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训练太晚,吃不上饭的时候,就去六师兄的岛上钓鱼,六师兄见我钓鱼天赋极高,就给我做了这个鱼竿和打窝的东西,每天备好等我去!”
昙幽情绪微微低落:“那你六师兄对你蛮好的!”
“是啊,我师兄和师姐,还有长老和师尊,对我都很好……”
“你们两个不是一个宗门吗?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快点救我师兄啊,我们没力气了!”
“没力气就撒手啊,看着吧,眨眼的功夫,余情就会飘上来,到时候你们把他捞起来就好——”
几人怀疑的看着她。
“性命攸关的时候,你还架起鱼竿钓鱼?”合欢派的人气的脸都白了,手彻底一滑,两人踉跄坐在地上,余情顿时全部没入水中没了声息。
晚禾瞥了一眼他们,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两个小凳,递给昙幽一个,自己一屁股坐一个,身子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
“好像还少点什么?”她掏了掏口袋,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抓出两把瓜子。
“吃吗?”
她问昙幽。
昙幽对上合欢派两人吃人的眼神,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我六师兄自己炒的,可香了,钓鱼的时候吃正好。”
昙幽:“是吗?你六师兄当真对你极好!”
“嗯,我知道。
还有炒花生,一壶清茶,两盘坚果,那钓鱼的滋味,妙极!”
说到这里,她有点想念六师兄了,不知道今天没去钓鱼,燕丹会不会觉得奇怪。
说来,她画符突然消失,五师兄应该把消息告诉其他人了吧?
不知道这个时候,都在找她还是做什么……
虽然才去昆仑雪域一个多月,她却惊讶的发现,似乎早就把雪域当做家了,那里的每个人,都待她极好。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个反派师门。
“哎哎哎,咬勾了咬勾了……”合欢派的人突然跳起来喊道。
晚禾定睛一瞧,鱼竿已经绷直,力量不容小觑。
“快看,那是余师兄的头发!”
合欢派的两人一个猛扎跳进去捞人。
晚禾没功夫看脸色惨白,毫无人气的余情,目光炯炯全神贯注看着水中的动静。
“旋龟呀,真给面子,快来,姐姐这里还有好多好吃的!”
她不着急拉竿收线,而是不停的往水里扔鱼饵,一点点拉近距离。
旋龟慢悠悠的浮出水面,足有一个人那么大。
昙幽脸色急变:“退后,快!”
晚禾却一点不慌,一边嗑瓜子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着旋龟一步步靠近:“不用怕,他很温顺,是好兽。
这等灵兽可治愈耳疾和足疾,好好引导,没有问题!”
“啊,师兄,没事吧?你快醒醒,醒醒啊?”
旁边忽然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旋龟听到声音,又没入水中,向着远处游去。
晚禾深吸口气,吐出一口瓜子皮,没有好气吼道:“闭嘴!我今天一定要把它钓上来,给我六师兄做灵宠,谁要是坏我好事,我叫他下去喂旋龟信不信?”
她忽然板正脸孔严肃的样子,叫几人不由感受到一股杀气。
“可是……可是我们师兄,好像……好像死了——”
合欢派的人怯生生的回答,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会小声小气的真不敢声张了。、
大概是看到晚禾和最初他们轻视的样子不太一样,她说会钓到旋龟,就钓到了,她说一会儿余情会浮上水面,余情果然就浮出来了,她说要把他们扔下去喂旋龟,会不会也真的把他们扔下去……
晚禾吼完,瞄了一眼地上的余情,活该呛水昏迷,刚刚打发她走的时候,说的话一点都不客气,她就是故意拖延久一点,让他吃些苦头的。
“昙师兄,你帮我拉着点旋龟!”她把预感往昙幽手里塞,一撩裙摆蹲下身:“走开!”
晚禾不耐地推开二人:“碍手碍脚!”
“你想干什么?”
“我要杀了他煮肉吃行不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问废话?
你会救还是他会救?”
“难道你会?”
晚禾翻白眼:“我不会过来干什么?真以为他肉好吃?”
说完话,就撸起袖子朝着余情心脏处,双臂绷直,双掌交叠重复按压,极有规律,一边把上半身力量压上去,一边数数。
“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们师兄都死了,你还欺负他?”
晚禾因为用力,脸微红,沁出些许汗珠,趴着身体瞄了眼余情胸口,没有起伏。
“就喝了几口水,怎么还不醒?
看撵我的时候说话不是很能耐吗?
不是不用我们吗?
啥也不是!”
晚禾越想越气,越用力,只看得另外两人不禁皱眉。
“你会不会救人,不会就——啊!!!”
合欢派的人话说到一半,陡然变成尖叫。
只见晚禾捏着余情的嘴,突然凑近,好似要轻薄他们尊敬的师兄。
“你这个女人,竟然敢侮辱我师兄?”
这一次他们是真忍不了,一脚准备把人踢开。
谁料余情突然呛出几口水,睁开眼了。
他的眼眸刚睁开,就看到面前放大无数倍的面孔,眨了眨眼。
“醒了?”
“你要干嘛?”
晚禾抽身,理都不理他,跑过去帮昙幽:“怎么样了?”
“溜了好一会儿了,它的力气在减弱!”
“嗯,不着急,我给它喂的好东西,吃完一盏茶功夫就要打瞌睡的!”
“真的?那一会儿我下去帮你捞上来?”
“太重了,我直接下去给它装进乾坤袋就是!”
余情被人扶着坐起来。
“余师兄,你终于醒了,我们还以为你^……”
“她刚刚要对我做什么?”余情只执着于刚醒来看到晚禾的脸凑近这件事。
“她刚刚想要轻薄于你,还好我们拦住了!”
另一人愤愤道。
余情:……
轻薄他?
难道,她喜欢自己?
“我怎么得救的?”
两人互相看了眼,不情不愿的指了指晚禾。
“她救的我?”
两人不想承认,但还是点点头。
余情缓了一会儿,也看着晚禾昙幽好一会儿,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甚欢,看着水里掀起来的巨涛骇浪面色颇为平静,偶尔还换换手,另一人去旁边嗑嗑瓜子,喝喝茶水,毫不悠闲自在。
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是一个刚刚醒过来的受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