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到远处一个玄袍男子站在烛光之中。
沈元忠瞳孔放大,炎墨发曲子一停,他不由自主的哽叽一声,发现能说话了,扯开嗓门开始嚎:“陈阁主?是陈阁主?
陈阁主你终于出现了啊?
你要替兄弟们做主啊?
昆仑雪域欺人太甚,他们合起伙来上我们这里踢场子来了啊?”
文子瑜发现能听见了,比他嚎得还大声:“阁主啊,你要帮我们报仇啊,我们差点死在这里啊?
哪里有上我们这里参加比赛,把我们打成这样的啊?
差点就一锅端了啊?”
众人哭嚎开,但没有得到陈栩腾半点回应。
金同和一个劲摆手:“别哭了别哭了,祖宗们哎,你们看清楚再告状好不好啊?”
沈元忠收声:“什么意思啊?”
金同和指着旁边躺着的晚禾:“你们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
沈元忠瞪大眼,看了看昆仑雪域一众人都坐着喝茶呢,其他弟子也都坐着,几个宗主声瑟海西的宗门宗主站在一起,陈栩腾和他们一块儿,似乎并没有半分动怒的意思。
“喝茶?陈阁主来了,只是为了和他们一起喝茶?”文子瑜不可思议的声音响起。
金同和悲痛地摇头,何止是喝茶那么简单?
这个时候,晚禾喊了一声:“腾哥,续茶!”
陈栩腾一甩袖子,骂骂咧咧地给她茶杯倒满水,顺便又给自己倒满。
快步回到炎墨身边:“老夫真的恨自己这双慧眼!”
炎墨轻笑出声:“怎么滴呢?”
“老夫要是知道在人界早晚有这么一劫,不如当年就飞升了。”
炎墨淡淡地扫他一眼:“本尊若是知道你在人界如此不作为,还不如当年就把你解决了!”
陈栩腾:“哎?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
炎墨:“我忽然想把没有吹完的曲子吹完!”
陈栩腾:“吹吹吹,你随便吹,吓唬谁呢?
别以为你收了个圣品纯火灵脉的弟子,我就要让着你了。
看她的修为也就是个分神,我怕你们师徒么?”
炎墨:“你打本尊一个都费劲,再加一个分神,两个元婴,四个金丹,你不麻?”
陈栩腾啧了一声,气急败坏:“老夫不是担心被天道找到,急头白脸打一场,不见得谁输谁赢!”
“那你就别担心了,急头白脸打一场算了,何必听本尊弟子的话,受这个气?”
沈元忠不知道何时爬过来,拽陈栩腾裤脚:“是啊,阁主,打一场吧,他们简直欺人太甚啊!”
陈栩腾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脚像炎墨卷三头狼犬一样,把沈元忠搂到一边。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
晚禾:“腾哥,这些冰海菊给你带回去喝!”
陈栩腾立刻变脸:“好的呢,小妹妹!”
改口改的如此之快,别说声瑟海南一众仙门刚醒来的宗主们无法接受,就连五大仙门的人,也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
燕桐问晚禾:“你们之前认识吗?”
晚禾老实摇头:“不认识!”
燕丹奇怪:“那就不明白了,陈阁主,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
晚禾掐指一算:“可能,上辈子受过我的恩惠吧?”
陈栩腾耳朵尖的很,听到这里,嘴角抽抽一言难尽瞪着炎墨:“我就吃了一口她的冰糖葡萄,她好意思说给过我恩惠?”
炎墨:“以后少吃别人东西,吃人嘴短!”
陈栩腾:“三百年了,我用了三百年才明白,社会如此险恶!”
文子瑜抓住陈栩腾的裤腿:“阁主,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被他们打成这样,你是我们的老大,怎么不教训他们,还和他们喝上茶聊上天了啊?
你这样,会寒了兄弟们的心啊!”
陈栩腾:“关你们屁事呀!
走开走开!”
刚醒来的一众宗主,又有一众要晕倒的错觉。
金同和平衡了,终于不是他一个人接受不了这画面了。
最后的最后,陈栩腾不让晚禾叫腾哥,却还是在晚禾开口喊腾哥时,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拿了冰海菊花,来去匆匆,走之前还抬头看了看天,见月明星稀,没有天雷出现的痕迹,十分满意的就要走。
金同和贴着老脸求他赐下灵力布施,帮助所有受伤的弟子恢复伤势,不然明日九霄大比无法正常开展。
陈栩腾衣袖一挥,倒是把无量阁、巨灵族和一些宗门弟子灵力布施,助他们疗伤修养。
当然,这里面不包含双极盟和转生楼。
沈元忠和文子瑜好想去茅厕哭晕自己,但陈栩腾衣袖翻飞,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炎墨瞥了一眼满地的伤患问晚禾:“小七觉得这个结局,算不算解气?”
晚禾立刻点头:“算算算,怎么不算呢?”
炎墨挑眉好笑道:“行,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日九霄大比,再战!”
炎墨也走了。
松至走到沈元忠面前,看他颓败的样子,冷哼一声:“沈盟主下次做事情之前要三思而后行,不然你的身后,也是没有退路的!”
夣崋看着转生楼楼主文子瑜:“还有你,座下弟子好色成性荒淫怪诞,你要是不能管,就趁早辞去这楼主之位,不然我雷音宗,见到转生楼一次就打一次,直到灭了这个楼为止!”
沈元忠和文子瑜两人对视一眼,心中苦闷,却又不敢说什么。
因为他们的老大陈栩腾就会给他们一句话:“关你们屁事呀!”
而他们两个的本事加一起,倒是可以把松至和夣崋打一顿,但他们背后有炎墨,就好比人家有后台,他们的后台刚刚塌了,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第二日的九霄大比,如期举行。
但除了新来的五大仙门弟子们精神抖擞以外,声瑟海南的众仙门,上到宗主,下到弟子,每个人都蔫了吧唧。
燕丹看着双极盟的骆沙,一边袖子空荡荡,古稷等人不是头上包着纱布,就是胳膊吊着绷带,笑了。
“哟,这不是台上认输忒干脆,台下乘人不备搞偷袭的双极盟么?”
古稷眉眼耷拉着:“我们都这样了,你们有必要这么冷嘲热讽吗?
该报的仇也报了,还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