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巴掌下去,也警醒了很多人。
让他们知道,叶酥汐并不是在闹着玩的!
就连张遮远也被叶酥汐的威严震慑到了,不再辩解,改口说道。
“郡主息怒,下官知错了。
这场闹事都是下官没有及时制止,才酿成现在大错,郡主放心,下官回去定会好好惩罚他们!”
张遮远以为这样就糊弄过去,但是他想错了,叶酥汐根本就没打算让他来惩罚这些衙役,她要自己来!
叶酥汐没有接张遮远的话,而是看向了一旁正在看戏,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无关的陈凡。
感受到叶酥汐的目光传来,陈凡与其对视了一眼。
但只是一个一瞬间,便被叶酥汐的眼神吓了一跳,急忙收回了脸上的嬉笑,瞬间严肃起来。
随后抢在叶酥汐之前道。
“郡主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训教训这帮畜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
陈凡虽然说话时拱着手,但是对叶酥汐也只有面子上的尊敬罢了。
叶酥汐嘴角微撇,轻哼一声。
“不用麻烦了!
并州本就是陛下册封给亦王殿下的城池,你们并州军也受过专业的训练,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今日你们犯了大错。
本郡主就替亦王殿下好好管管你手下这些兵!”
听罢,陈凡不禁皱眉,这些都是自己手下的兵,怎么能让别人管理,若如此,自己以后还有什么威严。
“郡主......”
陈凡还想开口,叶酥汐却没给陈凡任何机会,直接下令道。
“来人,并州军妄视军法,所有闹事的并州军,全部军法处置,杖三十!”
一旁的元五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觉得今日的叶酥汐气场全开,让他打心底里佩服。
而元七听罢,也是瞪了一眼元五,仿佛在催促他赶紧行动,这让元五更加不得不听叶酥汐的。
于是元五也传令下去。
半响。
陈凡看着被依次拉过来的长条凳,便知道叶酥汐不是在开玩笑了,心里瞬间有些慌了!
“郡主,我等都是亦王殿下从并州请来协助缉拿二皇子的人,郡主当真要当众行刑吗?”
陈凡语气中带有一丝威胁,他以为叶酥汐会怕,但是他错了。
叶酥汐冷笑一声,眼眸中全是狠意。
“你们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军饷,难道不该为朝廷为百姓出一份力吗?
还在此大言不惭地说‘请’字,这些难道不是你们该做的吗?”
说话间,叶酥汐摆手,元五瞬间明白是何意思。
便接着命令众人把闹事的并州军架到了长条凳上。
“放开我!”
“放开我们!”
并州军不服叶酥汐,对于她这贸然的行刑定是要挣扎的。
“你有什么资格惩罚我们?这里闹事的又不止我们几人!你怎么不惩罚他们?”
“若不是亦王殿下让我们来这里,我们又岂能被困在这满是病疫的吴县!”
“就是,我们很多兄弟都因此染上了病疫,到现在还不见好转,我们多吃你们几粒抑制病疫的药丸怎么了!
若没有我们,你们又怎能那么轻易抓住二皇子?
恐怕等到二皇子制造的病疫已经散播满城,吴县已经尸横遍野你们都还抓不住他!”
“放肆!”
陈凡怒吼,急忙制止那个口无遮拦的并州军,但是已经晚了。
他说的话在场之人皆已听清!
“什么?这病疫是二皇子制造的?”
“怪不得这病疫来得如此蹊跷!”
“亦王殿下一直不肯将真实情况告诉我们,原来竟是二皇子制造的!”
“......”
百姓议论纷纷,言语之中全是气愤,有的甚至已经开始骂上了几句。
陈凡不禁怒瞪那些并州军。
云翎亦之前再三交代,绝不能将病疫产生的情况告诉百姓,现在却还是让百姓知道了。
此时的陈凡紧握双拳,恨不得撕烂那人的嘴,现在就算他想保他们也保不住了!
叶酥汐余光看了一眼陈凡的黑着的脸,又听见百姓的议论纷纷,心里明白现在局面正在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便要稳住才行。
“本郡主当然有资格惩罚你们,我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更是你们亦王殿下的未婚妻,也就是你们的主子!
这药丸用的药材也是本郡主从都城、从扬州辛辛苦苦费心费力收集的,就这样被你们浪费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话间,叶酥汐看向陈凡,低吼问道。
“陈将军你说,本郡主有没有资格惩罚他们?”
陈凡心里一颤,看了一眼池水中的药丸,又看了一眼不那些争气的下属,轻声道。
“有!”
叶酥汐随即冷哼一声,继续道。
“你们并州军的药丸,本郡主在来吴县的第二日便已经分发下去了。
你们每个人都已经服用过,现在却又在这里跟百姓抢夺,你们就这么怕死吗?
本郡主来吴县不过三日,这里患有病疫者就已经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你们莫非都是眼瞎耳聋看不见吗?”
叶酥汐又故意问向陈凡:“陈将军,你说他们该不该罚?”
陈凡无奈,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该!”
叶酥汐又继续道。
“亦王殿下还未昭告天下这病疫的根源,他却敢说是二皇子散播,且不管是与不是,先说这没有亦王殿下的吩咐,能否私自谣传病疫之事?”
说着,叶酥汐再次看向陈凡。
陈凡紧握的双拳已经青筋暴起,这次却并不是对叶酥汐,而是对他那些口无遮拦的手下感到懊恼。
“不能!”
众人听见叶酥汐所说,心里也开始怀疑那人到底是不是在胡言乱语了。
随后,叶酥汐不再等待,一声令下。
“杖三十!”
而此时的陈凡,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本来他还能为他们说上两句话,但无奈这些手下太过愚蠢,被叶酥汐三言两句就激出错误。
尽管他们还是在挣扎着,但在众多护卫的按压下,他们只能老实趴在长条凳上。
开始行刑!
“啪!”
“啊!”
并州军们吃痛,纷纷大叫起来。
叶酥汐对元五使了一个眼色。
元五一脸疑惑,看向元七。
元七心里叹息一声,真是笨蛋。
随后暗中对元五比划,这时元五才明白叶酥汐的意思。
对着正在行刑的人暗自做了一个手势。
众人会意,纷纷改变手法,看似使出全身力气,实则着力只有两分。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手法,只要打的人手法熟练,那么便可以达到声如雷震,力若鸿毛的效果。
长条凳上的并州军自然也感觉到了变化,相互看看,顿了一下之后,瞬间明白叶酥汐的用意。
随即又开始大声吼叫,有多惨喊多惨,这让旁边看着的百姓心里害怕急了,生怕这板子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同于百姓,陈凡对他们甚是了解,此时自然也看出了异样。
除了这第一声可能是真的痛了外,这后面的声音装得是真不像。
本来对于叶酥汐的私自对他手下之人行刑之事,陈凡心里还有怨气,但是现在,叶酥汐的做法似乎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而一旁的张遮远听着他们的惨叫之声,早已是浑身冷汗。
他们每叫一声,张遮远的心里就猛揪一下。
那些衙役更是如此,因为他们都觉得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