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她会不会在申山?

虽然路愉是凌江玥帮手的消息很震惊人,但林珈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其中的疑点。

“既然知道是路愉了,那应该顺势就能找到江……找到她啊,为什么还要查?查的还是这么准确的时间段,昨天早上到现在,超过三十个小时了。”

许嘉言问:“她提前跑了?”

跑了这两个字有点刺耳朵,蔺峥皱了下眉,许嘉言自动改口:“她提前离开,去找下一个人下手了?”

“不一定,”蔺峥单手撑在电脑前,弯腰查看监控画面,问蒋雨行,“出现问题的监控分别是哪些地方的?有形成路线吗?”

“没有,我又不是傻子,形成路线了我肯定就直说找到她的踪迹了啊。她之前去过的地方的监控还没修好,今天出问题的监控里,郊区和CBD区同时有,很难区分是自然事故还是她做的。”

“不过能得出一个结论——她,或者她身边的另一个实验体,身体肯定有超过正常数值的电磁场,而且能自己控制。”

林珈补充一句:“青姐听说了,也想来插一脚,人体科学部里倒是有生物磁场加强的实验成果,但这种感应和控制生物体的能力没有,她很想合作办案。”

“拒绝。顺便让她们闭好嘴。”蔺峥头也不抬说,眼睛还盯着电脑里的画面。

林珈对着蒋雨行露出一个“我就说”的了然表情。

蔺峥把监控调到路愉家所在的小区,昨天早上九点左右,小区里有几个监控的画面果然是花的,闪烁着黑白线条,只能模糊看见几个路过的人影。

有个穿黑衣服戴帽子的,身形很像她。

他盯着看了几秒,又把出城的几条路口监控打开。

林珈疑惑:“她会出城?”

“她想离开。”蔺峥仍然没抬头,语气也很平静。

林珈识趣地封嘴消音。

出城的几条路随时都川流不息,一个小时就能有上千辆车通过,找一个故意穿得很大众的人,工作量不小。

就算他们都很有耐心,还有能模糊匹配身形的线上帮手,找上两个小时也有点难受。

蔺峥眼睛被电子屏幕刺激得酸涩难忍,闭着眼睛缓了一阵才好,去休息室坐着,边按眉心边给路愉打电话。

“找到了吗?”路愉一接通就紧张问。

听语气,她那边恐怕没有线索。

“还没有,”他嗓音沉静道,“从你家出城的路线选择很多,工业大道其中一个路口的监控拍到了和她身形差不多的人,但不确定是不是她,时间是昨天下午三点,那辆公交车通往郊区工业城。”

路愉:“其他我不知道,但时间对得上。凌江聿找到我,说昨天上午她去医院见了凌江念,待了一个小时。”

凌江念?从生日宴那天被推进车流住院后,她的名字就很少听见了。

蔺峥停下按眉心的动作:“她找凌江念干什么?”

路愉:“不知道。凌江念上次骨折住院,现在还在恢复期。消息是她告诉凌江聿的,说只是睡醒后发现江玥坐在病房里看她,然后就再次陷入深度睡眠,什么都不知道了。她被催眠过,又不知道最近的事,还以为江玥和凌家人吵架了。”

应该说除了他们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了解少的人根本不会想到凌家找回来的女儿和特殊部门有关系,了解稍微多一点的,也还停留在凌江玥是警方特邀顾问的事上,比如凌家人。

他沉声问:“凌家人都被她操控过,身体激素紊乱到从脸色上都能看出来了,而且还出现了幻视症状。你知道这件事吗?”

路愉沉默。

那就是知道了。蔺峥深吸口气,略过这个细节专注当务之急:“医院的监控呢?”

“坏了。”

等于什么线索都没有。如果凌江玥真的铁了心要离开,这两天的时间都够她跨省了。

他放下按眉心的手,靠着沙发背,又从休息区抽屉里拿了支药。

薄荷味侵袭大脑,他镇静下来,又问:“你真的想不到她会去哪儿吗?”

“就这么几个地方,我都找过了,凌江聿那里没人,”路愉语气平平说起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他刚砸了我家要我给人,现在还在找人联系大岭沟福利院。”

“你确定福利院没人?”

“她根本就没去过大岭沟,更别说福利院,她不喜欢看见一堆孩子,对她来说和实验室里没区别。”

所以福利院也是假的。蔺峥吸了口气雾剂,再问:“那另外的实验体呢?她会不会去找他们?”

“什么另外的实验体?”路愉顿了下,语气有点疑惑。

蔺峥也顿住,眉峰往下压的同时心也往下沉:“逃出去的实验体有四个,1号,6号,7号和9号。她之前说过有朋友,应该是认识很久的人,其中一个病殃殃的,去了实验室没多久就死了,还有个和她住在一起,她说房间里有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生物图鉴。”

这么一想凌江玥确实说过几次半真半假的话,把她话里的福利院替换成实验室,那个病殃殃的人就很容易理解了,或许就是10号。

可路愉却说:“1号实验失败死亡,6号和9号在几年前的户外实验中失踪。剩下的实验体,在实验室坍塌的时候也死了个干净。而且她从来就没有室友,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观察室,我爸特别强调过,因为怕她拿人练手。”

这下两个人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路愉呼吸有点急促,接着说:“她受动物社会影响深,领地意识很强,拒绝和别人分享地盘,从这一点来说7号观察室也不会有其他人住进去。”

那凌江玥为什么要说有两个人?

路愉下意识往自己擅长的心理领域上想,蔺峥却灵光一闪:“她会不会回申山?实验室的资料搬得差不多,只有军方一队人守在山脚下,准备测量山体数据,做灌浆平洞。”

“有可能。”路愉说得艰难。

心理学上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很出名,虽然凌江玥不至于爱上折磨她的路锗之,但对见证她受尽折磨的实验室有归属感,已经是个不好的征兆。

蔺峥没管那么多,快速起身抓起车钥匙,边大步往外走边叮嘱她:“叫上凌江聿,我们现在就过去。”

路愉总认为她一个人没有让凌江玥留恋的重量,凌江聿也认为妹妹讨厌他不会因为他的存在留下,他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