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景贵一脸狂热兴奋的样子,王明远眼角斜晲了他一眼,果然,这世间还是利益最管用。
他打断白景贵的兴奋状态道:“世叔,敢问与柔娘有婚约的是谁?这婚约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哦……哦……”
白景贵清醒过来,他回答道:“这柔娘父亲也就是我大哥在这徐州城有一位故人,碰巧这故人有个儿子,便与他家接了个娃娃亲,相互约定长大成人之后结亲。”
“柔娘这个未婚夫名叫南俊来,是个童生,现在城内一家私塾课堂做塾师教学。柔娘这个未婚夫天姿不够身家倒也清白,是个托付良人。”
王明远顿生酸气,他不满道:“既然如此,有什么办法解除婚约?”
白景贵微微笑道:“世侄莫忧,这南俊来家道中落,生活贫寒,听人言说他家中常有饥馑之忧,只要我们给他一笔钱财,让他写个放妻书简单得很。”
王明远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烦劳白世叔辛苦跑一趟了,事情办妥了小侄便早日迎娶。”
“到时候,迎娶之日便是我王家交割铜马山铁矿之时。”
白景贵兴奋道:“那便如此,一言为定!”
王明远接道:“那小侄告辞了。”说罢便心满意足离开。
走出堂外看见白柔娘还脆生生站在柜台内做着活计,王明远心头火热走了过来,舔着脸道:“柔娘勿要担忧,小侄已与你家叔父说和好了,他会解决你与南俊来婚约之事,到时你什么都不管,只等着做我小娘子便可。”
“什……什么?”
白柔娘睁大双眸,素手轻岩檀口不可置信道:“你是叔父答应我嫁给你了?”
“对啊!我们两个天作之合,白世叔怎么会不同意呢?”王明远洋洋得意道。
白柔娘仿若雷击僵立在那,双眸无神,嘴里喃喃道:“叔父怎么能这样?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而王明远一脸贪婪之色巡弋着白柔娘的身体。
“怎么样?柔娘,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双亲现已亡故,白世叔可是你最大的长辈,你便乖乖从了我吧。”
白柔娘回醒过来,看着王明远一幅贪婪好色之相,心中满是厌恶,王明远皮囊再好,家业势力再大那也不是她心中的良配,尤其是这人品行不端,在这徐州城横行霸道,好欺凌弱小,碰到不顺心之事轻则打骂他人,重则将无辜之人打得伤残至死。
对这种恶魔白柔娘心中有的只是厌恶,她鼓起勇气,刚毅道:“我白芷柔是绝不会嫁给你的。”
“你……”白柔娘一幅轻蔑目光看着他,让他一瞬间顿生羞愧之感,王明远心头火气,从小到大还没谁敢忤逆他,偏偏今天有人忤逆了,还是个女人。
王明远无法无天的性格瞬间暴露出来,他撕下伪善和蔼的面孔,双眸狰狞凶狠道:“你说不嫁就不嫁了,这可不由得你做主。”
说着王明远心火上升,他也不管现在在什么地方,就欲抱住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娘子狂吻一番。
白柔娘猝不及防之下被王明远死死钳住双臂,惊叫声中,王明远撅起嘴唇就要朝白柔娘光滑细腻的面庞吻了上去。
“骸!你在干什么?”
身后的一声暴喝吓了王明远吓了一跳,同时被人打搅好事让他怒火中烧,他扭头一看,一个俊朗男子站在他身后满面怒容看着他,男子面容与白柔娘有几分相似。
白柔娘着实被吓到了,她急忙奔向男子躲在他的身后,怒声道:“阿哥,这登徒子非礼我。”
白慕诚眉弓高高扬起,他与白柔娘相依为命,岂能容得他人肆意欺辱自家妹子,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揪起了王明远的衣领。
王明远又惊又怒,他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本公子收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明远,是王府的公子,更有生员功名,你敢打我信不信我把送官法办。”
白慕诚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便大骂道:“我管你是谁?欺负我家妹子就是不行。”说罢抡起醋钵大的拳头朝王明远面门砸去。
白景贵刚从后堂出来就看见自家侄儿与人起了冲突,一看正要挨打那人是王明远当下吓得魂飞魄散。他急声大呼道:“诚儿住手!”说完就朝飞扑了出去。
白慕诚此时拳头已经抡下,他听白景贵惊呼住手,拳头向旁偏了几分,正巧擦着王明远的面皮而过,凌厉拳风吹起王明远几缕额发。
白景贵此时扑了上去,拉扯着白慕诚的手将惊魂未定的王明远放了下来,看向白慕诚骂道:“诚儿你怎么这么莽撞,为何殴打王公子,还不快道歉求得王公子谅解?”
白慕诚不甘道:“叔父你为何阻我?还有是这人当众欺负柔娘,凭什么让我给他道歉?是何道理?”
白景贵看了看王明远神色,再看了看自家侄女,心中已是了然,但他仍旧道:“有什么事好好言说就可,何必动手惹得旁人笑话。”
“叔父,这人……”
“别说了,这事就此揭过吧。”白景贵强行打断白慕诚说话,他对白慕诚兄妹二人郑重道:“正好我与你们说件事,城东的南俊来贫寒,我担心柔娘嫁到他家会吃苦,我想着与南家解除了与柔娘的婚约。”
白慕诚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过来,他吃惊道:“好好的为什么和南家解除婚约,那可是我父亲与南家十几年前就订的婚约啊!这样做岂不是失信于人。”
白景贵不耐烦道:“我都说了,南家破落好久很是贫寒,嫁到他家去让我宝贝侄女儿吃苦去吗?这事你别管了,先问问呢柔娘的意思,柔娘你怎么看?”
白芷柔脸色灰白,她十分清楚自家叔父的最终目的,偷偷看了一眼王明远,他也正朝她这边看去,得意洋洋,似要宣告着什么。
白芷柔有些为难,她也见过那南俊来一面,印象一般,她自小接受的伦理道德让她不可能做出违逆父母之事来,这婚事是她父亲给她订的,她本就不可以反对。
或许她白芷柔同这世间大部分的女子一样,乖乖接受着家里的安排,去与一个没有见过几面,几乎没有感情的男人结为夫妻,婚姻的命运全靠老天的安排。
她知道叔父摆在自己的面前是一道难题,她的未来巧合地又回到她的手中做着决定。
拒绝白景贵的安排去和那南俊来结为夫妻,还是接受白景贵的安排,悔了这场婚约。
蓦名的白芷柔心头一阵悸动,脑海中浮现出一张人影来,那人影的面容越来越清晰,她鬼使神差道:“我听叔父的安排,与那南俊来解除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