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月咬了咬牙道:“我想打掉,他这么打我也是想打掉,可是打我那么多次,这孩子就是没掉。”
听到秦晓月的选择,屋内的二女都是长舒一口气。
二人都是生怕秦晓月选择错误,毁了自己一辈子。
何大壮在外面没有说什么,这一刻他忽然想抽一支烟,虽然他不会,但就莫名的想抽上一支。
“丫头,你能跟我们说说这都怎么一回事吗?我们记得你应该上大学的啊?”
“对啊,我们记得你考上大学了啊!”
苗翠莲跟刘美凤的话让秦晓月的泪水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了起来。
或许是被秦友德关的时间太久,或许是太久时间没有跟外人说过话,更或许是一直压抑她的那些东西今天被何大壮给掀开了,秦晓月此时居然选择了开口讲述。
并没有丝毫要藏着掖着的打算。
“我考上大学了,可就是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我妈喝了农药,也就说那一年我被关了起来。”
“我其实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欺负了,只是我妈一直不知道,我也不敢说。”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我就是说了也不管用,因为他经常打我妈,他只要稍有不顺心就是给我妈一脚,每次都能踹的我妈半天爬不起来。”
“他要挟我,只要我听话,我妈就会少挨不少打,少受罪,少吃苦,我那个时候不懂事就听了他的话。”
“慢慢的长大了,我懂了,可我已经反抗不了了。”
“就是因为我考上了大学,就是因为我要离开这个魔窟了,他还不想放过我,大白天的在家里对我用强,然后被我妈看到了。”
“同样的,我妈也看到了我的日记本,结果第二天她就喝农药了,我只记得她临终前并不是跟别人说的那样,喝了农药十分痛苦的死了。”
“我知道,她痛苦,但她身体的苦远远低于心里的苦。”
“哪怕是我妈临死的时候,我都是记得她说对不起我,告诉我这辈子若是有可能选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甚至不结婚,不找男人也行。”
“因为女人一个人过也挺好。”
“就是因为我妈的这句话,让他把我给锁起来了,他害怕我上学,害怕我跑了找不到我,害怕没人给他糟蹋……”
秦晓月的话让二女听的心都开始发冷。
何大壮听了,眼睛也是红了起来。
他缓缓的走出门,骑上摩托车便再次来到了秦友德家里。
让他意外的是秦友德居然不在家。
他原本想见到对方直接弄死。
这样的人渣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
可对方断了一条小腿居然都能离开。
再次回到苗翠莲家里,却见到三人已经坐在院子里谈论起别的话题了。
见到何大壮,三女都是笑了起来。
被三女同时给盯着,何大壮心里有些发毛。
他总感觉三个女人这模样不像是有什么好主意。
“额,你们这是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何大壮还是感觉要主动开口问问比较好。
“大壮,小秦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得牺牲一下。”
刘美凤这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何大壮有些不解。
“什么事情啊?只要能帮忙,我肯定答应。”
苗翠莲听到这话,笑着道:“让小秦在我这养几天伤,养好了之后带着她去医院,懂我们的意思不?”
“额,你们想让我承当她的男朋友?然后名正言顺的打掉?”
“对啊,总不能让秦友德那老东西去吧?”
一说起秦友德,院子内的几人都沉默了起来。
何大壮犹豫了一下,道:“成,那就明天吧,趁早不趁晚。”
众人没想到何大壮居然如此心急。
但想想何大壮如此着急应该也是有他的道理。
秦晓月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我……我能感觉他在里面动了。”
这话当中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但在场的人没有回答她。
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给她希望,那么她这辈子就没啥希望了。
何大壮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好好休息,明天我一早我带你去医院,你要不舍得提前说,路是你自己选的,没人逼着你一定要走哪一条路。”
何大壮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说什么。
秦晓月点了点头,同样一言不发。
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何大壮这么严肃也完全是为了秦晓月。
当天夜里,秦晓月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夜色。
眼角的泪水更是不由自主的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何大壮则是又去窑洞看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秦友德,便回到了家里。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自己老爹居然还没睡。
“爹,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哼,你小子不回来跟我报个平安,我能睡得着吗?”
“说说吧,都发现了什么。”
何丰年一边说着一边点上了烟。
“额,没什么好发现的,无非就是狗血故事而已。”
何大壮这轻描淡写的话语让何丰年笑了起来。
“你小子倒是很冷静,就没吃惊过?”
“吃惊什么?”
“吃惊秦友德那老东西做的事情啊,人性这东西可是经不起考验的。”
何丰年眯着眼睛看着何大壮。
何大壮听了这话,笑着道:“一开始是吃惊的,感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后来听了一些话,我也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配的上父亲两个字的。”
“而且人之初性本善,但有些人是恶,骨子里带着,改不了,秦友德就是这样的,我可不信这样的男人一开始是好的。”
“我刚才去找他了,想着杀死他的,结果没找到。”
何丰年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也笑了起来。
“你小子还是没改变,跟你说了多少字,拳头解决不了问题,对付秦友德这样的人你脑海里就想着一条,杀死人家?”
“你不感觉有时候杀死一个坏人是对坏人的仁慈吗?”
何大壮听到这话,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第一次他感觉这话十分有道理。
原本他感觉杀死一个坏人就是最好的除恶,可父亲的话让他明白让坏人是死的太痛快,似乎真的是对坏人的仁慈。
“爹,那你感觉应该如何做才能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