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
“焦文鑫！焦文鑫！叫我焦文鑫！”
进了焦家，坐好，乔坤开口刚说了一个字，聂明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
乔坤就喜欢他这个着急的样子，因为急，就表示他在意，舍不得如今的生活。
“好，焦文鑫，焦大人。”乔坤点头改口。
焦文鑫喘着粗气，全身无力又汗如雨下，缓了挺长时间后，才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那些过去的，但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如果当年武游没有被西岐灭国，我会跟家中长辈一样，成为一名有资格踏足金銮的上大夫。
后来武游被灭，我成了奴隶，我也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心怀恨意，时时刻刻想着噬主，我恪尽职守的把一名奴隶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最好。
再后来，主人死了，也不是我害的，我只是换上了他的脸，让他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活着。
你知道吗，焦文鑫其实是个废物，他什么事情都做不到的。
但我成为焦文鑫后，我孝敬父母，尊敬兄长，甚至从一名代军需，爬到了汜水关十六位主军需的位置，我让焦家从一个略有余财的小富之家，变的钟鸣鼎食，我不欠他的……”
焦文鑫嘚吧嘚，嘚吧嘚的说了很多很多，从一开始的结结巴巴，变得流畅又自信。
乔坤听得连连点头，心中直呼焦文鑫这么些年的官是真的没白当，这一手偷换概念玩的是真6．
但几千年后，小红薯上随便点开一篇小作文，段位都能碾压焦文鑫的现在的口若悬河，所以很抱歉，乔坤完全没有跟他共情起来，只是觉得很吵。
不过他终究是个讲文明的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耐心的等待着焦文鑫把所有话讲完。
“说完了？”
“嗯……”
“那我说两句？”
“请讲。”
“嘿嘿。”乔坤跟个流氓一样似的笑着，伸手从乾坤袋拿出一沓子符篆拍到桌子上。
“这里是一百张金甲符，全都是中品，你想办法给我塞进汜水关支援北海的物资当中，然后按照正常价格，把仙晶结给我，算是我对你的一个小考验。
这次交易之后，我每个月会过来找你两次，我给你符篆，你给我仙晶，当然，我不会让你白辛苦的。”
说到这，乔坤直视着焦文鑫的眼睛，不掩饰的威胁道：“你是个善于把握机会的聪明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聪明下去，只要你懂事儿，那这个秘密，我不会吃一辈子，可你要是不懂事儿……呵呵，明天还是这个点，我来拿仙晶。”
说完，乔坤直接起身走人，看都不看他一眼。
跟焦文鑫这种人打交道，乔坤才懒得跟他斗智斗勇呢。
我要搞钱，你有搞钱的渠道。
能合作，那就我吃肉你喝汤，不合作……
不能合作那就是敌人，是敌人我还跟你客气啥？
这就是一场成年人之间简单直白的交易而已，汜水关十六个军需官，哪个身边没几个如此“合作的朋友”？
回到家，乔坤翻出制符工具就开始刷刷刷画符。
北海战场那边，需要各种各样等级的符篆，基础符篆那边随便吃，高级符篆也一样吃得下。
但乔坤只打算卖金甲符，火鸦符之类的基础小垃圾符。
毕竟中级符也不是什么便宜物资了，整个汜水关军备司，每次给北海战场提供的中级符数量是有限的，忽然变得多了起来，难保不会引人注意。
而基础符篆就不一样了，没人会在意你汜水关军备司这个月是给北海战场送过去了三万张还是五万张。
就跟米跟斗的概念是一样的，北海战场的军需官会去仔细数一共有多少斗米，而不会疯球了去数这一斗米里面具体米粒的数量。
所以，像是金甲符这种基础符篆才是乔坤最佳的选择，不但成本更低，制符原材料好找，而且以他的“手速”，搞一搞以量取胜，赚的完全不比卖中级符少。
还是那句话，现实当中，安全第一，能低调，坚决不嚣张，嗯，就是怂的如此理直气壮！
次日，乔坤卡着点又去了焦文鑫家。
今天的焦文鑫，状态就比昨天稳定轻松很多。
经过昨天一夜，以及今天一整个白天的思考，他的心理转变是非常大的。
时而凶狠，想着买凶杀人以绝后患，时而懦弱，想着不行不行，那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上门威胁，就一定对自身实力很有自信，就他能请来的杀手，怕是打不过的。
焦文鑫的心神就像是跟钢丝似的，被折过来又折过去，终于，他想通了。
就当是当年莫名顶替他人身份，如今找上门来要偿还的罪吧。
而且从自身角度触发，焦文鑫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怕那种想要求财的人，怕就怕那些无欲无求只想搞他的。
既然对方想要用他手里的权利，那他就是安全的。
老老实实，按照人家的规矩交易就是了，还能顺便发点小财，反正汜水关里的其他军需官，手底下多多少少也都有点这种事儿。
“一百张金甲符，朝歌军备总司那边给出的价格是每张五块仙晶，这里刚好是五百块仙晶。”焦文鑫站起身来把仙晶给乔坤奉上，然后搓搓手，眼睛里就多出了几分精明的味道。
“咱们之间的合作，不会永远都这么小家子气的，对吗？”焦文鑫掂量了掂量要带上拴的军需官腰牌，“汜水关每月送往北海的符篆，价值接近十万仙晶，所以你的胃口，可以大一些。”
“啧～”乔坤咧开嘴，有点混不吝的笑着。
这就是他喜欢焦文鑫的地方，就跟十多年前，他果断跟换脸，顶替了他人的人生似的。
这种人，很善于把我机会。
要么不做，要做，那他就会想尽办法再能力范围之内把事情做到最绝对，根本不用乔坤去催他。
乔坤把手伸进乾坤袋，再伸出来的时候，手里的符篆多的都快抓不住了。
“每个月，我会给你价值不低于三万枚仙晶的基础符篆。”说着，乔坤跟焦文鑫同时伸出手握住。
焦文鑫点了他掌心三下，意思是三七分，他要吃三成。
乔坤点了他掌心一下，意思是你在想屁吃，最多给你一成。
“朋友，我可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一……一成就一成，成交，合作愉快！”焦文鑫恼怒的想要讨价还价的瞬间，就发现乔坤嘴型变了，那个口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说出来的声音应该是聂明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