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沈愿。
第一枪命中时很疼，但是，很快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因为她真的死了。
九霖至少给了她一个痛苦。
虽然，她不会感谢就是。
“嘶……”
怎么又疼了起来？
而且，这种痛苦并不是肉体上的痛苦，更像是精神上被撕裂了。
难不成，她变成了鬼怪吗？
沈愿睁开了眼睛，周围却不是地狱，而是她的病房。
场景非常熟悉，也非常真实。
她回来了？
难不成，之前她逃出精神病院的事都是一场幻觉吗？
病房门被敲响了，沈愿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零号。
不知道她的错觉，她只觉得零号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
沈愿打开门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零号咳嗽了一声，鲜血从他的指缝溢了出来。
沈愿赶紧拿纸给他擦血。
零号一边擦着血一边询问道：“你逃出去后，看到了什么？”
沈愿愣了愣。
零号怎么会知道她逃出去了？
难不成……
一定是零号发动能力救了自己！
沈愿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
零号的表情有些诧异：“看来你已经猜出我的能力是什么了。”
沈愿道：“和时间有关，对吧？”
零号没有隐瞒，直接道：“我能停止一定范围内的时间，也能倒回一段时间。”
沈愿明白零号这是在向自己表达诚意：“我的能力是将幻想的东西变成真实。幻想的东西别人看不见，所以，往往被误认为是鬼怪，但实际上我的幻想并不限制人或者物，哪怕不是真实存在，只要我相信以及了解，就能成功幻想。”
零号又咳了起来，他手上的纸已经被血完全染红了，他更换了下一张纸，有些虚弱地道：“我其实是从第二天来的。第二天的游戏开始之前，医生们将你的尸体挂了起来，还告诉我们，你是因为逃跑，才被处决了。”
零号停顿了一下才道：“我在这所精神病院呆了很久，大部分人都会被主持人的一点蝇头小利收买，心甘情愿地成为他们的狗。你没有向主持人屈服，一直积极逃跑，而且，你和我一样，对这些工作人员存在杀意，所以，你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我希望，你能和我合作，我们一起逃出这个精神病院。”
沈愿笑道：“我很乐意。”
九霖永远不可能是她真正的合作伙伴，因为她们立场不同。
但是，零号却绝对是她的好搭档。
“不过，你说，你在这里呆了很久？”
难不成，零号经历过好几轮游戏？
零号道：“从真实世界的流速来看，我其实和你是同时进精神病院的，但是，我使用能力，不断将时间线重启，不断循环，所以，我才说，我在这里呆了很久。”
沈愿好奇地问道：“你循环了多少次？”
零号忍住想要咳血的欲望，皱着眉道：“我记不清楚了，起码上千次吧。”
沈愿回忆起一个细节：“怪不得，我们第一次组队的时候，你隔着面具都能认出对面的人是谁。”
零号道：“我对很多人都很了解，你的能力不是需要了解一个东西或者人，才能变出来吗？我可以给你提供很多信息。”
沈愿道：“那我们两个还挺搭的。不过，这么多次，你都没有能逃出去？”
虽然这所精神病院的封锁区域很大，但是，以零号的能力不至于这么多次都逃不出去吧？
零号点了点头：“这所精神病院比你想象中的要恐怖，我们两个也不是唯一的能力者。这所精神病院针对能力者做了很多道具。”
“而且，我每次倒回时间，事情都会发生变化。比如，前面那么多次，都没有你。直到这次循环开始，你才出现在这所精神病院。”
沈愿道：“游戏内容也会变吗？”
零号咳了两声，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游戏内容几乎没有重复过，不过，就算重复，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活到最后。”
沈愿想了想道：“毕竟，这里靠运气的游戏实在是太多了。对了，如果你死亡的话，你还能倒回时间吗？”
零号道：“我这个是主动能力，而不是被动能力，所以，如果我死了，就真的结束了。”
沈愿立刻道：“那这样子吧，以后有危险性的项目就我上，如果我出了问题，你再倒回时间救我。”
零号道：“我很开心，你能这样子说，因为，这句话如果由我来说，不太好。”
沈愿道：“没什么不好的，合理分配而已。”
零号点了点头：“希望我们可以一起逃出这里。”
沈愿道：“那我们先共享一下信息吧。”
沈愿将她知道的信息事无巨细地全部说了。
零号想了想道：“因为我循环了太多次，所以，信息估计一个晚上也说不完。你有什么想问的吗？除非一些不方便透露的事，否则，我不会再隐瞒你。”
沈愿询问道：“不方便透露的事是什么？”
零号道：“就是不方便透露的事。”
沈愿：……
这不是废话吗？
沈愿询问道：“那第一个问题，白礼是谁，你前面说，白礼就在这所精神病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