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曼害怕白诺会醒,不敢在洗手间里久待。
躺在床上背对着她把玩沙漏,透过清亮的玻璃,里面妖冶的花儿对她有着致命吸引。
只要贡献一点儿鲜血就可以了吗?闷闷的想,不安的转头看一眼熟睡的白诺。
也不知道思考了多久,对自己下狠手放血。
惊异地看着血液被沙漏一点点吸食,愣后迫不及待的闭眼许愿。
许什么愿望呢?
临到关头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
紧接着,白亦林的笑脸毫无征兆的浮现,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已经成型却不被世界接纳的婴孩儿。
能让他活过来吗?
不不不,与其生出来就没有父亲,她宁愿那个小男孩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无法面对内心,下意识的抗拒!
那……
就回到安桑变糟糕之前吧——在关键时刻,她还是心软的不想放弃他!
在心中默默呢喃,十指紧扣在沙漏上,生怕实现她愿望的造物主没听见。
或许是念想太强,在碎碎念中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沙漏脱手,“砰——”的一下砸在地上滚开。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反应,反倒是把从阳台改卧在床脚的兔子给吓醒了。
伸出小爪子蹭蹭脸蛋,连蹦带跳的凑到沙漏跟前。
血液腥甜的气息让它感到好奇。
伸出舌头舔舔,感觉不错。
再舔舔,脉搏狂跳,越发兴奋。
双目呈现出不同以往的红,里面晕着某种骇人的狂热。
后退直立,短胖的前爪拨弄着沙漏,用口水给它洗了一个不太彻底的澡。
顾思曼动了一下,手垂到床边。
兔子被吓得一怂,两只耳朵竖的像天线。
鸡贼的等了一会后发现房间里再没别的动静,屁颠屁颠的过去,够着身子舔舐她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唔好痒,好痛。”顾思曼嘟囔一声。
食指传来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想甩开什么。
“别乱动!”耳边有人轻呵。
“嗯?”懵逼的转醒,满眼都是垂坠到地的粉紫色帘子。
我怎么在这儿?脑子里一片浆糊。
翻身坐起,偏头看见墙头上的注意事项。
这是……
妇产科?
“你好,我想问一下,我……”下床。
“真是年轻任性啊,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知道爱惜。”戴着粉色帽子的护士跟没看见她似的,还在自语的教育着谁,“以后老了你就知道任性的代价了。”
下一秒,看清场景的顾思曼惊成木头一般呆住。
床上躺着的,不就是自己吗?
灵魂出窍了?
疑惑的想,只听床上的人儿倔犟的说:“我自己的事儿,你犯不着操心。”
护士尴尬的看她一眼,以一声嗤笑作为应答。
床上的人儿不再理睬护士,疲惫的闭上眼睛。
不等护理结束,一人推门而入,手上拎着一袋垃圾食品。
“安桑”床上的人儿娇弱的呼唤,脸上露出谦卑讨好的笑容。
护士收好仪器要出门,看见那堆零食,本不想多事,却还是没忍住,督促道:“这些东西你自己吃,不要给她吃。”
“知道了。”安桑淡淡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