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师兄,恭喜你。”兆剑华说道。
两者无论是从辈分上还是年纪上,兆剑华都是比罗屿大的,但谁叫罗屿今时不同往日,光是那个二品炼丹师的身份,就足以叫一声师兄。
罗屿愣了愣,没料到兆剑华会这么叫他。
“陛下客气了。”罗屿抬手抱拳。
“在山上就没必要再有这些繁文缛节了,你我师兄弟相称就好。”兆剑华摆了摆手。
其他人叫他陛下,他不觉得有什么,但罗屿叫他陛下,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或许是二人的身份已经有所不同,一想到一个二品炼丹师叫自己陛下,兆剑华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高攀。
“我不在菊阳国的日子,还希望陛...兆师弟照看一二。”改口不是易事,罗屿又差点称呼兆剑华陛下。
“小事一桩。”兆剑华微微一笑,这事基本不用罗屿吩咐,早在得知罗屿是炼丹师的那一天,他就派人去到汉阳城驻守,不说铜墙铁壁,最起码也是固若金汤。
“那就多谢了。”罗屿感激道。
“罗师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兆剑华犹豫再三,还是说出此行的来意。
“什么?”罗屿问。
“我想让你帮忙炼一炉丹药,你放心,其他师兄弟给你的报酬,我一样不会少。”或许是怕罗屿拒绝,兆剑华急忙补充上后面的那句话。
“什么丹药啊?”瞧见兆剑华这样子,罗屿哭笑不得,搞得他像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一样。
单单兆剑华帮忙照看他父母这一点,就算是免费他都可以帮兆剑华炼丹。
“你答应了?”兆剑华很是诧异,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都做好被宰一顿的心理准备了,毕竟他是菊阳国的皇帝,财大气粗,在一些炼丹师的眼里,就是一头浑身是肉的大肥羊。
不痛宰他一顿,都是怪事。
“那不然呢?你再不说你要炼什么丹药,那我可就要拒绝了。”罗屿笑道。
“罗师兄请稍等。”兆剑华紧张地从怀里掏出丹方,郑重其事地说道:“这就是我要罗师兄帮忙炼制的丹药。”
罗屿接过丹方,大致看了一眼,“炼丹的灵草带来了吗?”
“没有。”兆剑华摇摇头,他来的时候太过仓促了,甚至没想过罗屿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要是早知道有这么容易,他早就带过来了。
“罗师兄请稍等,我回去带过来。”
“不用了。”罗屿叫住就欲离开的兆剑华。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等下跟你下山,免得你再跑一趟,那得多麻烦。”
“那就麻烦罗师兄了。”兆剑华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乐正倩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耳朵,知道罗屿要回菊阳国,立马跳出来说道:“屿哥哥,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去干什么,你又不会炼丹。”罗屿无语说道。
“是啊,你又不会炼丹,乖乖待在脉神山不好吗?非得折腾,还是我跟罗师弟去吧。”胡冰璇抓准机会,给乐正倩一击重创。
“你也别去了,就那么近,我很快就回来了。”罗屿同样拒绝胡冰璇,起身找到黑袍长老。
得知罗屿的来意,黑袍长老并未多说什么。
兆剑华是脉神山的弟子,菊阳国还是脉神山庇护的国家,所以他并没有多想,只是让罗屿早去早回。
“走吧。”罗屿对兆剑华说道。
胡冰璇看到罗屿竟然真的不叫她,在一旁气得牙痒痒,她没有回头都能脑补到乐正倩那张嘲笑的脸。
“好了,这下没好戏看了。”任谷有些可惜的说道。
“嗯?”胡冰璇冷眼扫来。
“我先走了。”任谷察觉到危险逼近,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狂奔出去。
胡冰璇先让任谷跑出五百米远,她再不急不缓地飞出去。
羊芦摇了摇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半日后,罗屿和兆剑华回到菊阳国。
皇宫内院,红砖绿瓦,这个地方不管看几眼都尽显奢华。
兆剑华把罗屿安顿在大殿,“罗师兄,你先等一会,我去准备一下炼丹材料。”
罗屿坐在椅子上静等,身旁的太监不由得多看两眼身前这个年轻人,看这样子,顶多就是二十岁出头,这么年轻的仙家可真少见。
在那些说书人的口中,仙家不都是年过花甲,仙风道骨的老头。
年轻归年轻,太监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皇帝郑重其事的叮嘱,必须要招待好,如果出了一点差池,他都得人头落地。
“大老爷,您请喝茶。”太监恭恭敬敬的说道。
大老爷,就是民间对仙家的一种称呼。
等了片刻,兆剑华没过来,反倒是来了一位筑基期。
“你就是兆剑华请来的炼丹师?”
此人眉眼微凸,面白唇青,披着一身松松垮垮的袍子,双眼像是一条阴鸷的毒蛇,看得直让人内心不适。
“你是什么人?”罗屿放下手中的茶杯。
“呵呵,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也敢来这个地方?”身披袍子的男子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这时,离开的兆剑华回到大殿,看到站在罗屿面前的男子,皱了皱眉。
“怎么,不是你请我过来帮你炼丹的吗?”男子嘴角上扯,笑道。
“抱歉,你许诺的条件,恕我不能答应。”兆剑华淡声说道。
“难道你不想炼丹,救你的妻子了吗?”男子大摇大摆地坐在龙椅上。
“我已经请到炼丹师了,就不麻烦你老人家了。”兆剑华浓眉微紧,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炼丹师?”
“别告诉我,你请的炼丹师,是这个小鬼头?”男子斜睨一旁的罗屿,忍俊不禁。
“是我又怎样?”罗屿不咸不淡的说道。
“轮得到你说话吗?”男子冷眼看着罗屿,无形之中是一种震慑。
“兆剑华,你要知道,在这个地方,除了脉神山的隋成公以外,没人比我炼的更好,你确定不要我帮你吗?”
“还是说,你选择相信这么一个小鬼头?”男子似乎是在嘲笑兆剑华的目光短浅,也是在笑话罗屿的不自量力,放着他这么好的炼丹师不用,非要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
“人家说不麻烦你就不麻烦你,怎么你这个人还分不清好歹呢,非得让人赶才心满意足是吧?”罗屿没有急于证明自己,而是默默地补刀。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也是一名炼丹师,在兆剑华找到他之前,应该就拜托过此人炼丹,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断出,此人的要求太过于苛刻,导致兆剑华不得不放弃,从而来到脉神山找到他。
“你算什么东西?”三番两次被打断对话,男子眼中已然流露出一抹狠厉,压抑的气势如同狂风呼啸,压得整个大殿摇摇欲坠。
罗屿抿了一口茶水,不为所动。
还得是兆剑华站出来,漠然说道:“这位是脉神山的炼丹师,也是我的师兄,你说他算什么东西?”
其他人或许会畏惧筑基期,但他可是菊阳国的皇帝,还有脉神山这个大靠山撑腰,区区一个筑基期,又算得了什么?
就这?他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