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谣言止于谁?

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正经的厮斗应该是以杀死对手为目的的决死之战,就刚才二狗突袭与她,若得抱着刺杀的目的,以她近乎毫无防备的状态,便是十个曹仙姑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也是曹仙姑一开始懵逼的原因,你个狗东西在搞甚么?刺杀人就这般刺杀么?手法也忒不入流了吧?!

等到连续挨了好几个大耳刮子,曹仙姑才真正反应过来,二狗这厮根本就不是想刺杀她,而是在耍泼泄愤。

曹仙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般窝囊的亏,自小到大,她都是父母眼里的掌上明珠,兄弟姐妹细心呵护的心肝宝贝儿,谁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谁又敢让她吃那么丁点儿的亏。

当然【木兰姬】训练场上吃过的苦,除魔战场上受过的伤不算,那都是不可避免的或者不可抗力的情况,怎么能算吃亏呢(老双标了)。

现在二狗这个小王八蛋特么的吃干抹净了老娘,穿上裤子···还没穿上裤子呢!却翻脸不认人了!这等狼心狗肺的玩意儿,男人中的败类!人渣!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只二狗那句话一出口,曹仙姑心里的火气就突突的往上冒,她瞪着一对熊猫眼儿,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二狗,冷笑一声恨声道:“没睡醒是吧?我叫你没睡醒!没睡醒!没···”

曹仙姑抡起巴掌对着二狗的脑瓜子就是一顿火力输出,二狗却被那索带纠缠着,反抗不得也躲避不得,只能无奈的任凭曹仙姑蹂躏,很快一张小脸儿就变成了肿胀的猪头。

看着那张充满了喜感的猪头脸,曹仙姑心中的怒火终于消散了不少,只她端详了片刻,却又在给二狗的眼眶上补了两拳,给他添加了一对熊猫眼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

神清气爽的曹仙姑扯过一张圆凳,坐在二狗面前,却寒声喝问道:“说吧!狗东西!你到底发得甚癫?居然敢对仙姑我动手?”

此时二狗只觉得自己的面皮热辣辣的,脑瓜子有种发胀的的感觉,他睁开同样发酸发胀的眼皮,觑着曹仙姑那张同样充满了喜感的古怪脸,大着舌头说道:“嘿···嘿!仙姑,这下咱俩算是扯平了一半!”

曹仙姑甚为不满的喝道:“甚么叫扯平了一半?!你给仙姑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狗却对着旁边的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忿然道:“你个无赖婆子还有脸问!你在我的脑子里到底干了甚么心里没点逼数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肆意妄为,我在噩梦里给人当牛做马,足足替你还了一百三十七年的欠债!”

“欠债?仙姑我何曾在你的脑子里欠···”曹仙姑只说了半句却就住了嘴,只眼神躲躲闪闪的有些个心虚起来。

自从与二狗那啥了两回,与二狗的灵魂深处体验了两回非同一般的后现代少女的美好人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曹仙姑已经算是二狗的半个老乡。

别的不知道,但曹仙姑对那个世界里的所谓的超前消费、信贷购物之类的概念可谓知之甚深,因为那可是她亲身体验过的玩意儿。

对于现实中的人来说,这些个玩意儿就是诱导凡人屈从于欲望的魔鬼,而对于曹仙姑这个专门去虚幻之境里“白——嫖”的大漂客来说,却是一种提升人生最佳体验感的bug。

借了钱随便,到时候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想还都找不着地还,这种白——嫖的感觉怎一个爽字得了。

只不曾想,曹仙姑自己在二狗的灵魂深处玩虚拟人生遗留下的剧情尾巴,居然在二狗的梦里得以显现,更让他顶了锅。

曹仙姑并不怀疑二狗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毕竟因果之说在北宋这个时代还是很盛行的。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到哪里都是一句真理。

曹仙姑有些尴尬的讪笑道:“那个···狗东西,狗郎!你莫气怒,左右不过是一场梦罢了!睡一觉就过去了!何必生那么火气呢?!来来来!妾身给你松绑!”

这会儿二狗却来了脾气,怒道:“你这贼婆娘说得倒轻巧!若只是一场梦,老子何以发这般大的火气!你知不知道,我在梦里只去工地上就砌了几万次的砖墙,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把墙给分毫不差的砌出来!”

