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蹭地站起来:“既然五师弟为难,那我亲自去也没问题。
只是到时候,可别有人来哭着求我放了那狐狸,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炎墨做了个请的手势,她气势汹汹转身就走,经过晚禾身边时,又忽然停下来。
“还有一事,此次我回来要住回烟雨阁,当初五师弟也答应我一直为我留着未出嫁时的院落。
烟雨阁是我的,其他没关系的人,尽快搬出去!
我也不会追究你擅自违背诺言的事情!”
晚禾啧了一声,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要教训她的哈基米,她都没说啥,现在这人还蹬鼻子上脸要把她撵出去,这叫什么事儿?
当真是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时子宫肌瘤。
“夫人且慢!”
烟雨瞄着她的目光冷的紧:“怎么,你有意见?”
“怎么敢呢?
夫人这边请,我给您带路,先去抓小玖儿,抓到他毒打一顿。
然后把他尾巴剁下来给您做一条毛领,哦不,他尾巴蛮多的,给我也做一条。”
说到这里,她又回头瞄了一眼含笑不语的炎墨:“当然,师尊栽培我辛苦,师尊也要有一条。
啊对了,岛主不远千里来做客,岛主也有一条,四条了哈,还剩两条……”
松至倍感意外,这泼天的富贵,还有他的份呢?
晚禾的目光落在邱长老身上,邱长老瞪眼:“老夫一个老匹夫,要不得那么时尚的毛领!”
晚禾遗憾:“那暂时给小玖儿留两条,快走吧,夫人,我迫不及待了!”
她突然在手心吐了口口水,搓了搓,像是下一秒就要抡起锄头挖地的农夫一样,正经的一把抓住烟雨胳膊:“走走走,这边走!”
烟雨秀眉立刻紧蹙,嫌弃地甩开她手:“我自己会走!”
“哎哟哟,夫人好大的力气,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弟子也是好心,夫人怎么能这么凶啊?
师尊,弟子腰好像闪了……”
晚禾顺着烟雨甩开的力道,双手仰天扑倒在地,那叫一个柔弱无助,可怜弱小。
没看清炎墨怎么动作,已经到了近前,他伸出手,晚禾搭上去,不等他用力,自己先将人拉了过来。
炎墨嘴角上扬,凑近她才眨了下眼,他倒是要看看,小徒儿又要玩什么把戏。
“师尊,烟雨阁我住的蛮好的,不想搬!”
她声音压得很低。
炎墨挑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晚禾着急:“师尊您老人家耳朵是不是背了,来弟子给你测试一下。
大爷,楼上叁贰贰住的是马冬梅家吧?”
炎墨长睫微颤:“马冬什么?”
“马冬梅!”晚禾加大音量。
炎墨:“什么冬梅呀?”
晚禾蹙眉,担忧道:“马冬梅啊——”
炎墨:“马什么梅啊?”
晚禾心里一凉:“师尊,您没事吧?”
她伸手就摸上炎墨耳朵,打算揪过来好好检查下。
炎墨拍掉她爪子:“行了,你这么吼,别说我听得一清二楚,外面刚进来的各宗门弟子都一清二楚!”
晚禾立刻抬头看向烟雨,烟雨仍旧保持着她摔下去时的惊诧和意外。
再看松至,也站起身前来查看,但表情怎么都不像是听到她说话的模样。
“师尊您?”
“行啦,我的结界他们不会破,我让你住进烟雨阁,只要我不开口,谁也不能把你赶走。
安心住你的就是!”
炎墨竟不知什么时候在两人之外设了结界,晚禾咧嘴:“还是师尊对小七好!”
“起来吧,赖在地上成何体统?”
“不着急再坐一会儿!”
“你坐着也行,为师问你,把玖夜尾巴剁下来给为师做毛领的事情是不是认真的?”
晚禾怎么觉得炎墨比她还期待这件事成为真的呢?
“师尊也喜欢狐狸尾巴?”
“不,为师只是想给你一个孝敬为师的机会!”
晚禾:……
“师尊您平时不怎么说谎吧?”
“胡说,为师满口谎言,从未一句实话!”
“那你刚刚怎么目光闪烁?”
“哦,为师说真话的时候才会慌!”
“你看弟子信吗?”
“我看,你挺信的!”
晚禾无语:“小玖儿的尾巴就别想了,他会烧了烟雨阁的!”
炎墨直起腰,失望摇头:“果然,靠不住,七个娃,一个都靠不住!”
晚禾想起炎墨几个弟子的结局,他也算说的不错,确实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晚年凄凉……
她抿了抿唇,着急解释:“不是,师尊”
“贤弟,她没事吧?”
松至的话飘进来,晚禾立刻闭上嘴巴,炎墨设下结界神不知鬼不觉,撤走的时候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她吸了口气,调整情绪,凄楚地看过来。
“没事,生来体质弱。
夫人有什么事冲我来,我这弟子每日备懒得紧,灵力低微,法力不强,平时走路,三步一晃,两步一喘。
哪里受得住你一记甩手?”
烟雨:……
晚禾无语的同时,十分配合地掏出一绢帕,掩着口鼻轻咳了几声。
那个破碎感,似乎下一秒会颤抖地摊开绢帕说:“啊……是血……我……咳血了……”
烟雨震惊:“我根本没用力……”
“哎哟哎哟,我这个身体,怕是不成了——”
晚禾呻吟开,殿外突然响起夏芒的声音。
“域主,托天阁及合欢派到了!”
炎墨负手而立:“请进!”
托天阁阁主秦元乾率领几名弟子阔步而来,旁边是合欢派宗主凌菡带着一众弟子。
“托天阁秦某来迟,还请域主莫怪!”
“合欢派凌菡携门派弟子前来叨扰,域主莫怪!”
“诸位远道而来,奔波辛苦,请上座!”炎墨有模有样让开路来。
秦元乾和凌菡目光却在地上趴着的晚禾身上停顿。
秦元乾诧异:“域主,这是?”
炎墨淡笑:“哦,弟子身体弱,刚被岛主夫人打倒在地,闪了腰,叫你们笑话了!”、
炎墨声音郎朗,表情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甚至把烟雨动手打弟子的事情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清楚明朗,好像挨打的不是他弟子,也并不丢人一样。
晚禾在心里竖起一个大拇指,果然是大反派的好苗子。
烟雨看着炎墨的目光满是震惊,她明明没动手,为何讹她?
炎墨的态度,叫秦元乾和凌菡有点不确定。
因为听起来他像是在叙述一件和他没有半分关系的事情。
所以两人目光在烟雨和晚禾身上来回逡巡了好几遍。
最后还是秦元乾呵呵笑了一下:“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率真直接哈?”
晚禾嘴角抽抽,看来秦元乾也是一个会阴阳人的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