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内,嫣然一直想着稍早玄隶对她说过的话,愈是深思下去,便愈加脸红心跳,嫣颊泛红。
他这意思---不等于是要她主动勾引清远吗?
天呐!真是羞死人了,这种事,叫她怎么做得出来?
不过,他刚才说的很明白那!要是不这么做,她就会被抛弃。
不,她要留在清远身边,不管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就算是吃苦受罪,流血流泪,她也不怕。
可是---她又该怎么做呢?
对于男女之事,她是全然陌生,若要她主导这一切,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始。出嫁前,娘曾经说过,一开始会有点痛,但是如果男人怜惜你,他会设法让你好过些的。
当时,她只觉羞不可抑,哪还听得进什么,可是现在,她真的后悔当时没能多理解一点,如今也不至于这般的苦恼。
正出神凝思,房门‘砰’的一声,以着极惊人的声响被退了开来。
嫣然吓得弹跳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神色阴鸷的清远。
“殿---殿下---”她有些意外,又带点惊喜的唤道。
自新婚那夜之后,这是他第一次踏入他们的房中。
清远可没心思研究她的神情,他夹带这奔腾怒涛逼近她。
“嫣然,你可真有本事啊!才成亲没多久,你就招蜂引蝶,勾三搭四,弄得男人一个个为你神魂颠倒,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殿下---殿下,你在说什么?嫣然---不懂---”她被他难看的脸色骇住,结巴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懂?你裙下的一千忠臣随便抓都有一把,你会不懂?”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她好心急,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心中,她会是这么轻浮随便的人。
“那玄隶呢?你怎么说?”至今,两人相谈甚欢的画面都还留在他的脑海,戳刺着他的心扉,撩高他杀人的欲望。
是什么样的话题,会让她展露又娇又羞的媚态?那醉颜的模样,是那么令人心神荡漾,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谁信?
“你说---临威王爷?”嫣然睁大了眼睛:“不,我们没什么,他只是---关心我---”
“是啊!关心到你可以向他哭诉我是如何的冷落你,让你受尽委屈!”清远冷冷的讥讽。
“我---我没有---”她心乱的否认。
“没有?那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他一步步逼问,灼灼幽幽慑住她慌乱的眼。
“我---我---”
“说不出来了?”他冷笑。“早知道你是个不堪忍受寂寞的女人,只是我没想到,你竟如此的不知羞耻!”
清远深吸了好几口气,他发现那股沉沉压在胸口的郁怒依然深刻纠结。“寂寞难耐是吧?好,我成全你!”
话音一落,他狠狠扯过她……
“唔---”被封住了说话的能力,嫣然无助的瞪大惊疑含泪的水眸,唇瓣除了阵阵刺痛,她什么样感受不到。
狂涌的愤恨淹没了理智,行为愈见激狂,失控的力道已在她身上抓出道道瘀痕,柔嫩朱唇在他的摧残下亦渗出了点点血丝。不带怜惜的动作---
“不---不要---”她好痛,又好怕,想阻止,却不如如何是好。
“你不是向玄隶抱怨我让你独守空闺吗?那还矫情什么?既然你这么需要男人,好,由我来满足你,免得你四处招蜂引蝶,你不要脸,我可还想做人!”清远用力将她往床榻一甩,迫人身躯随之覆上。
只要一想到她对着别的男人你侬软语的娇媚模样,他心中那把狂窜的怒火,直可烧了整座皇宫!
“不是这样的,求求你,冷静下来,别这个样子---”她的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此刻的他,早已失去理智,变得好可怕,她不要在这种情形下将自己交给他。
清远反手扣住她推拒的手。
“嫣然,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至于玄隶,你少和他勾搭不清!”
像要惩罚她的不合作,他张口往她纤颈一咬,印下清晰的齿印。
“我没有和他勾搭不清,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满腹冤枉难以诉之,嫣然强忍着泪,语含悲切。
“不必!我相信我所看到的,人尽可夫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淫荡!”随着高涨的愤恨,完全脱出掌控的力道,在水嫩冰肌上留下粗暴的痕迹,清远以着存心弄疼她的手劲---
百口莫辩,嫣然哑了声,深知多说无益。
人尽可夫---
他竟然用了这四个字。
他对她的误解,已这般根深蒂固,她还能再说什么?
好深,好浓的悲哀,将她吞噬。
看出他恣意伤人的决心,她放弃了挣扎,默默承受着他言行上的轻侮。
清者自清,她相信总有有一天,他会明白一切,知晓她并不像他所形容的那般无耻。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对不起你。”凄清的嗓音,似有若无地空气中幽幽荡开,如丝,如缕。
清远明明听到了,却不当一回事,执意的宣泄满腔郁恨。
强势的动作,不管是否会伤到她,---当他发现到不对劲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瞪大眼睛,一瞬间的领悟,有如巨雷般当头劈下,他浑身僵直,惊痛的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她,对上了同时滑落的幽幽清泪。
好痛!
嫣然咬紧唇瓣,倔强的不肯喊出声,贝齿陷入唇瓣,渗出点点血丝。
这就是娘对她说过的,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的吗?为什么会这么痛?痛的像是身心被撕成了千万碎片,痛的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
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就因为她没有一个愿意怜惜她的丈夫?
是啊!她没有---她有的,只是一个连娶她都勉强的丈夫---
不再期望了---
她告诉自己。
如果默默承受,是她唯一能做的,她什么都不求了,这样成了吗?
闭上眼,心埋入了绝望的无底深渊。
她---连看他一眼都不愿了吗?
狂痛来得太过突然,清远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深深的懊悔与震撼,绞扯着每一根知觉神经。
她---竟然仍是完璧?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清远简直不敢往下想,脑子一片空白,由着身体的本能---
他与她,同样麻木得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敢去接触她一颗又一颗往下坠跌的泪珠,因为每一道泪光,都像是在对他宛如野兽的行为,表达最深的控诉!
无法接受那样的想法,更不愿面对她必然写满怨恨的脸庞,在完整得到宣泄之后,他匆匆退开,甚至没勇气看向她伤痕累累的身躯,像要逃避什么般,心慌意乱的夺门而出。
睁开迷蒙泪眼,一室清冷,是她唯一拥有的。
她,又回到一个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