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入人教的。”乔坤很是客气的拱手行礼，用低姿态传达信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不想让你白占便宜。
“乔小友无需心急，眼下还是以主持封神为重，入教的事不着急。”老子慈眉善目的说道，但态度明显有一分疏离感，这是铁了心要吃肉，但不想杀猪脏了手。
乔坤微微低头，再次低姿态道：“其实，副教主的位置，我做起来有些不合适，我太年轻了，资格也浅，所以，我其实可以拜您为师的。”
“拜我为师……”老子语气迟疑了起来，也开始权衡利弊了。
成立人教多年，他身为人教教主，天道圣人，是真的很清楚，如今的人教，对人族而言，有多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在其位不谋其事，却顶着人字头，借助人族气运成圣的他，对整个人族而言，更是德不配位又亏欠巨多的。
之前还好，他虽然把人族的红利吃干抹净后，没给人族做过什么好事儿，但其他人也没有啊。
又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就算是不出力，也挑不出毛病来。
更何况，之前人道意志始终酣睡，顶着人教教主名头的他，连个监管的都没有，就更不愿意出力了。
在没有监管的前提下，老子很有信心的觉得，我虽然拿了你们人族很多气运铸就了我的圣位，但我传下金丹大道，又收玄都为徒，还辅佐你们人族天皇得道，有这三件事儿，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这真的够吗？
如果说，当年老子从人族那拿走的人族气运，相当于是一个亿的欠款，那他这些年来为人族所有做的事情，加起来也顶多才能折算还款两百万。
连利息都特么不够，但人族又没人能做主，谁能奈他何？
可现在，不一样了！
人道意志苏醒了。
此时刚刚苏醒的人道意志，还没察觉到老子这条蛀虫，可早晚有一天是会发现的。
或许，身为天地人，三道中最弱的人道，很难奈何已经成圣多年的老子，可总归是有些手段能让他难受无比的。
而现在一个完美的挽尊人物出现了。
乔坤！
只要把乔坤收进人教，就足够让人教在真正意义上变的名正言顺起来。
只是，老子是真的不看好乔坤呀。
在这场封神量劫里，乔坤的树敌实在是太多了。
要是这时候把人收进来，那岂不是就是把贼招进商船，强行变贼船？
麻烦！好多好多的麻烦，老子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
所以，他最看好的方案，就是等封神量劫结束之后，再把乔坤收过来。
就是明摆着占便宜，还不出力气。
但现在，随着乔坤一句愿意拜师，老子的心也开始动了。
让乔坤来人教，当副教主跟但当他徒弟，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当副教主，那乔坤研究出来的这个化妖道修行法，他人教，他老子，顶多只能混上一个辅佐助攻的功劳，是稍微沾点油水，让人教从名不正言不顺的德不配位，变成勉强及格。
但要是乔坤愿意拜他为师，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
身为老师，那化妖道修行法的功劳，就可以变成他老子才是主力，乔坤，不过是在他这位老师的指导下研发出来的。
此法能成，未来人族全民修行盛世能成，他老子起码能占七成功劳！
他，变成了主，乔坤，变成了辅，这完全就是两种概念。
老子，真的是狠狠心动了。
可他还在犹豫。
这时候收下乔坤，就相当于要跟元始天尊跟西方教二圣，跟天庭打对立了。
如此树敌，实在是有些……
那边，老子在权衡着利弊，这边，元始天尊跟西方教二圣，以及此时正在凌霄宝殿用法术投影观望的昊天等人，脸色都不由紧张了几分。
显然，他们也明白，乔坤这为人族补全修行法背后所附加的利益，对人教老子有多么重要。
更是清楚，一旦老子倒戈向乔坤那边，对这场即将开始的双重封神大战影响有多么严重。
在场的没人是傻子，就这么说吧，如果老子真的答应了乔坤，现在就收他为徒的话，那这场封神量劫，他们就没得玩儿了，必输无疑！
虽然，论战力老子不如通天，但老子站台乔坤后，谁又能保证，在紫霄宫五方议事中发誓不掺和封神的通天教主不会重新跳出来？
誓言这种东西是约束不了圣人的。
如此一来，乔坤有了老子，有了通天，那谁还能跟他斗？
甚至是老子都不用出场，只要不帮他们，单独来通天一个，就能单刷了他们三个圣人。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时间就在老子的权衡与其他人的忐忑中飞逝着。
终于，老子睁开了眼睛。
“乔小友，量劫结束之后，我在兜率宫，扫榻相迎。”
刷！
老子收回了法相投影，消失不见。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乔坤，利益很高，但他就是不看好。
毕竟，要帮乔坤，就要得罪太多人了。
他无论怎么算，也觉得乔坤在这场封神中的赢面不大。
而他老子对于封神量劫，甚至是之后西游量劫中的布局，还需要那些人的配合，得罪了不好。
所以，就拒绝了吧！
回到紫霄宫的老子，又变成了那副云淡风轻，清静无为的模样。
等封神量劫结束之后，乔坤若是愿意来他的人教做副教主，那自然很好。
要是不愿意来，不识抬举也无所谓。
他有更长远的打算，人道意志苏醒了又如何？
只要他心里想的那件事儿能成，那这人教，不要了也没关系。
反正，该吃的好处，都已经吃下了，等待封神结束，目前还身为洪荒主角种族的人族，也会跌落神坛，被抽走了骨头，变成满天神佛脚下可随意压榨的蝼蚁。
那样的人族，还有什么资格配让他以人教教主之名守护？
“呵呵，痴心妄想，都散了吧。”汜水，元始天尊心情大好，笑着收回了法相投影，其余圣人也纷纷离开，通天老丈人还紧记着商量好的人设，没说什么走的很急。
很快，就连火云洞三皇也走了，汜水，只剩下乔坤一人。
乔坤面无表情，无喜无悲，只是，体内那被崆峒印盖上了印章的四海明月扇，变得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