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回到凝玉园,柳玉茹大发雷霆,目光所及,全部都砸了个稀巴烂。
“老不死的,这小贱人刚回来她就处处护着,连个丫鬟都要紧跟着塞进去。还有那贱人刚回来几次三番让我下不来台。”
叶韵月等她摔摔打打发泄完,示意翠竹收拾收拾,为柳玉茹倒了杯水,说道:“母亲,你犯不着怄气,
她还能得意几天,马上就是要嫁个刘全那个残废了,到时候不就碍不着咱们的眼了。”
叶韵月希望叶酥汐立马嫁过去,只要叶酥汐还在一天,她永远是叶家的嫡次女,她可不想永远被叶酥汐压一头。
“至于祖母......”叶韵月今日全程笑脸迎人,一副温柔可人模样,这会才露出一个恶毒的表情来。
柳玉茹和叶韵月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你说那个贱人,不会听到什么风声,察觉出什么了吧?为何今日回来非要住那死过人的园子。”柳玉茹还是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叶酥汐知道点什么。
叶韵月捏着柳玉茹的肩膀,脸露阴暗神情:“她能知道什么?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娘是病死的,她还能怪上我们不成。”
柳玉茹听到这很是心虚,是不是病死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叶韵月停下手中的动作,坐在柳玉茹旁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不过,母亲要敲打敲打姝儿,姝儿心思单纯,怕会被那人的话套进去。”
柳玉茹一提叶韵姝就来气,她是如何精明的一个人,偏偏生了一个那样口无遮拦的蠢货,挤兑叶酥汐两句,还被她怼回来了。
她知叶韵月不喜叶韵姝,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激动,毕竟再蠢也是她的亲生女儿,便冷冷地点了个头。
叶老夫人自他们离开后,长叹一声,朝着叶酥汐说道:“酥酥,你受委屈了,你可怪祖母没有早将你接回来?”
叶酥汐坐在床前,泪眼朦胧地朝叶老夫人摇了摇头。
“老夫人。”张嬷嬷低声道:“大小姐已经回来了,你可要注意身体,不可太过伤心啊。”
“是啊,祖母,酥酥已经回来了,平平安安回来了。”
叶老夫人看了一眼叶酥汐的腿,伤心说道:“苦了你了。”
随后叶老夫人看向李嬷嬷,说道:“快,将我那铁盒子拿来。”
李嬷嬷和张嬷嬷一样,都是叶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李嬷嬷将铁盒拿来,满怀兴奋说道:“这可是老夫人早早备下的,就等着大小姐回来,亲手交给大小姐呢。”
叶酥汐看到铁盒便知那是什么,上一世祖母也为她准备了,只是上一世的时候她欣然接受了。
叶酥汐装作不明所以,一脸疑惑模样问道:“这是什么?”
叶老夫人接过铁盒,将铁盒亲自交到叶酥汐手中,一脸欣慰说道:“这是祖母为你准备的嫁妆,今日你应该见到刘夫人了吧?你父亲为你寻了门亲事,便是刘夫人的儿子刘全。”
叶酥汐接过铁盒,一脸震惊,但是不好表现太过,“亲事?为何从没人向我提起?”
叶老夫人一脸疑惑,瞥了一眼张嬷嬷,张嬷嬷自知理亏低下了头。
“是当朝太尉刘雍之子刘全,虽然刘全惹了一些祸事,现在伤势还未痊愈,但是刘家殷实,刘夫人我见过一面,
虽说没说过几句话,但是看上去也不是恶毒之人。”叶老夫人一脸笑意,似乎很满意这件亲事。
和前世一样,祖母并不知刘全所犯何事,否则也不会当这是一门好亲事了。
“是何人提起的这门亲事?”叶酥汐询问道,她想多了解了解好为退亲做打算。
“是刘太尉和刘夫人亲自上门提起,你父亲已经应允。”
“祖母您怎么看待这门亲事?”
