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里面反正穿着衣服，就脱件外套而已，沈愿没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只不过，她的确要拖延时间，去救零号，所以，她脱得也不快。
不过，去救零号，为什么她只派出幻想人？
“狗狗冲啊！”乐乐骑在快快身上，带领着快快和慢慢朝着零号的房间跑去。
零号的房间绝对有他残留下来的气味，根据零号的气味，就可以找到他的位置。
说起来，最近幻想人用得太顺手，她都忘记把快快和慢慢忘记了，也该把这两个小家伙放出来透透气了。
“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去救人，但是，你也不必这么慢吧？看起来很假。”九霖的话打断了沈愿的思索。
沈愿的手微微一僵。
九霖叹了一口气：“你把衣服穿上吧，整得我好像在欺负你一样。”
沈愿低头看了一眼，她仅仅露出了左边肩膀和左手，也就是说，她露出了伤口部分。
九霖到底是想通过这个行为，确定什么呢？
胎记？
还是说，伤口？
九霖要确定的，的确是沈愿的伤口情况。
在和许念的比拼中，沈愿的伤口裂开了，绷带被血浸湿了。
可是，时间重启后，沈愿的伤口依旧好好的。
也就是说，她的身体状态也被重启刷新了。
九霖要确定的，仅此而已。
通过前几次，他可以确定，沈愿想杀自己很简单。他唯有的优势就是，沈愿不知道他拥有重启前的记忆。
“你不必去找零号，我但是，他不值得你信任。”
沈愿笑道：“大侦探，这句话你好像和我说过一次吧？上次，你好像是和我说，万建国不值得我信任，这次又是零号，是不是，我接近谁，你就要编出谎言，说他有问题。那我该相信谁？你吗？”
沈愿其实记得橘子说过的话，她必须成为九霖的恩人，才能避免被九霖砍头的命运。
但是，她的性格转变太突然，也会被九霖怀疑的。
所以，她必须让自己的态度一步步变。
九霖道：“你不会相信我，我很清楚。我就问你，你知道零号的名字叫什么吗？他应该从来没有和你说过，他的名字吧？”
沈愿故意道：“名字很重要吗？”
零号已经不记得他自己的名字了，如果能从九霖这里套出来，她也不介意。
九霖沉默了一会，没有说出零号的名字，反而起了另一个话题：“其实我并没有带走零号，他就在花园里面。”
“哈？”
零号就在花园。
沈愿的确听到花园传来了狗叫声。
这所精神病院并没有养宠物，所以，这只可能是她的幻想出来的快快或者慢慢。
九霖继续道：“零号的能力是什么，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如果我抓走他，他应该会毫不犹豫使用能力吧。我找到他后，问了他一个问题，我问他，想离开这里吗？你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吗？”
沈愿很讨厌九霖这个卖关子的性格：“怎么回答的？”
九霖道：“零号说，谁不向往自由呢，但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不敢冒险。”
好熟悉的话，这不是向阳邀请她逃跑的时候，她回绝的话吗？
只不过，零号那时候应该不在食堂。
难不成，是向阳对零号吐槽自己？
沈愿反问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九霖道：“没有人不想出去，你也想出去吧？”
“你不是废话吗？”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回来后，我可以安排你、零号、万建国离开精神病院。”
沈愿皱眉看着九霖：“你有这么好心？”
九霖笑道：“你要是不信，就算了，反正对我没有损失。要不要尝试一下，看你。”
沈愿犹豫了一下，反问道：“要去多久？”
九霖道：“至少得离开这座精神病院，多久，你自己估计。”
沈愿道：“我得先去和零号说一声。”
九霖看了沈愿一眼，重重点了点头：“去吧。”
沈愿在花园找到了零号。
快快和慢慢正围着他转圈圈，零号看不到快快和慢慢，却能感觉到毛茸茸的东西时不时蹭自己一下。
这多半是沈愿的能力，但是，沈愿为什么要召唤一堆毛茸茸的东西蹭他？
“零号……”
沈愿看到零号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次，至少这次九霖没有骗她。
沈愿和零号说了，九霖要带她去一个地方的事。
零号皱眉道：“感觉会很危险。他完全可以把你引入一个全是能力者的地方，设计杀死你。”
万祐的事，让零号有些耿耿于怀。
见沈愿不说话，零号继续道：“不过，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到时候重启就好了。”
“不用了。”
零号听到沈愿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有些奇怪地询问道：“什么不用了？”
“不用再重启了，别再重启了……你现在的身体应该不足以再重启很长时间，”沈愿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除非是为了你自己，否则，真的别再重启了。”
这次她离开精神病院，最少也得几个小时。
万祐当初说的话，她可还是记得的。
零号没几年好活了。
要是零号真的因为重启，英年早逝……
零号张嘴想说话，沈愿却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天性善良，但是，别忘记了你一开始的目的，你是想逃出来这里才和我合作的。外面应该有你重视的人，留着性命，好好去见她们吧。”
零号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也许，他的家人真的在外面等着他。
零号犹豫了一下，皱眉问道：“可是，你怎么办？”
沈愿毫不犹豫地道：“我会好好活着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别担心，我很厉害的。对了，张开手。”
零号依言伸出手，他感觉到沈愿在他手中放了什么东西。
有形状有重量，但是看不到。
沈愿道：“吃吧。”
吃？
零号虽然感觉到奇怪，却还是凭着感觉，吃下了那个看不见的东西。
微微的苦涩，然后很快化成了水。
“这是什么药？”
沈愿笑着道：“毒药。”
零号苦笑一声：“你也会开玩笑了。”
沈愿摇了摇头：“没有开玩笑哦。”
其实这药就是她想象出来的延年益寿丹，能延续十年寿命，没有任何副作用。
其实沈愿很想，多想象几颗，但是，却不能成功。
因为她的精神力消耗太大了。
想象使得零号的身体恢复健康的药，都没有这么大的消耗。
本来沈愿是想幻想一颗，就给零号吃一颗的，慢慢将他的寿命补起来的，但是，现在看来，没有时间了。
“零号，别重启时间了，我们合作就先终止吧。”
沈愿不告诉零号这个药效，就是怕他继续重启。
这个人只有几年寿命，都敢重启很久，就别说自己帮他补了十年后。
零号知道沈愿是为了自己好，如果，他非要重启的话，属实是有点任性。
但是，如果沈愿真的出事……
沈愿也有父有母，如果她真的出事，她的父母也会难受伤心吧？
最重要的是，本来沈愿可以稳稳活下来的，她可以不再冒险的。
零号想了很多，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沈愿见零号不说话，轻声道：“我就先走了啊。”
快快和慢慢已经在围着她转了，毛茸茸的东西给人的感觉真的温暖又踏实，好想抱抱它们。
沈愿低头看狗的时候，就听到零号道：“那我等你回来。”
沈愿抬头看了一眼零号，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一切顺利，她们应该还可以再见最后一面。
沈愿去找了九霖。
九霖依然在房间看书。
沈愿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很喜欢这本书。”
九霖道：“不算是喜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走吧。”
这次的地方似乎真的很远，九霖喊来了高维岳开车。
九霖突然开口道：“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沈愿有些无语：“我当然不知道。”
“我要带你去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