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傅百万没走多大一会儿,就黑着脸回来了。
田桂花见他神色不对,“这是咋了?不去看青了?”
“去啥去?都没人。”
“为啥啊?”田桂花很纳闷,“都不去了?”
傅百万愁的唉声叹气,自己一宿宿的熬着,结果别人却先打了退堂鼓,“不去了,都不去了。”
田桂花知道这是气话,“到底咋回事?那不去地里咋整啊?”
“不知道是谁,说小偷已经被吓退了,不会再来了,忽悠着大家该干啥干啥,我去看了,原本今天二十八个人,就到了七个,咋看?”
田桂花也是气啊,恨铁不成钢那种,“唉……你也先别气,好好跟大家说说。”
“说了,没用。”
傅啾啾觉得不太对,肯定是有人煽动着大火了。
“你去把大金,二金,四金都喊过来,吃点东西,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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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百万前一刻还生气的说不去,可扭不过身上的责任,别人叫不动,只能喊自家儿子。
三个儿子倒是很听话,而且他们年轻力壮,睡了个白天也缓过来了,缓不过来也得撑着,老爹这不还撑着呢吗?
田桂花看着男人和儿子们出门,也瞧见了傅百万说的那七个人的小队。
意外的是居然还有宋家那个娃,本以为他就是凑个热闹,没想到还真的坚持下来了。
不过队伍刚出发,宋元平就被李金燕死死的抱住,说啥也不让去。
“百万叔。”
村长她是叫不出口的。
“那么多的男人都不去,你们好意思让个孩子去?”
“娘,是我自己要去的。”
“那也不行。”李金燕又哭又闹,傅百万见状,就挥挥手,“元平,跟你娘回去吧。”
“听见没?人家让你回去呢,赶紧回去,娘给你炖鸡吃。”
宋元平不同意,可最终还是被他娘扯了回去。
“娘,你这样会让老大看不起我的。”
“什么老大,你小子就别做梦了,人家爹是村长,干爹是县太爷,还能嫁给你小子吗?”李金燕道。
宋元平低着头,就算不让老大嫁给自己,可他也不想让老大失望。
“娘……”
“好了好了,你个傻小子,凑什么热闹,鸡肉多香啊,是不是傻?”
傅百万摇摇头,“走吧,咱们今天人手不够,任务重,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熬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剩下的人里就有梁大成爷俩,不管别人咋说,他们家是肯定支持傅百万的。
“百万,你说咋办就咋办。”
“是啊,百万叔,咱们这些人也差不多。”
但愿吧。
半夜的时候,吵吵闹闹,田桂花醒了,傅啾啾也醒了。
她怕小闺女害怕,赶紧抱着小闺女,吴氏和孟妍还有几个小点的小子也出来了。
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快门外就有动静。
“谁……谁啊?”
大半夜的吵吵嚷嚷,家里连个能打的男人都没有,怎么能不害怕呢。
“孩子娘,别怕,是我们,开门吧。”
老东西?
尽管有疑问,可田桂花还是先去开了门,就见男人们举着火把,还有三个男人被套上了麻袋,用麻绳捆着的跟在后头。
“这……抓到了?”
傅百万点点头,“你先抱着闺女回去,别再吓着了她。”
傅啾啾一点都不怕,眼睛瞪的大大的,几个小毛贼而已,手无寸铁。
前世她一个人面对着大毒枭面不改色,岂会被这种小场面吓到?
“娘,啾啾不怕。”
田桂花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闺女,不睡觉啦?”
“不困。”
傅百万看了看闺女,的确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她打小就胆大,“行吧,就让她留在这儿。”
回来的只有一部分人,傅大金兄弟几个还在山上看着呢,怕有第二波小偷过来。
机灵的傅八金早就搬了椅子过来,他这个椅子后背后面有机关,转动把手是可以按摩的。
不过,傅百万这会儿顾不上这些,能坐下歇歇腿就挺好了。
很快,套在小偷头上的麻袋被取了下去,没一个熟面孔。
“说吧,哪个村的?”傅百万问道。
几个男人知道不老实交代肯定要挨一顿打,“大叔,您高抬贵手,我们下次不敢了。”
“要不是日子不好过,谁愿意出来干这事儿啊。”
“对,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娃,我也是没了办法。”
第三个也跟着哭求道:“我家连饭都吃不起了……”
梁大成气踹了几个人一脚,“你们穷,就见不得我们村的庄稼丰收了是吧?谁不穷,这年头谁家日子好过。”
傅家几个女人看向别处,不敢吱声。
傅家的日子就过的不错。
“大叔,我们真的是头一次,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来了。”
“村长,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了他们,谁知道之前是不是他们干的?”
“不是我们,我们发誓,我们真的是第一次。”
小偷们也怕傅百万等人不信,其中那个看着机灵点的说道:“要不是听说你们村的庄稼长的好,又没人去地里看着,我们也不敢来。”
“听说?”傅百万眉头一挑,“听谁说的?”
“不认识,一个女的。”男人又道:“赶集的时候听她跟别人说的,那声音挺大。”
“咋说的?”傅百万追问。
“她就说你们村前些天看青看的好,把贼都吓跑了,这回不用看了。”
“所以你们就来了?”傅百万问道。
梁大成气急,“这哪家大败家老娘们,嘴那么欠儿呢。”
傅啾啾倒是听出了些端倪,联想到今天的举动,这好像是预谋好的。
大概是看老爹当村长当的一呼百应,深得民心,这是不高兴了。
其实,她猜到了是谁,但眼下还没有证据。
而且,这人还挺高明的,真的找到她头上去,她也只会说无心的说出去的。
赶集的日子各村的人都会去一些,她故意大声说,就是给这些有想法的人听的。
这要是丢了东西,肯定又要怪老爹办事不力了。
可惜,她算漏了老爹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