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你那妹妹,可和我那好侄儿好生甜蜜。”
越玄翼斜靠在为塌上,用手撑着头,就这么看着苏卿月忙碌的整理药材,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甜蜜?”苏卿月百忙之中抽空,抬头回了他一句:“只怕是苏馆月哪儿惹到了他,所以才用了些手段,要重新夺回越承明的喜爱吧。”
事实和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只是那般平静的态度.无形中看起来有些嘲讽。
“你倒是了解他们。”越玄翼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听说那苏绾月背后还有个魏氏,果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想起先前京城的百姓之间广为流传的传闻,苏家的三公子竟然睡了自己父亲的小妾!但这中间事实,白束已经和他说过了,那苏轩阳真正觊觎的人是苏卿月,也就是他的王妃。
简直称得上是罔顾人伦。
他这般想着,很是怜惜的看着苏卿月的发旋儿,心里难得的有些心疼。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苏卿月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相公在军营里待了这般久,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吧?”
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很是肯定,中间还带着揶揄的意味。
越玄翼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他也只是宠溺的看着苏卿月,任她如何说都无动于衷。
他知道苏卿月只是想解释,毕竟他的话听上去确实像是吃醋了,但他莫名很想看到这般鲜活模样的苏卿月。
“明日早朝,圣上命令本王必须到场。”越玄翼瞧着很是苦恼:“只怕是为了秋猎的事儿,你若是要出门,必须要带上白束,有她保护你,本王放心。”
他去早朝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想着越承明或者是谁还会对他不利,想到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她受伤,或是被谁又刺杀了。
苏卿月有些感动,但她不想太过于表露,便将头低了下去。
长长的发梢垂落腰间,少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整个人犹如含羞代放的蔷薇花,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也就是这时候白束不在一旁,否则那心里想的怕也是一大堆赞美她们家小姐的话了。
越玄翼却有些庆幸,他庆幸这个时候的苏卿月这样美丽的模样只有他能看见,也只有他能看。
室内的氛围很是温馨,就连清风都吹不散他们之间的脉脉温情。
翌日。
“永安王这几日恢复的可好?”
永安王久未在人前露过面了,所以他一到金銮殿前,就有相熟的武将上前来慰问他。
但大多数人还是对于他彻底解开了身上的毒这件事,仍旧留有疑虑,所以大多数的人还是在远处观望着,并不上前。
“挺好的,不劳烦陈大人关心。”越玄翼的神色淡淡,说话的语气也没有显得多热络:“恐怕再过几日,恐怕是上战场杀敌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他语气很是狂妄,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是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的。
他此刻就这么长身玉立的站在这,衣角纷飞,发丝顺着清风而起,整个人都像是披着光一般,犹如天神降世。
越承明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他的神色和周围人带着惊叹的目光不同,只是就这么一瞬,他的神情顿时就阴暗了下来,看着很是瘆人。
他就这么阴恻恻的看着越玄翼,眼底的狠意是一丝一毫都不掩饰。
毕竟本来苏卿月身后的势力应该是他的,但中途中出现了一个他,这犹如他即将到手的鸭子飞了一样,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皇叔瞧着很是康健,侄儿便放心了。”越承明上前,脸上都是虚假的神色:“本来还想着这几日要去看看皇叔的,谁知皇叔恢复的那么快,竟是还没来得及去瞧瞧。”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看起来像是对越玄翼很是尊敬,孺慕之情简直都洋溢在脸上了,但在场的官员大臣个个都是人精,若是真的不知道他那些小心思,只怕是这官也不用做了。
只是碍于越承明皇子的身份,因为这个颜面的问题,所以没法说出口罢了,但他们的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看的很是透彻。
“皇侄倒是有心了,只是我这个做皇叔的没有福气。”越玄翼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里的冷意,几乎变成了一把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只怕是皇侄来了我那小庙,怕也是装不下的。”
叔侄二人撕破脸一般,站在金銮殿的门前针锋相对,对视之间仿若有火花闪烁。
“皇叔说笑了,倒是皇嫂那般精湛的医术,我竟是闻所未闻。”越承明的脸色都要僵硬了,但他还是强撑起一个挑衅的笑容:“不知是师从何处,竟能解开皇叔身上的毒?”
这话倒是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若是忽略他那死死盯着越玄翼的腿的目光的话,只怕是更有说服力。
“金銮殿可不是什么闲聊的好地方,不若各位官员便先进去吧。”越玄翼并不多言,只是见朝廷各官都在朝着金銮殿内走动后,他这才转头看向越承明,神色很是莫名。
他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本王的王妃如何,皇侄不知道自然是正常的,不过皇侄媳的人选,倒真是让本王这个皇叔很是惊讶啊。”
尾音落下的一瞬间,越玄翼很满意的看到了越承明的脸色变了,整张脸几乎要被愤怒侵染,但却又因为他的身份不得不忍耐。
越承明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皇叔说的是,是皇侄糊涂了。”
看见他这般说了,越玄翼这才满意的转头朝着金銮殿走去,他的步伐极大,像是在躲避着身后的脏东西一般。
越承明被留在了原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人来人往的大殿门口,神情却带着阴鸷,目光中满是狠意。
他喃喃自语道:“越玄翼,这是你逼我的。”
若不是越玄翼的腿好的这般快,他也不会那么早就用那个方法,这次提前那么早,也只能算得上是他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