曹仙姑一边慌手慌脚的给二狗解索带,一边陪着笑埋怨道:“是是是!一切都是妾身的过错!你说你这夯货,醒来了也不先说清楚就直接动手,妾身都误会你发癫了呢!”

二狗没好气的忿然道:“你才发癫了呢!”

曹仙姑谦然道:“狗郎若得不解气,便再打妾身一顿便是,妾身保证只任打,不还手。”

二狗忽然就不气了,只幽幽的看着一副小妇人模样的曹仙姑。

两个人一个小意陪笑,一个半气不怒,却很快就重新归于平静。

有一句话叫做“床头打架床尾和”,两个人冲突了一场再那啥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只唯一的缺憾之处在于,刚才打架不该对着脸去的,毕竟顶着个猪头脸那啥实在有些个膈应人。

到了晚间时分,【木兰姬】的密探们却送来了有关【五牛图】的情报。

原来这【五牛图】早先一直深藏于皇宫大内,直到哲宗亲政的那一年,年轻的端王趁着入宫的机会,却把那【五牛图】并其它几件字画珍宝偷盗了出来。

虽得后来哲宗皇帝知晓了,却也一笑了之,只把看守内库的库藏大使给换了人。

所谓的端王,正是后来的大宋徽宗·大书法家·青楼天子·五国城舞者·北地牧羊人·尼古拉斯·佶。

二狗得了情报,却自用灵能消了脸上的伤痕,然后与曹仙姑作别离去。

当然,二狗并没有给曹仙姑治疗脸上的伤痕,只是嘱咐她这两天少照镜子。

嗯!这是对她坑自己的惩罚,二狗如是认为。

由于天色已晚,且那啥之后身心俱疲,曹仙姑倒也不曾细想,只送走了二狗便自安歇睡下了。

等到

只这一日正是豪门贵妇们在曹仙姑庵聚会的日子,却有庵中女冠前来寻曹仙姑,她却紧闭了卧室的门窗,哑着嗓子对那女冠说道:“仙姑我昨日一时贪恋快活,却染了些寒气,须得闭门休养,若得有来客,你等自去招待吧!”

这女冠亦是【木兰姬】成员之一,只归属曹仙姑调遣,相互之间算是同僚加半个上司。之所以说半个上司,乃是【木兰姬】成员在帝姬面前,乃是切切实实的只有各自分工不同,而无品级高下之分。

这女冠常驻曹仙姑庵,却怎得不知昨日曹仙姑把那庞家阿姊的徒弟引来厮磨?!

说来这曹仙姑几十年持贞,不婚不嫁,一意要为帝姬奉献一生。

这也是所有专一修持【神意连通】或者说【双——修】之法的道门仙姑必须要持有的禁戒。

众人却都服气曹仙姑的志向和坚持,谁曾想只撞上这庞家弟子,仙姑几十年的修持怎得就化作了泡影呢!

就这般情形,【木兰姬】上下不知有多少人都笑破了肚皮,同时也为曹仙姑的命运解脱感到高兴。

这女冠听得曹仙姑那沙哑的嗓音,以及有气无力的音调,却自啐了一口,心道:“你堂堂个仙姑好没出息!只得了个男儿竟这般没有节制!羞也不羞哩!”

当然女冠嘴上却坏笑着说道:“哎呀!仙姑竟害了病!可要紧么?弟子这就去给仙姑请个大夫来诊治一下,免得小病变得大病欸!”

曹仙姑闻言却有些个着慌,只急急道:“不用!不用!清儿你自去招待那些个访客便是,仙姑我并未害甚大病,只闭门休养几天便好。”

这女冠掩着嘴偷笑:果然不出所料,曹仙姑却是荒唐过甚不敢见人呢。

她却又说了几句,便自乐不可支的离开了,只曹仙姑一个人躲在卧房里气闷生恼。

俗话说,女人就是憋不住嘴的鸭子,八卦是她们的天性。

曹仙姑庵里的女冠同样也不例外,一开始她还能在大多数人跟前守口如瓶,只八卦的小火苗在她的心尖儿上舔了又舔,只碰到一个相熟的【木兰姬】小伙伴,却再也忍耐不住。

那女冠却拉着一个关系亲密的闺中好友,躲到一边笑眯眯的低声道:“阿莲,我告诉你一个好笑得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呐!你可知道曹仙姑她昨晚···”

