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黑色头发看起来更好看呢。”白诺夸道。
刚才要不是路冉和顾思曼同时出现拽住她，估计现在不是她坐在这里吃汤粉，而是脸被滚烫的汤粉给“吃”了。
顾思曼不好意思的笑笑，黑发确实看起来没那么突兀。
在紫色发色被黑色全部吞噬的那一刻，她只觉得镜子里的人陌生得可怕。
以往发生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浮现眼前，叫她失神窒息。
好在兔子在怀中乱动，唤回了飘远的神智。
“我也觉得黑发更好看。”路冉应和。
“谢谢。”顾思曼被弄得更不好意思了。
长久以来的封闭自我，使她甚至无法坦然面对别人诚心的夸赞。
“诺诺，我等会儿还有别的事，吃完饭先撤了。”路冉识趣的说。“你们慢慢聊。”
“好，你去吧，下午见。”
“嗯嗯。”路冉尊重朋友的新朋友，连醋意都省略了。
顾思曼感激的看着她，一笑，又是一句“谢谢”脱口而出。
路冉被她逗笑，玩笑道：“我们应该差不多大吧？不用这么客气啦！这么客气显得我跟不近人情的老太太似的。再说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就是就是！”白诺接话。
顾思曼没由来的鼻子一酸。
人与人之间的温暖有很多，自己却选择了最能钻牛角尖的那一种而忽略了其他。
点点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她感动得要落泪了！
路冉效率奇高，风卷残云，没一会儿就先离开了。
“其实她不走也没关系的。”顾思曼低喃，“我相信你和你的朋友。”
“一码归一码，这是基本尊重！”白诺喝了口汤。
莫名其妙白嫖来的汤粉就是比自己买的香啊！
张望着记下店铺名字，打算下次再来。
“谢……”
“咳咳嗯——又来？”
顾思曼愣住，剩下半截没说出来，一笑，顽皮的说：“那不谢了！”
“哼”白诺扬起眉毛，傲娇的哼唧。
看着她这可爱的小表情，顾思曼对她的喜欢又盛三分。
“盖子上的字你看懂了吗？”
“没看。”如实回答。
“你也看不懂？”
“不是。”
白诺转头看向她：“那怎么？”
顾思曼笑着回望她，想了一会儿才说：“放弃了。”
“什么意思？”把筷子放下。
顾思曼蹂躏着怀里兔子，低头看着它有点秃的头顶，小心的用指腹摩挲。
兔子享受的仰头，蹭着她的手想要更多的逗弄。
“不想继续当笨蛋了！”
“额……你还知道自己是笨蛋啊，那还有救。”
“一直都知道啊！”顾思曼微微一笑。
白诺的心被她苍白的笑扎得生疼一下，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道：“都会过去的。”
“嗯，都会过去的。”顾思曼重复道。“你陪我去医院吧。”
不等白诺接话，只听她叹了口气：“以前我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最后一次，我希望有个人能陪着我。”
“……”白诺只觉喉头被什么东西哽住。
“你哭什么呀？”顾思曼偏头看着她，抬起来的手在颤抖。“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你也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