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眼看厂房里瞬间多出来的一大群人,并且以包饺子的形式把他们围在了中间,以林清为首的十八个人都懵逼了。
“啊!”
林清刚要转身质问谢小斌,后背就中了一刀。
毫无防备的她呛出一口鲜血,同时被冲力推倒在地。一把军刀整个没入她的身体里,只剩刀柄留在外面。
“你耍我?!”这下子,她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战友。”谢小斌面无表情:“是你自己蠢。”
原本是十八对一,现在是将近两百人包围十八个人。来者不是2024届训练营的全体学员还会是谁。
“好一招黄雀在后,林清,你居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耍了!”有人怒道,“简直废物!”
“枉费我们对你的信任!”
这些人开始内讧,魏玄商则出声提醒一众学员。
“他们当中修为最低的都在化神境,大家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大佬,我们会小心的!”
“那就开打!”
魏玄商话落,厂房内顷刻间就陷入混战。
不用人指导,学员们就自动以小组的形式进行攻击,平均两个小组围攻一个人。
“她要逃!”魏玄商首先盯准了林清,见她掏出一张符,跟谢小斌带她离开沙漠时用的那张一模一样。
乌守宋出手如电,飞出扔出另外一张符,在林清手里的符咒发挥到一半的时候生生拦截住了。
林清消失了一半的身体重新出现。
她震惊地看向乌守宋。
“你……”
乌守宋甩出的第二张符变成了一把刀,准确地穿破了她的喉咙。
她双眼圆睁,倒在了地上。
林清一死,剩下十七个人的气势顿时被削弱了一大截。
“他要跑!”
最靠近出口的一个人打退围攻他的小组,向厂房外冲去。
魏玄商要追,却听到孔修缘说:“不用管,教官们在外面。”
“老师们都来了。”宋青宁说,“他们让我们尽情打,在外面帮我们收尾。”
魏玄商闻言顿时松弛下来,她勾起嘴角:老师们这是要送他们一场成人礼。
那就,打!
……
从黑夜打到黎民,当第一缕曙光透过屋顶的破口照射进来的时候,破旧厂房里的战斗已经全部结束。
打累了的众人或坐或躺在斑驳的水泥地上休息,身边躺着几具尸体,还有用被捆成粽子的几个人。
“里面好像没动静了。”
厂房外面,跟过来护法的各科老师们已经离开了,只剩下饕餮小组六人看着三个晕过去的犯人守在园区里。
“应该是结束了。”
佛跳墙摘掉染血的手套,塞进口袋里:“进去看看吧。”
冬瓜盅、东坡肉和狮子头一人提起一个粽子,跟着一起走进了厂房。
刚进门就看见毫无形象躺了一地的学员,淡淡的晨光打在他们脸上,照出了一张张稚嫩的面孔。
李照阳躺得力大门比较近,第一个听到动静扭过头,看到佛跳墙等人的身影之后,立即从地上坐起来朝他们挥手,还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嗨,教官们早上好。”
……
沙漠。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人慌忙奔逃,他没有确切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拼了命地往前跑。
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从昨晚全体学员忽然整队然后集体消失的时候他就开始逃,已经逃了一整夜。
从基地到车站,再到闹市、公墓、景区……他跑了无数个地点都没能甩掉那个人,他就像鬼一样一直缠着他。
最后一张传送符,他把自己送回了沙漠。
他抱着万一的期望,不断地祈祷着那人身上带的传送符比他少,祈祷着他不要再追上来。
当在沙漠里奔跑了十几分钟之后,喜悦逐渐在这人脑子里炸开——他果真没有追上来。
情绪带动着神经,抓起了面部的肌肉,即将绽放一个笑容。
然而绽放到一半的时候,笑容戛然而止,僵到了脸上。
他一下子坐到沙子上,眼里出现惊恐,就像是看到了鬼。
“你……你什么时候追上来的?”
“你说呢?”
许天明背对着太阳,光芒从他背后投射过来,中间余出一个巨大的黑影。
地上的人仰视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知道他在笑——就像大象在看即将被自己踩死的蚂蚁而露出的轻蔑的笑。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出现?!”男人的情绪毫无预兆地崩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等他觉得自己即将逃出生天的时候才出现?
许天明欣赏够了他的崩溃,才缓缓开口道:“就是为了看你现在的样子啊。”
“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
扑过去的男人根本没能碰到许天明的身体,就被他掐住脖子举在了半空中。
“难怪他们那么清楚卡拉村的细节,原来是有你这条走狗帮他们看着。”许天明很生气,但他却在笑。
原来这人,就是当初负责监考魏玄商他们小组的监考员。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胆敢做出这么作死的决定。”
“你……疯……疯子……”
就在他深信不疑许天明要直接杀死自己的时候,他却松了手。
监考员掉到地上,贪婪地获取着能让他活下去的空气。
“我不会杀你。”许天明提醒道,“知道贺刚的处罚是什么吗?”
“浮屠监狱内监狱,终身监禁。”
当听到“浮屠监狱”这几个字的时候,监考员的恐惧肉眼可见地增加了。
但是许天明还嫌不够。
“你是金城本地人,父母都是退休老师,妻子是银行职员,他们一起住在你三年前给他们买的房子里。”他不疾不徐,准确地说出了他父母还有妻子的名字,以及他们家的地址。
“你想干什么?!”
“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女儿,今年上小学三年级……”
“你到底想干什么!”监考员吼道,“你不能公报私仇,你不能伤害普通人,镇邪司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那你觉得,镇邪司管得住我吗?”
“……啊!啊啊啊啊!”
监考员痛哭流涕,趴在地上,开始给许天明磕头。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死,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求求你,去求你……”
情绪到达了极点,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胯下流出,浸湿了下方的黄沙。
至此,许天明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一道传送符出现在他手中,两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