当一个秘密在公开场合被一个女人传递给另一个女人之后,那么它就不再是秘密,而是公开的谣言。只不多时,有关曹仙姑荒唐伤身的谣言,就在前来聚会的妇人之间流传开来。

当然在场的人们当中还是有一些个个体是被隔绝在谣言之外的,比如李清照这样的尚未出闺阁的各家小娘子,没有哪个成年的妇人会把这等比较那啥的事情说给她们听。

于是乎,在李清照和一干未成年的小娘子们气恼兼疑惑的目光中,那些个妇人们总是神神秘秘的相互咬耳朵,且不时的爆出一阵贼兮兮的大笑来。

顺便说一句,庞师娘也是那个被隔绝于谣言之外的个体,毕竟曹仙姑谣言所涉及的另一方可是庞师娘的弟子,这要是谁敢当面与庞师娘说这种荤段子,只怕庞师娘要用大耳刮子招呼人了。

只其她人都相互窃窃私语,然后各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瞧看庞师娘,并露出神秘兮兮的诡异笑容,如此却是让庞师娘的心底泛起了嘀咕,一种莫名的不爽在心中升起。

好在庞师娘还有一个比较知心的女徒弟,没错,说的就是宗夫人。

虽得宗夫人在一干妇人当中比较面生,但是传八卦这种事儿可不管你是不是熟人,只要能那啥几句,怎么着也能拉近点距离不是。

只宗夫人听得曹仙姑与二狗兄弟之间的荤段子谣言之后,却是惊骇的双眼发直,小嘴儿张得几乎能塞下鹅蛋去。

那传谣者要的就是宗夫人的这等吃惊表情,她看着宗夫人的模样,却是感觉比那啥到极致都要畅快,却自摇臀扭腰的去寻下一个猎物。

宗夫人见得那人走开了,却自收了吃惊的表情,只心道:“不想二狗兄弟竟懂得这般多的样儿,晚上回去且找相公实践一二,想想就刺激耶!啊不是,我在想甚么呢!不行!我得去告诉庞师,这群人如此编排二狗兄弟,着实···可恶!”

宗夫人寻得庞师娘,将她拉到偏僻处,低声将曹仙姑与二狗之间的谣言简略的说了一遍。

庞师娘听得“真相”,当即就怒从心中起,火自无名冒,只咬牙切齿的喝道:“好个不知羞耻的曹家银——妇!我家狗儿还只是个孩子!你个老猪羊怎敢如此糟蹋他!某家此番绝不与你干休!”

只说着庞师娘便急步往那曹仙姑的住处赶将去。

旁的有人看到庞师娘急匆匆的身影,再看她去得方向,却顿时醒悟了过来,却叫道:“那庞家的知得了实情,正往曹仙姑那里赶去呢!”

周围一干八卦妇人闻言,却俱都哗然,然后一个个忙不迭的也往曹仙姑的住处赶去。

她们自然是去看热闹的,这等两家为了那啥的事儿争斗吵闹的戏码,对于她等是不是【木兰姬】来说并无分别,乐子人看乐子事儿,老开心了去。

却说这庞师娘迈着急促的小碎步,很快就赶到了曹仙姑的住处。

她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姓曹的!且给老娘我出来!”

曹仙姑躲在屋子里正暗自气恼,忽听得庞师娘的声音,却是有些个奇怪,只喝问道:“庞敏儿!你来我这里做甚?!”

庞师娘忿然道:“曹希蕴!你个不要面皮的!我为何来此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且出来见我!”

曹仙姑有些个气恼,却道:“我怎知你为何来这里!庞敏儿你休得无礼!快快退去!我自不与你相见!”

庞师娘心中的怒火愈盛,却喝道:“你这厮莫揣着明白装糊涂!曹希蕴!你自不敢见人,我偏要扯你出来现一现丑!”

说着庞师娘便冲到门口,一脚踹开了门户,径直闯了进去。

躲在内里的曹仙姑一个不防,正与庞师娘照了面,却“哎呀”一嗓子,便自去遮捂肿胀的脸庞。

而庞师娘瞧得曹仙姑的模样,却把一腔的火气都憋了回去,只讪讪问道:“你···曹仙姑?···这是谁弄得?”

曹仙姑遮着面孔恨声道:“还能是谁?正是你家的那个小王八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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