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二狗在五龙坡收服群豪,制定绿林规矩,而他苦等无音信的韩家却是另一番模样。
要说二狗之所以等不到韩家讯息,却也与韩存保有关。
这厮那日与二狗厮斗得脱了力,回得家中却来不及处置后事便自昏迷,直酣睡了两天两夜方才清醒。
待得他想起来找家中长辈商议二狗托付之事却已然晚了。
此时韩家在安阳的主事之人的却是韩琦的
顺便说一嘴,魏国公韩琦共生有六子一女(妻子崔氏所生,妾生子女不算),除长子韩忠彦举进士出身,剩下的五子皆蒙父荫得官,其中
在这六个儿子中,韩琦
就在韩存保尚在昏睡时,韩纯彦便招来侄儿韩治(韩忠彦之子,韩氏下一代嫡长)、韩浩、并其他几个晚辈,于昼锦堂观鱼轩商议事情。
韩纯彦待得小辈聚齐,上手便开始放大瓜,道:“昨日有家丁来报,坐镇五龙坡的【鬼面龙王】孔冉被人诛灭全家,五龙坡草店被人烧成了一片白地,行凶者是一个外地来的匪类。”
韩治身为韩家年轻一辈的
韩治的兄弟韩浩却道:“二哥(韩治前面本有一兄长韩洞,韩治排行
韩家另一子弟韩焕年轻气盛,只叫道:“那贼厮好大的虎胆!竟敢来撩拨我韩家,我这就纠集家中护院家丁,选些强壮有武艺的,带了长枪大弩围杀他,与存保兄长报仇!须他知晓我韩家却不是好惹的!”
韩纯彦坐在上首,眉头一拧,喝道:“焕哥儿休得鲁莽!”
韩焕颇有不服,只是发话的乃自家老爹,故而只得吞声。
韩浩乃是韩家这一辈中眼界最广的一个,他见得韩焕气盛,便解释道:“守荣(韩焕字)休恼怒,那贼厮来历有些奇特,他既能单枪匹马诛杀孔冉一家,想来武力不可小觑。你若带家丁护院去围杀他,便能得手,怕也会折损不少人手。若是咱家壮丁死伤过重,怕不是吃别家看轻,没得让人笑话。”
韩纯彦知侄儿韩浩向来稳重,说话做事颇有周密,他颔首道:“浩哥儿所言极是。你说那人来历奇特,可是知晓些甚麽?”
韩浩身上有些酒气,却道:“四叔却不知,侄儿我刚刚自醉心楼饮酒归来,伱等可知我在醉心楼碰到了谁麽?”
韩焕并几个兄弟如韩灲、韩焯等皆沉不住气,只问道:“浩哥儿碰到了谁?”
韩浩微笑道:“却是咱家【醉姐儿】!”
韩月娘乃是韩忠彦的妾生女儿,与韩治、韩浩同父异母,因着才高,嗜好饮酒烂醉,故有个【醉姐儿】的雅号。
几个兄弟闻言不由得默然相觑,他等多知【醉姐儿】嫁了个在韩家昼锦堂求学的落魄外乡人,过得十分清苦,只笑她识人不明,却不知内里有何说头儿。
韩浩见得几个兄弟不解,便解释道:“【醉姐儿】嫁人是阿翁(指韩忠彦)一力定下的,那陈广曾与大哥儿(指早逝的韩洞)同窗,别家不知,我却早晓得他有些神异。咱家只有阿翁知晓陈广的来历,曾说若得他死力襄助,我韩家可保两百年昌盛不衰。”
韩治、韩焕几个听得有些茫然,唯有韩纯彦有些恍然,惊讶的问道:“浩哥儿莫不是说,那陈广是···那等人物?”
韩纯彦说着用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韩浩笑道:“我猜大差不离儿,否则阿翁如何重视得他。”
韩纯彦会心一笑,其他几人却听得云里雾里,韩焕只叫道:“阿翁只打得好哑谜,却让儿等几个听不懂!何不分说个清楚,也好让我等知晓一二。”
韩纯彦刚要分说,自观鱼轩入口却转出一老者,其人须发皆白,面如童子,身穿一领青色道袍。
老者入得观鱼轩,喝道:“你等小辈信念未成,如何听得隐秘?!日后但有成就,该知晓的自然会知晓,不该知晓的便只做个无知的糊涂鬼也好!”
几人见得老者,均起身下拜,韩纯彦躬身道:“侄儿见过二叔!”
几个小辈却跪下叩头道:“孙儿见过叔祖。”
老者步伐稳健,来到上首坐下,然后摆手道:“都起来吧!纯彦,老夫听你等说起陈广,却来告诫,那陈广来历非凡,你等却少深究,知道多了没甚好处。”
几人相继起身,神色却有些拘谨,无他,只因这老者乃是韩琦同辈兄弟,更有些离奇神通,韩家小辈无有不惧怕他的。
老者道:“浩哥儿,刚才老夫听你说起碰到【醉姐儿】,心下好奇,你且说下去。”
韩浩心中一凛,口中却道:“是!叔祖。侄孙今日在醉心楼巧遇【醉姐儿】,她往日过得清苦,便半壶劣酒都舍不得打来喝,今日却于醉月楼中狂饮,还请我吃得价钱最厚的【醉心酿】,付钱都是用的大锭银铤。
我知那陈广向来安贫乐道,最多打猎卖的几钱碎银,如何拿得出这般意外之财。于是我便趁【醉姐儿】酒意上头,小意套话探问。”
韩浩说得此处,却是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原来那陈广在五龙坡遇得他家师弟,得那师弟赠送了一箱金银,由此手中阔绰了些。
前番说一外乡凶徒于五龙坡诛杀孔冉一家,坐地守户。
此番陈广又在五龙坡逢遇他家师弟得赠金银,我便想来,这世上哪有这般的巧合,那杀害孔冉一家的凶徒怕不就是陈广的师弟。”
老者听得此处,却拍手叹道:“浩哥儿此言不差。若果真如此,来者定然是陈同恶那厮新调教出来的徒弟,嘿!好个镇魔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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