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怎么不能地老天荒

玖夜嗷呶一嗓子喊道:“不行,为什么要解开?

你能不能不要管我的事情?

你不是说了吗,封印三尾逐出青丘,从此我做什么事情都和你们没关系?

你又跑过来管我做什么?”

玖夜说着说着,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三百年了,从他还是一只二百年的九尾小狐狸时,就离开青丘在外流浪。

谁知道封印三尾,自断三尾,只有三尾的他,刚刚来到外面的世界多艰难?

妖族遇到他想要一口吞了,魔族遇到他,想把他内丹挖了,人界看到他,不是害怕喊妖怪,就是请道士做法想要把他抓了。

他整日东躲西藏,还是免不了逃跑时受伤。

只有三尾的他,很不习惯,对自己的实力也失去了判断,经常上一秒还自信能打过,下一秒便被踩在脚下。

起初那一年,他挨的打,遭受的刑鞭和术法攻击,是二百年来最多最残忍的。

原来,失去青丘的庇护,他就是一只普通的妖怪,修为低下,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欺辱的。

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杀。

“她不认得你了,你就没有后悔过吗?”

玖夜的哥哥问道。

玖夜捂着耳朵挣扎:“玐宙,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打哪里来回哪里去!”

“呵,果然是野了三百年,不知道家中规矩了,父帝叫我来抓你回去,免得你在人界祸乱规则秩序!”

说完,声音消失,人也消失了。

玖夜的声音急速传来:“松至你个老登,一定是你向青丘告密!”

关于这一刻的到来,他始终有感应,所以才去找火麟兽教训一番,为的就是如果他不在,晚禾需要灵兽辅助时,唤回火麟兽,它会乖乖听话,别像他这么叛逆,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他叛逆是叛逆,但永远不会伤害晚禾。

火麟兽来自于魔界,脾气秉性乖张多变,那就不好说了。

晚禾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急追几步:“诶,哥啊,小玖儿很乖,带回去别打他啊!”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风声。

松至这个老登,是真的欠儿啊,为了不让玖夜保护她,竟然想办法让青丘来人抓走玖夜?

按照玖夜的说法,在外面混了三百年,青丘都没来人管,这回竟直接把人带走了?

说明松至想要铲除她的决心很是坚决了,这是不是又在变相的走剧情?

松至拍了拍手:“现在没有人打扰,我们继续吧,来人,把魔修唐黎带进来!”

晚禾看着唐黎,唐黎也看着他。

他的脸上在流血,一个眼珠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好的一张脸,变得面目全非。

左胳膊断了,断臂不知去向。

柳清一脚踹在他膝盖窝:“跪下!”

唐黎的目光从俯视她,到平视,到仰视,晚禾从仰视到平视到俯视,角度的转变,忽然让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唐黎会死,她知道。

但不知道是不是眼下。

松至:“唐黎,你可以说实话,只要把你和晚禾勾结的具体细节一五一十说清楚,我会放你离开!”

唐黎转向松至,呵呵笑出了声。

晚禾并不紧张,无论唐黎如何说她都可以反咬一口,说松至屈打成招,逼迫他冤枉自己。

记忆石不能成为证据,证人也不能成为证据,那么什么才能成为证据?

只有昆仑雪域所有人亲身经历一遍,亲眼看到听到,信了,才是证据,不信,无论多少能够证明事实的东西,在炎墨面前,都是免谈。

她很放松,但不放松的还是有人的。

燕丹看向旁边的燕猗,他的手放在流霜剑上,好像只要唐黎说出什么不利于小师妹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字,下一秒,脑袋就会搬家。

“说啊——”

柳清吼道。

唐黎咳嗽数声,吸了口气,开口是嘶哑的声音:“你说,让我走,我就走——”

“歘”“bg——”“叮”

歘,剑出鞘。

bg,灵力击打在剑上。

叮,剑回弹发出回音。

燕猗冷眉看着夣崋,夣崋蹙眉看着他。

“大殿之上,岂是尔等后辈随意动刀动枪的地方?”

燕猗:“我动的是剑!”

夣崋:总觉得好像被骂了,但是没有证据。

炎墨呵笑:“我家大殿,我想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来,老六,你和老四就在这里表演一套剑术,越剑越好!

小五你靠边站,你那流霜剑太过锋利,我看有些没长眼睛的容易伤到。”

夣崋听到的:越贱越好!他们没长眼睛!

燕丹和燕阳就兴奋了,当真拿出剑,在晚禾和唐黎四周穿来穿去,剑气飞左飞右。

松至:……

夣崋:……

瑶媌:没想到,域主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看舞剑,就这份淡定自若的心态,就是她要努力学习的。

柳清、温灼、梧思:没想到,燕阳和燕丹这两个蠢蛋真的舞上了,这份不看场合和对象的没有眼力见,就是他们要避雷的。

于是,整个大殿声音变得多样化,除了打斗声,还有燕阳和燕丹不时发出的:“嘿!”“哈!”“看剑!”“接我一招!”

“哼!”

“破!”

“走你!”

“诶?没打到!”

松至几次想要张口,都被两人打断。

这种,审问还怎么继续?

夣崋一掌拍在桌面:“够了!”

炎墨勾唇:“够了吗?你确定这种剑,就够了?”

夣崋脸色不好看:“域主,你觉得,叫他们两个能舞到地老天荒吗?

总有停下来的时候吧?

那停下来我们也会继续追究晚禾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舞到天荒地老?

老四和老六累了,还有老大和老二,老大老二累了,还有小三和小五,他们都能给夣宗主舞上个三天三夜,如此循环,第一组就休息好了,长此以往,怎么不能地老天荒?”

夣崋知道,以前炎墨不爱说话,现在性格大变,皮得很,要和他讲道理,还真是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在他们束手无策之际,结束这一切的还是当事人晚禾。

她往炎墨跟前走了几步:“师尊,没关系,就让他们说吧,是正是邪,是对是错,总是要有个定论的。

我没做错任何事情,不用怕他们追究!

相反,他们追究他们的,我也有我要追究的,账一笔一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