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爷这是疯了吗,怎么感觉他最近这么疯狂?”任谷看着浑身是血的罗屿,脚步蹒跚地走回院子,嘴角不由得扯了扯。
在这两个多月里,罗屿修炼的疯狂程度,简直让人头皮发麻,几乎每次都是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回来,要不是罗屿跟他们说过没事,他们都以为罗屿是不是被人暗算了?不然每天这个死样子,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某些奇怪的癖好....
“的确,可能是宗主去世的缘故吧?”羊芦猜测说道。
“宗主去世跟他有半毛钱关系,他又不是宗主的儿子。”任谷翻了个白眼。
“现在说话小心点。”羊芦看着任谷说话还是没大没小的样子,出声警告道。
“我觉得咱们这样猜测也不是个事。”任谷摸着下巴思索道。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羊芦不禁好奇。
“你想想看,咱两个大男人,去关心罗爷,尤其罗爷也是个大男人,是不是显得有点奇怪?”任谷说道。
“你的意思是,咱们该找个女人去问一下怎么回事?”羊芦一下子就猜到任谷的言外之意。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任谷认真点头。
“那这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羊芦委以重任,拍了拍任谷的肩膀。
无论是乐正倩还是胡冰璇,他都不想去接触。
乐正倩还好,看在罗屿的关系上,起码还能跟他好声好气,但胡冰璇就不一定了,虽然不会冷言冷语,可毕竟是筑基期,那压迫感不是常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啊?你怎么不去?”任谷前段时间被两女收拾的不轻,以至于他现在都或多或少有点心理阴影了。
他说是这么说,真要他去找那两个女人,他内心还是发怵的。
“既然是你提出来,当然是你去。”羊芦一副理所应当地说道。
“我不服!”任谷后脑生出反骨。
“嗯?”羊芦掰动手指,面无表情地盯着任谷。
“你提出来的主意,自然你去。”
“难不成你不去,要叫我去?”
任谷惊恐地吞了一口涎水,无奈屈服于淫威之下。
屋内的罗屿,全神贯注地吸收这灵石,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头总有一股阴霾,始终无法散去,之前从未有过,突然出现的阴霾,让他的不安愈发的强烈起来。
灵气在体内循环一周天后,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一丝红润。
直到状态恢复到最佳,他才退出修炼的状态。
恰好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敲门声还未响起,罗屿就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进来吧。”罗屿轻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乐正倩一袭白衣,身姿依旧婀娜多姿,肌肤白里透红,看着直让人心头火热。
“你来做什么?”罗屿没有回答,只是问起乐正倩的来意。
“我听任谷他们说,你最近的状态不对,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乐正倩踱步来到罗屿的床前,十分自然的拉住罗屿的手掌。
“我没事。”罗屿缓缓抽出手,起身说道。
“屿哥哥,你有什么心事要跟我说啊,虽然我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但最起码我能成为你倾听的对象。”乐正倩上前说道。
罗屿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乐正倩,随即走出屋子。
乐正倩见罗屿不愿开口,没有不合时宜地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默默地跟在罗屿的身后。
“屿哥哥,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乐正倩没再追问罗屿有什么心事,换了一个话题。
“或许吧。”罗屿自己都不确定,但他这么努力的修炼,就是在面对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预感着,不久之后,肯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跟宗主去世这件事有关是吗?”乐正倩又问道。
这次罗屿没有回答,他抬头看着阴雨绵绵的天气,到处都是湿气弥漫的泥泞。
没有风,却格外的嘈杂。
“你信我吗?”罗屿转头看向乐正倩。
“啊?”乐正倩不明所以,显然不知道罗屿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信我吗?”罗屿再次问了一句。
“嗯。”虽然还是有点不懂,但乐正倩这次点了点头。
“如果你信我,那现在就离开脉神山,离开得越远越好,最好是回家。”
“别问为什么。”
乐正倩跟罗屿四目相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后,她问道:“那我离开脉神山,你为什么不走?”
“我不能走。”罗屿再次转过头,看向下不完雨的阴天。
该说不说,不管是脉神山,还是黑袍长老,对他都是有恩的,他要是这时候弃脉神山于不顾,那他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走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乐正倩没有执拗的问清楚,因为她知道,哪怕她再问,罗屿也不可能说的,那刨根问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嗯?”罗屿斜睨一眼。
乐正倩双手摸在罗屿的脸庞,认真地说道:“答应我,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罗屿一脸的平静,随即想挣脱开乐正倩沁凉的双手。
乐正倩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罗屿的脑袋掰过来,然后轻吻在罗屿的唇上。
“我还要嫁给你,当你的妻子。”
连乐正倩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了罗屿,如果说之前的喜欢只是对罗屿炼丹师身份的仰慕,想着借助罗屿炼丹师的身份改头换面,那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事情后,她的内心已经没有那些不纯粹的东西,只剩下纯粹的爱恋。
“说完了吗?”罗屿被强吻过后,依然不为所动,淡淡问道。
“完了。”乐正倩点头。
“完了就赶紧走吧。”罗屿说道。
诚然,他一开始的确动了恻隐之心,不然不会因为心中的那点不安,就叫乐正倩离开脉神山。
但是,这点恻隐之心,不足以让他跟乐正倩旧情复燃,那一个吻更不可能。
真当他是以前那个纯情少男呢?说点好话,给点好处,又屁颠屁颠的当狗了。
贱不贱啊?
还嫁给我,当我的妻子,把我赶出乐家那一会,你咋不这么说,咋不求着你老爹老娘说嫁给我?
现在说嫁给我,难道我很像什么大怨种吗?
罗屿心里有无数吐槽,但都没有说出口。
一来是懒得说,二来是过去这么久,讲这些也没用。
除非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他才会考虑乐正倩。
否则,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表面的罗屿看似温和大度,实际上,谁对他做过什么事,他永远都会记得,这玩意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底。
他不计较,只是不想说,而不是就这样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