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有什么危险?

周云振听了步豹纹的话后,斥责了他几句,“一派胡言。积极分子大部分都是好的,害群之马有,只是极少数寥寥个别罪犯想钻空子而已,也是有贼心,没有贼胆。不要以偏概全。”

罪犯步豹纹阴阴一笑,“既然周警官认为我胡说八道,就当我没有说。我应该说的都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慢!”周云振说道,“你认为脱逃的罪犯,会选择何种方式实施脱逃行为?”

“我不是预谋脱逃者,所以我不知道。”

这一点,狡诈的步豹纹不会透露分毫,这是他心中最绝密的东西。

看到这家伙再不会吐露什么了,周云振挥手让他走。

步豹纹退了出去。

周云振叫道:“下一个!”

顷刻一个罪犯进来了,周云振批着面前的凳子说道:“坐!”

“是!”

这名罪犯规规矩矩地坐了下来。

这声音挺耳熟的啊!

周云振抬头一看,有些惊讶,这不是罪犯阳丰森吗?他调到了六中队,而且进入了积委会。

看来狱政专干鲁山平没有对自己吐实言,昨天应当是调了三人来的。

狱政专干鲁山平支支吾吾说,自己记错了,没有三个,只有两个的话,明显是假话。

第三个应该就是眼前的罪犯阳丰森。

狱政专干鲁山平之所以不敢对自己实话实说,应当是副教导员钱温江打过专门的招呼,嘱咐他不得对任何人说。

周云振心中的谜团这才解开。

他对阳丰森道:“我的话兑现了吧?”

“是,是的。”

“你知道我安排你到这儿的任务吗?”

“不是太清楚,你只是说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至于是什么机会,周干部,你没有明说啊。”

“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

说到这里,周云振对他道:“刚才出去的那一个罪犯,你认识了吗?”

“认识了啊,步豹纹,他也是改造积极分子,也是监督岗位的。是干部们最信任的人。”阳丰森答道。

“如果我说,我要你监视的人是这个步豹纹,你会不会吃惊?”周云振紧盯着他问道。

阳丰森顿时吓了一跳,脸色倏地一变,“周干部,不可能吧?步豹纹现在在干部眼里可吃香了,到干部办公室也是出入自由,就似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啊。”

“就是因为步豹纹在六中队做什么都畅通无阻,可以为所欲为,我才安排你到这儿来制约他。”

“周干部,你不是要我监视他吗?监视不是暗中的吗?我要制约他不是暴露了自己吗?”

周云振道:“那得要看什么时候,如果他老老实实不动弹,你就暗中监视他一举一动,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步豹纹有什么不当或越轨行为,你就要制约他,甚至制止他。”

“如果他有危险行为的话,那就不是什么制约,而是要奋不顾身与他作殊死搏斗,制止他的犯罪行为。”

阳丰森有些惊骇,步豹纹有什么危险?

“他有脱逃的危险,狗急跳墙的话,他也会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周云振正色道。

“只要他一行动,你马上就出手制止!”

“怎么制止?”

“用任何手段都行,就是不能让他得逞!你只要做到这一点,就是为狱内安全稳定立下大功。”

“明白了!”

“你有武功且不俗,对付他应当没有问题吧?“周云振问道。

“没有问题,至少不会吃大亏。”阳丰森回答道。

周云振道:“你在社会上当过干部,政治学习时间不少,受过多年党的政策教育,关键时刻怎么办,你应当清楚。”

“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话,后果会是什么,你自己掂量。”

“是!我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他休想脱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如果发现步豹纹在准备工具,预谋作案的话,是听之任之,还是采取行动?”

“这个你可以暗中报告中队领导,由他们处理。你不必正面硬刚。你是要在关键时期给他致命一击的。”

“明白了!”

“记住我的话!我会为你创造监控他的条件的。你去吧。”

“是!”

管事犯阳丰森答应一声,躬身退出。

与所有的罪犯改造积极分子谈完后,周云振松了一口气,今天不虚此行,应该做的都做完了。

现在接下来的要做的事,就是为管事犯阳丰森监控这个阴险的罪犯步豹纹创造条件,否则一切等于零。

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

这时中队长金凯方刚好进来,他对周云振道:“周干事,你与这些改造积极分子谈完了话?”

“是的。”

“这些是我们的依靠力量,在维护监内改造秩序方面出力不少,为我们干部分忧不少。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随即中队长金凯方可能又觉得用词不妥,又改口道:“可以说,嗯,可以说他们在戴罪立功方面,在用汗水洗刷心灵污垢,重塑形象方面表现还不错。”

周云振随口应付道:“是的。只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金队长认为如何?”

“周干事客气了,你的话对我们基层来说应当是指示,是金科玉律,是要奉为圭臬的。”

“金队长,你的话让我汗颜啊,真的很不习惯。”周云振总觉得这些话不是入耳是刺耳。

“周干事,这样的话,你听多了,以后你就会习惯的。好,请下指示吧?”

“我是这样想的,这些改造积极分子基本上都是监督岗,是管事犯,白天晚上都是两人一班值守,对不对?”

“是的。”

“这些改造积极分子是分散住在其他监房,还是他们集中在一个监房住?”

“这些改造积极分子是分散住在其他监房的。”中队长金凯方回答道。

周云振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我想能不能单独让他们住一个监房?”

“为什么呀?”

“因为这些改造积极分子分住其他监房的话,晚上值班也不方便,还要开监房门进进出出的,一来打扰其他罪犯休息,二来晚上开关门也不安全,不符合省局夜间不得开监房门的规定。”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改造积极分子如果与落后分子接触多了,反过来被他们腐蚀拉拢的话,与他们瀣沆一气,狼狈为奸的话,那岂不是得大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