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欲加之罪

苏绾月被吓得脸色苍白,缩在赵承明怀里。

柳安然瞪着她,眼神冒火:“苏卿月你……”

“景王殿下过来,是来提亲的吗?”苏卿月出声打断。

柳安然视线转移到越承明和苏绾月身上,瞳孔收缩。

两人终于意识到不对,立刻松开。

“纵使景王殿下和妹妹两情相悦,也不应该再还未定亲之余便如此亲密,有伤风化。”苏卿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更何况,我们府里的奴仆不懂事,嘴巴既不严实也不干净,会乱传一些不清不白的话,更是不知规矩,我回来也不通传母亲,实在是该罚。”

“姐姐,你为何要如此说?”苏绾月红了眼,泫然欲泣,“我知你一向对我不满,但……”

“你说对吗?母亲。”苏卿月摸了摸手中的鞭,看向魏氏。

苏绾月一噎,差点咬破舌头。

魏氏脸上的肉明显一抖,但很快镇定下来。

“卿月,我知你被匪徒掳走两日心思不定,但你不该因此把气撒在你妹妹身上!”她故作威严拍了拍桌子,以往这样苏卿月都会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而低头,“景王殿下找了你两天,你怎可污蔑你妹妹和景王殿下的清白!”

苏卿月眨眨眼:“是我误会了吗?刚刚来时,听到母亲身边林嬷嬷在和一众丫鬟说,看到妹妹和景王殿下夜下相会,我还以为……真是抱歉。”

说着,苏卿月对越承明行了个礼:“殿下,请恕臣女出言无礼。”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魏氏气得指着苏卿月,“明明是你不知廉耻!与人私会!”

“母亲,就算妹妹才是你亲生女儿,你也不应该偏向我。”苏卿月柳眉微蹙,眼神意味不明,“刚刚柳小姐也亲眼看到了,景王殿下对绾绾有意,母亲说与殿下私会的是我,绾绾会不开心的。”

柳安然目光在苏绾月和越承明身上游移,沉着脸不说话。

“卿卿,你误会了!”越承明急忙解释。

苏卿月摇头:“殿下不必解释,我都懂,未定亲之前此话传出去,对绾绾和殿下的清誉都不好,还请殿下上座,臣女会处理好,来人,把林嬷嬷带上来。”

白束领林嬷嬷的后领子前,把她丢在地上。

越承明在看到白束的一瞬间,眯了眯眼。

林嬷嬷惊恐得瑟缩身子,脸上有两个明显的巴掌印:“夫……夫人。”

苏卿月斟了一杯茶放在魏氏面前:“母亲喝茶,女儿来处理就好。”

魏氏还未说话,苏卿月直接一鞭子挥了过去,落在林嬷嬷旁边的地板。

“乱传二小姐与殿下夜间私会之事,你可知罪?”

林嬷嬷吓了一跳:“老奴没有,夫人,老奴没有传出二小姐与殿下私会的事。”

“哦?绾绾和殿下还真夜间私会过?”苏绾月勾了勾唇。

“没有!二小姐没有!”

“难不成是我听错了,那你说得是谁?”

林嬷嬷求助望向魏氏,不敢说话了。

那根鞭子的倒刺虽不算大,但胜在浓密,打在身上能刮下一整块肉,她若是说出讲得是苏卿月,鞭子会毫不犹豫砸在她身上。

“你看母亲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是得到了母亲的允许,才和丫鬟小厮们说的?”

魏氏眼珠子一转:“够了,到此为止,等你父亲下朝回来再说!”

“那可不行,谣言流传速度即快又广,不及时解决,绾绾清誉就毁了。”苏卿月看向越承明,“殿下,您说是吧?”

越承明沉默片刻,神情变得悲痛起来。

苏卿月预感不好。

“卿卿,我知你遭受到如此祸事心有不甘,但也不能把火牵连在绾月身上。”越承明走上前,伸手想要触摸她的头顶,“翠云是你的贴身丫鬟,她把你的事情说出来,也是为了救你,你不要怪她。”

苏卿月侧身躲开,眼底厌恶一闪而过。

“是啊大小姐!”翠云突然活过来了一般,扬起哭花的脸看着她,“二小姐一向敬重你,你就算对她再不满,也不应该把自己做的事按在二小姐身上,那日与你夜下私会的男子,就是两天前把你带到匪窝的男子!”

林嬷嬷也似反应过来,如同有人撑腰了一般,膝行上前,抓住了魏氏的裙角:“夫人,夫人!请你一定要给老奴做主,老奴怎敢妄议主子!是大小姐,她想把这祸事推倒二小姐身上,好让自己脱身!”

苏卿月柳眉微蹙,小看胡言乱语的能力了。

看来,翠云与其说是魏氏和苏绾月的人,倒不如说是被越承明收买。

苏绾月闻言哭了起来,委屈得趴在魏氏双膝上,泣不成声。

“苏卿月,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明明是自己行事不检点,还想要推到绾绾身上!”柳安然恍然大悟,指着她,“我定要回去禀明爹爹,让他好好查查,你和山匪勾结之事!”

白束眉宇紧蹙,正欲开口说什么,被苏卿月打断。

“证据呢?”她语气波澜不惊,“仅凭别人说我被匪徒掳走,我与匪徒有勾结,但证据呢?”

“你的侍女亲眼所见!”柳安然道。

“是吗?那她怎么没有被匪徒掳走,还让她安然无恙归府?”苏卿月反问,“我亲眼见过我母亲魏氏爬上我爹的床,你信吗?”

柳安然哑了声,低眉沉思起来。

“你!”魏氏气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翠云,我待你不薄。”苏卿月压根不理她,话锋一转轻轻甩了一下鞭子,“当日,魏氏把你发买青楼,是我救下了你。”

翠云身体一僵。

“殿下人马如此英勇,我若在匪窝,为何殿下没有把我救回,而是一个人回了京城,是殿下的人没用吗?”她又反问越承明,“说是在匪窝看到我的衣物,那衣物怎么就不能是苏绾月的?”

越承明压下心中不悦,苏卿月眼神冰冷,眼底之下带着蔑视,他很不爽。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装做一副即宠溺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苏卿月心中冷笑。

越承明贴身侍卫上前,附耳与他说了几句,越承明目光一凝,落在白束身上。

“夫人,卿卿,本王府中有事,先失陪了。”他行完礼,向门口走了几步,又回头深情款款看向苏卿月,“卿卿,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嫌弃你。”

苏卿月一阵恶寒。

看来,越玄翼回京了。

柳安然也知道自己再留下去不妥,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