“你离家多年,城中大户人家公子鲜少知晓你。刘太尉于叶家有恩,两家交情深,刘太尉只有这一子,没有妯娌之争,想必定不会亏待你。
玉茹还说刘夫人许诺,若你嫁过去便是当家主母,执掌中馈。”
果然这一切都是柳玉茹挑起,若祖母知晓刘家真实情况,定不会让她嫁过去。
叶酥汐真想拿针把柳玉茹那胡说八道的嘴缝起来。
“祖母,您可想过,既然刘家这么好,大夫人为何不让二妹妹,三妹妹嫁过去?
还有刘家,若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会让你和父亲千里迢迢,将多年不在都城的我接回送嫁,而不是在其他贵家小姐选,
或者直接选择二妹妹,三妹妹。”叶酥汐将铁盒放置一旁,一脸严肃看着叶老夫人。
“这......”老夫人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张嬷嬷和李嬷嬷。她也怀疑过,但是想到叶酥汐毕竟是叶文山的亲骨肉,总不能将她向火坑推吧。
“还有,叶家是当朝左相,有多少商贾之家想攀关系,若没人背后指使,王家为何不珍惜此机会,竟还对我不敬?”
张嬷嬷听完觉得颇有道理,像是想到什么事情,急忙说道:“老夫人,我打听过了,大小姐带到王家的丫鬟婆子,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毒死或者悄悄卖了,无一人幸免。”
叶老夫人脸色惊变,一脸不可置信。
但是仔细回想,这些年,她每年都会叫人送东西过去,顺便带回大小姐的消息。
回来的人都是说大小姐在王府被奉为上宾,锦衣玉食。这定有人从中作梗。
叶酥汐很是担心叶老夫人,一脸急切地说道:“祖母,我知你有所顾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咳咳咳......”
叶老夫人怒火攻心,咳疾又犯了。
“祖母。”叶酥汐担心喊道。
一把抓过叶老夫人的手,脉搏突变,虚弱无力,但有跌宕起伏。
“药来了,老夫人快将药喝了。”李嬷嬷端着药,一脸心急模样。
叶酥汐接过药,没有立马喂叶老夫人而是闻了闻,茯苓、金钱草、金银花......这是治疗咳疾之药,看来问题不在药里。
“大小姐,怎么了?”李嬷嬷疑惑问道。
“没事。”叶酥汐将药喂给叶老夫人,然后问道:“祖母这咳疾多久了?”
“有几个月了。”李嬷嬷回答道。
“可请太医看过?”叶酥汐将喝光药的碗,递给李嬷嬷,随之问道。
李嬷嬷接过碗回答道:“老夫人觉得请太医觉得太过兴师动众,便只让府医诊治过。”
“祖母,酥酥在宜县偶然习得医术,刚才我看过祖母服下的药确是治疗咳疾之药,
这药药效强烈,普通咳疾服下三日内定有改善,重症者七日也会显现效果。
祖母咳疾长达数月,此药只是缓解,但并无痊愈迹象,祖母可有怀疑过这中间是否有人动过手脚。”
叶酥汐也不想说得那么直白,她只怕她的祖母不信任她,她要说服他的祖母提防柳玉茹。
叶老夫人喝完药觉得轻松许多,她是将门之后,英勇果断,在后宅多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也见识过许多手段,但是她没想到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
她知道叶老夫人最重家庭和睦,最不喜家人背后算计,她害怕叶老夫人再次怒火攻心,便把后面柳玉茹相关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祖母,酥酥错了。”
“傻孩子,你没错。”叶老夫人轻抚叶酥汐的头,然后一脸愤怒说道:“错的是那些心肠狠毒之人。”
“祖母,近日饮食切记让信得过人经手,我会尽快查出真正引发祖母咳疾的原因。”叶酥汐看着叶老夫人,这一世她一定要护住她。
叶老夫人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眼前的叶酥汐既熟悉又陌生。
叶酥汐陪叶老夫人用完晚膳后,外面已经下起了雪。
张嬷嬷带着叶酥汐到客房歇息。
“张嬷嬷,辛苦你照看祖母,祖母这病有些蹊跷,还请留意祖母身边与叶府其他人有接触之人。”叶酥汐吩咐道。
“是”
叶酥汐关上门,这一世她要护住的人太多,她要好好计划这一切,不能再那么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