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韫:“……”
我真是谢谢你全家了。
她连连后退,而刚刚本来已经相信了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将目光落在谢知韫身上。
那男人直接走到谢知韫身边,微微红了脸,略显别扭道:“不用担心,我会给你证明,不会让医院的人占了你的便宜!你帮我治好……我很感谢。”
谢知韫无语凝噎。
她凑到男人身侧,意有所指地小声道:“你要真感谢我,不说会更好。你说了,我怕我走不出这医院的大门……”
“啊?”
男人一愣,下意识抬头却看见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谢知韫身上,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神色一慌,“啊,我没想到……”
他踌躇了下,扭头对着众人又道:“其实,我也不是很能保证我刚刚说的话……”
众人神色复杂。
谢知韫扶额无语。
还不如不解释呢。
她眸子稍闪,只得自己上前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服,佯装小声地抱怨道:“叔,就算您想帮我,但也不能用这种法啊……他们怎么可能会信?”
“啊!”
男人这会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配合道:“我不是想着,这样能让你名气更大吗?”
“但这也太离谱了,他们能信吗?”
两人装模作样,说出的话全落众人耳中,这会人们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人群渐渐散开。
谢知韫这才轻舒了口气,转头想说什么,那人却打了个招呼就涨红着脸走了,宛若被鬼追着般。
“没想到你这丫头,当真是有天赋,竟然真能将你爷爷治好,这…才半个月。”
人都散开,院长这才上前。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却是明明白白,此时,看着谢知韫那尚且稚嫩的小脸,他忍不住感慨。
“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院长爷爷说笑了,我一个小丫头,哪儿真有那么大本事?”谢知韫笑着道:“是我师傅,煞费苦心了。”
“嗯?”
院长一顿,忽地反应过来,他还真以为是谢知韫一手治疗,原来是柳老为了她……
“有这么个师傅,也是你的福气。”
谢知韫微微一笑,并未在这话题上纠缠,反而神色稍顿。
“不过师傅应该也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大,若闹出去叨扰他老人家,反而是我的不是了,所以……还希望若有人再问,麻烦院长爷爷帮我圆一圆。”
院长挑眉一笑。
“倒是我捡了个大便宜了……”
他语气微顿,目光落在外面,意有所指地提点道:“不过,这事刚刚那么多人,说不准已经传出去了,旁的不说,县电视台要知道这……”
谢知韫顿时眸子闪烁。
若真这样,那只怕又得闹出一番风波,更别提,谢老三那边的事若再漏了风声,那他们谢家可‘出名’了。
她脸色渐沉,还未开口,就听到院长继续道:
“你爷爷打了石膏又有你照顾,这样,我直接让人给你们办手续出院,也省得那边再一来,扰得你爷爷奶奶不好调养。”
谢知韫连连应声。
如此最好,既给了院长人情,又避开了风波。
…
办了出院手续后,一家人便匆匆忙忙的上了车,三轮车才出医院门,谢知韫就看到了一辆写着电视台的车拐了进去。
“呼,还好咱们跑得快,再晚一会都得被堵上。”谢明朗后怕地拍了拍胸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谢知韫却是挑了挑眉,阴阳怪气道:“堵上不更好吗?还‘那!那就是我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
谢明朗瞬间心虚。
他刚刚是被人众人的惊叹声迷了眼,而且,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妹妹,他显摆一下,有错嘛?
谢明朗忍不住嘟囔,“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对了,你刚刚怎么回事?是不是知道……”
谢知韫眸子瞬变。
不能让爷爷知道这事!
再怎么说,再怎么生气吵架,那都是他亲儿子,若知道这一切,爷爷奶奶怎么能承受得住?
若因此再被打击伤了身子,那才得不偿失!
谢知韫正想开口,却见谢明朗自己忽然反应过来,眼神一慌,慌忙将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
藏在身后的手默默攥紧,谢明朗差点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
他虽不知道究竟是谁算计爷爷,但却也知道这事不能让爷爷知道,不然还不知会怎么提心吊胆!
谢明朗转过头,强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儿,但谢老爷子却是皱了皱眉,忍不住询问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
谢知韫顿时凑上前,淡定道,“刚刚让二哥去带我看了下出事的地方,然后顺便去附近问了问情况。”
“是这样啊。”
老爷子顿时放下心来,“那没个监控,查也不好查,所幸没太大事,就别追究了,只当是命里有此一劫吧。”
他笑了笑,全不在意,甚至还转过头宽慰起他们,语气调侃着。
“毕竟,老天爷都让我多活几年了,收点利息,也不算过分。”
“什么多活几年,您会长命百岁的!”
“好好好,韫丫头说我长命百岁,那我就长命百岁。”
谢知韫靠在爷爷身旁。
她眸子闪烁。
伤害爷爷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若是谢老三他们再敢动心思到爷爷奶奶身上,她就算豁出一切也要将他们拖入地狱。
**
另一边。
此时,谢老三两口子正瑟缩在医院旁的角落里,面前,宋景明沉着脸,眸子森冷的望着他们。
“道歉?”
他嗤笑:“顶着这副模样究竟是过来道歉,还是想给她扣上意图弑父弑母的罪名?嗯?”
“不是的,不是的!”
谢中慌乱摆手。
他是真的怕了,他现在闭上眼睛都是谢知韫红着眼要杀他的模样,他哪还敢耍丁点心机?
“之前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狼心狗肺,我们罪有应得,我保证,以后我们绝对不再有丁点心思,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她的父母啊!”
他举手发誓,但宋景明却是止不住冷笑,他缓缓上前,侧头,似透过他们看向别人。
“为什么,非要将人逼急了,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非要到无法挽回时,才能想到自己是为人父母呢?”
“你们啊,就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