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情人节。
之前这个节日对零号毫无意义，但是，现在，他期待这个节日，已经期待了很久。
情人节的礼物清单比零号还高，如果不是小年说，送太多，会让沈愿有压力，零号真的很想清单上的东西都来一份。
零号最后开始了选拔赛，将一个个礼物之间进行PK，现在正进行四强赛。
这种幼稚的行为，当然得到了小年的嘲讽。
但是，零号浑然不在意。
等到冠亚军角逐的时候，正在和沈愿聊天的小年突然道：“不过，哥，你情人节不送玫瑰花和巧克力吗？”
“可以多送吗？不是只能送一种吗？”
“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有女朋友？沈姐姐配你真的是委屈了！我只是和你说，让你别送那么多，不是让你只送一样啊！玫瑰花和巧克力都不送，你过个毛线的情人节啊！”
今天就是情人节，所以，玫瑰被一抢而空，巧克力倒是还有。
只不过，这些巧克力都是沈愿平常不喜欢吃的。
情人节送女朋友不喜欢吃的巧克力叫什么事？
玫瑰花其实好解决，在花园摘最漂亮的就行。
巧克力……
在询问过家里的保姆后，零号决定自己动手制作巧克力。
他和沈愿约好了晚上见面，所以，他还有时间。
“妈妈，给你花花！”
“谢谢。”
沈愿接过乐乐的花。
“今天园长妈妈的老公，给园长妈妈送了花，老师们说，今天是情人节，要送喜欢的人花花。这花花是我今天表现最好，老师奖励给我的！只有我一个人有哦！”
“乐乐真棒！”
沈愿在乐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她并没有纠正乐乐不应该在情人节送花。
乐乐的这份心意就是最好的爱。
从幼儿园接走乐乐后，沈愿还要去一个地方。
九霖家。
九霖死后，橘子就不见了。
沈愿没有尝试去找，但是官方肯定会找到她，就像官方绝对不会放过楚门组织那样。
因为九霖的保护，橘子并没有亲手杀过人，所以，她哪怕被抓起来，也最多是一个侮辱尸体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再加上橘子有人格分裂，也许最后会送去精神病院治疗，也不一定。
消失了这么久的橘子，于今天，在她家附近被抓到。
沈愿收到了高维岳后的消息后，就准备往这边赶，只不过，路上拐弯，去接了乐乐。
沈愿到九霖家的时候，橘子已经坐在了警车里。
沈愿没有进入车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橘子看向她，轻声问道：“我哥很久没有回来了，对吗？”
“他死了。”
听到沈愿的话，橘子明显愣了一下。
沈愿补充道：“我不是为他洗白啊。只不过，你隐瞒自己的病情，侮辱尸体，给你亲妈送尸体娃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哥该怎么办？他要怎么解释？怎么处理？现在人死了，你才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哥哥，已经没用了。”
橘子没说话，垂下两滴泪来，吸了一下鼻子。
高维岳于心不忍，开口道：“你哥虽然死了，但是，还有一个J侦探的幻想人。”
J侦探和九霖其实属于一个人的不同时期。
沈愿在得到新的信息后，故意没有去完善J侦探。
沈愿笑道：“是啊，J侦探还在，只不过不在这个世界。他曾经回来过一次，但是，他并不想来看你们。也许，是累了吧。一个善良的人是很累的，但是，像九霖那种不善良的人，居然也会很累。其中有多少你的原因呢？”
高维岳这次没有说话。
他依然没忘记，九霖盯着那幅画时的表情。
明明所有人都是他的笼中鸟，他却仿佛才是那只被关起来的鸟。
橘子依旧没有说话，她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她好像已经不是橘子，而是张雨了。
沈愿没有多呆，说完这两句话就走了。
她还要去过情人节呢。
沈愿永远不会去同情九霖，他的死，是他罪有应得。
但是，沈愿也不会去同情橘子。
橘子和她有过合作，所以，她按理来说，不应该落井下石。
只不过，一想到那些尸体，一想到如果没有橘子这个人格，九霖可能还是那个J侦探，她就有些不快。
因为人格分裂，橘子很可能不会得到任何法律制裁，所以，沈愿也只能给她一点言语攻击。
在法庭上，橘子否认了自己人格分裂，声称自己精神正常，她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当然，这是后话。
沈愿将乐乐送了回去，再到约定的地点时，她已经快迟到了。
她知道零号不会介意，但是，她介意。
她跑了起来。
零号正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树边等着她，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他的脖子上还围着沈愿之前给他织的褐色围巾。
在看到零号的那一刻，她所有的糟糕心情都消失了。
她扑过去，抱住了零号。
零号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急，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零号送她的情人节礼物是玫瑰，巧克力和宝石项链。
她曾经在一部电影中，看过这条项链，她随口说一句，项链很漂亮，没想到零号买了下来。
不必想，就知道这很贵，但是，沈愿没有拒绝。
因为真正贵的不是项链本身，而是零号的心意。
互送礼物也从来不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只是想让爱意有一个宣泄口。
“我也给你准备了情人节礼物哦，这是我哥做的巧克力球。”
零号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情人节，沈愿却要送沈望做的巧克力球，但是，沈愿送的，他都喜欢。
“不尝尝看吗？”
零号吃了一个巧克力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错愕地看向沈愿。
他真不知道当初那个女孩就是沈愿。
“对不起，我……”
“光是道歉，可不行哦。等会得惩罚你。”沈愿笑盈盈地道。
她其实早就可以把这个旧账翻出来的，但是，她没有。
她很蔫坏地等到了今天。
“抱歉，沈愿，我当初不该凶你，是我的错……”
“不要抱歉，要抱抱，”沈愿说着，一把抱住了零号，“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其实除了震惊外，还挺开心的。没想到，我们这么早就遇到了。”
沈愿说着，随手拿起一个巧克力球塞进零号嘴里：“其实这些巧克力球不完全都是我哥做的。这个就是我做的，一半一半的几率，就看你的运气了。”
零号笑道：“以我的运气，我估计要全部吃完你哥的，才能吃到你的。”
“这算是先甜后苦？”
沈愿有自知之明，她做的巧克力球一般，不如沈望。
如果今天不是情人节，她就不献丑了。
“重要的从来不是巧克力球，是你。”
零号吻了一下沈愿闭上的眼睑，语气中饱含笑意、爱意：“有一句话，我其实想对你说很久了。”
“我爱你？”
这不是沈愿第一次对他直接的表白，沈愿并不是喜欢把感情藏起来的人，但是无论听多少次，零号还是会脸颊泛红，心脏狂跳不止：“我也爱你，但不止这句……”
“那还有什么？”
“沈愿，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余生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