庙,将这些先烈的牌位送入其中,按时祭祀即可。当然,因为品级的不同,祭祀规格也各有不同,这些也需要大家讨论。
而相比较于评选先烈,为他们制定祭祀标准,无疑要简单多了。这里面大家也没有利益冲突,和和气气的就商谈出了结果。
也就是这时,姜黎觉得,自己可以展开下一步计划了。于是,就听他说道:“大商有八百诸侯国,大家虽同为诸侯,但所在之国,却有大小之分。”
“大国者,万乘之国,城池林立,国民无数,资源无尽。”
“次国者,千乘之国,大城过百,山河锦绣,坐拥亿万苍生,无数良田。”
“小国者,百乘之国,城池不过百,山河稀缺,国民稀少,资源匮乏。”
“因国与国之间有所差,导致国与国之间的英雄,所立功勋也有所差距。”
“于小国而言,挽社稷之将倾,即可评为四品。但对次国来说,想要评为四品,所立功勋起码是小国四品的百倍。大国就更夸张了,起码是万倍。”
“十二品制度,是全天下共用的标准。目的是让世人无论走到那里,只要一看到评级,就知其所立功勋之大小。”
“若是一国有一国的标准,那这十二品制度的设立还有什么意义?”
姜黎的话,引起了在场诸侯沉思,尤其是那些大国诸侯,更是对他的话很是认可。
如西伯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姜黎的话确实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周国乃是最大之国,像他父亲,作为中兴之主,肯定是要被评为四品的。
可这天下要是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那小国的中兴之主,同样能被评为四品。
虽然同样是四品,但其中的差距可就大了。中兴周国的难度,岂是中兴小国可比的?
难度起码大了上万倍。甚至周国随便一个贵族,建立家族时所遇到的困难,都要比中兴小国大。
若是让父亲,与小国之君同列四品,西伯侯肯定是不能接受的,这是对他父亲的羞辱。
与西伯侯抱有同样想法的诸侯不在少数,但他们还在思考姜黎这话的意思,故而没有开口。
可西伯侯却隐约猜出了姜黎的意思,就听他试探性的问道:“黎侯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