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至笑容不减:“恭候大驾!”
玖夜勾唇,懒得再废话,几步追上晚禾,走出卧龙殿。
“师父,这个玖夜实在是太猖狂,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柳清问。
松至:“来自于青丘,在陵城作乱三年,大家都拿他没办法,还是域主出面捉拿,最后被晚禾收服。
如果不是晚禾,昆仑雪域也会拿他没办法!”
“青丘的狐族从来都避世已久,为何跑出来这么个混不吝?”有人问。
松至喝了口茶:“青丘九尾狐族乃上古神族,是迄今为止,遗留下来时间最长的古族,连天界看到都要行礼跪拜谦让三分,可不是我等普通修士能惹的!”
温灼震惊:“那不是九尾么?
玖夜在陵城作乱的时候只有三尾,充其量也就是青丘贵族底下的旁支!”
松至点头:“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各宗门都没把他当回事,谁都去会了一遍他。
如今,看他嚣张的态度,倒是不像是普通的旁支。
总之,你们私下看到他时,尽量能绕道走就绕道走。
你们也看到了,晚禾根本管不住他!”
柳清气鼓鼓:“那是管不住吗?
那分明就是没有管啊?
或者说是同流合污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秦元乾失笑:“岛主的弟子就是出口成章哈?”
松至回他一个笑容,挥手让弟子们都下去,只留下几个侍从。
凌菡不耐:“我看域主是不会来了,岛主如果真有事情商议,不如避开我等,亲自去寻域主?”
松至点头:“如此,也好!”
炎墨单手支着额头,闭着眼听燕桐吹曲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一旁。
燕桐心里想着晚禾这个时候该不会被冻僵了吧,心思不在断空箫上,好几个调子跑飞了。
朱儿几次被急转直上的调子搞得爪子不稳,当它第三次从廊上滑下来的时候,松至到了。
“贤弟好雅兴,我在卧龙殿等你半晌,没想到你躲在这里享受!”
炎墨睁开眼,目光如秋水微凉:“我这徒儿非要请教我几个音律问题,我只得先把她打发了,让岛主久等,实在是失礼!”
燕桐:真的是我非要请教的吗?
我明明和两个师兄都商量好了,去广寒池解救小师妹,结果刚要出门,就被召唤过来了。
问题是,只喊了她来,大师兄和二师兄却没来。
还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个出双入对呢吗,啊好气!
“是燕桐啊,这孩子天赋一直不错,我刚刚听着吹的是无暇月,可否再给叔父吹奏一曲?”
松至期待的目光飘过来,燕桐嘴角抽抽,还叔父呢,蛮会靠近乎。
她拜入门下时,烟雨早就嫁到仙岛了,两人都没说过一句话,半点亲近都没有,更别说喊松至一声叔父了,喊老贼还差不多。
“不行,我这徒儿备懒,被小七带坏了,每天就知道贪玩,好几个调子都找不到,你没看到朱儿毛都被吓掉了好几根?”
炎墨淡然拒绝,拒绝地也未免不够含蓄。
燕桐愤然转身看向廊下的朱儿,朱儿别过头去。
别看我,我很好,还能忍受!
“岛主找我什么事?”
炎墨倒了一杯茶,自己喝了,松至以为他会给自己倒一杯,看着他拎着壶朝着面前的杯子注水,微笑道谢:“有劳——”
“来,小三儿,吹了半天,嗓子干了吧?润润喉!”
燕桐欢喜:“多谢师尊!”
炎墨回头:“岛主刚刚说什么?有劳什么?”
松至收声,微有尴尬:“哦,有劳贤弟问问小七,广寒池变成温泉的内情!”
炎墨讶然:“广寒池变成温泉池了?”
松至郑重点头:“是的,此乃岛上千万年都不曾遇到的事情,广寒池是仙岛宝池,门下弟子受伤都多亏了仙池疗伤痊愈。
还有一些弟子练的功法也是需要广寒池辅助的,变成温泉池对我仙岛影响十分之大,贤弟务必让小七把广寒池变回来!”
炎墨摸着下巴,凝眉沉思。
燕桐:“咳咳咳!”
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一边咳嗽一边急道:“怎么可能呢?
小师妹没有那么大本事的,岛主是不是弄错了?”
松至:“没有错,小七下去后,池水就变了!”
燕桐惊得说不出话,联想到祭司霓的现状,心里多少有点信了。
但是炎墨却问:“你亲眼看见的?”
松至一顿,摇头:“没有!”
炎墨又问:“你座下弟子看见的?”
松至再摇头:“也没有!”
炎墨还问:“广寒池附近有阵法记录到小七的气息?”
松至缓缓摇头:“并没有!”
炎墨推过来一杯茶水:“那岛主是怎么肯定就是小七干的呢?
她是下去过,也许,广寒池早就有变化的痕迹,是你们没有过早察觉,正好小七赶上这个时候,怎么就能说明是小七所为呢?”
松至看着面前的茶水,刚刚不给他倒水,现在倒了,他可不能喝了,喝了就说明自己认可炎墨说的话。
“贤弟你知道的,广寒池有三头狼犬镇守,无关人没有佩戴幻音铃过不去环翠桥,是以没有布下任何阵法。”
炎墨勾唇:“那就更说不清了,岛主你还是多调查调查再来找我,不是我护短,我们小七多大本事,我很清楚。
她备懒得紧,就会炼个丹,是吧,小三儿!”
燕桐猛点头,点了头又摇头。
“小师妹虽然备懒,但是丹药却炼的是极好的,是吧朱儿?”
朱儿扑扇着翅膀,双眼放光:“那可太对了,小七回来了吗?我去找她!”
松至看着朱儿飞走的身影,一瞬间愣神。
“不要见怪,朱儿就是馋小七的丹药!
岛主,你还有事吗?”炎墨转着杯子望过来。
松至就知道是这个结局,才选择先把晚禾罪名扣一下,炎墨的反应和晚禾一模一样,都是死不承认,真不愧是师徒。
不过没关系,他原本也知道罪名坐不实,但相信炎墨和晚禾心里都有数,也表明自己态度让他们明白,他的心里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