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淡淡的收回了眼神。
这家伙脾气不怎么样,年纪也大了一点!
更何况谢颂年的母亲……也有些特别。
还是再想想吧!
两人去了外面的院子,站在走廊下,看着外面又在下雪了。
谢颂年道:“你当时临时换到隆平公社,不会就是因为她吧?”
问出来的时候,谢颂年也觉得不太可能。
顾司看着温文尔雅,翩翩君子一样的人物。
实际上在官场上该争的一样都不少,该用的手段一件都不落下。
他能跟所有人都能相处,但也跟所有人之间有一道隐形的鸿沟。
他的心里清醒又冷漠。
想要走近他的心里,成为被他承认的朋友可不容易。
顾司将童画是当年小姑娘的事给说了出来。
顾司当年出事,身受重伤,险些没救回来。
就算救了回来,他的身体也出了问题。
以后就算结婚,他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就因为这一点,顾司的那几个家人把顾今越这个侄子,理所当然的当做了顾司的继承人。
谢颂年听过顾司提过这个的小姑娘。
没想到这人居然是童画!
“你确定?会不会弄错?”
顾司点了点头,“基本差不了。”
谢颂年笑道:“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们能再相遇,或许老天就是让你报恩的。”
但他也清楚,哪怕是小时候的恩情。
能让顾司做到这一步,他对童画的印象应该是很不错了。
“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吗?
或者在你这儿看过我的照片?
总感觉她应该是认识我。”谢颂年没怀疑自己的直觉,对方肯定认识他。
顾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是在说我给她看你的照片?你脸大?
不过谢颂年的话也让顾司留意了几分。
一会后,一阵阵鸡汤的香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
“给你炖鸡了?”谢颂年嗅了嗅鼻子。
“她好像说过今天给我做鸡鱼蛤蟆跳。”顾司神色矜持的说道。
谢颂年又嗅了嗅,他也没少吃过鸡,怎么当时就没觉得鸡汤味这么香?
就像有一道道小钩子一样,把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你这小辈的厨艺,谁娶了她,就是走了狗屎运!
你侄子是踩了狗屎,把运气放跑了!”谢颂年忍不住说道。
顾司没有说话,但心里对谢颂年的话是认同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鸡也炖好了,鱼煎好的放进去了。
大铁锅里鸡汤在舞锅里汩汩的冒泡,热气腾腾!
香味更浓郁了。
顾司和谢颂年在外面站不住了,都去了厨房。
越去厨房两人口中的分泌物就越多。
谢颂年:“……”
格老子的!
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馋成这样子!
谢颂年深深的看着忙活个没停的童画,他还没结婚,要不娶回家做饭?
不!不!不!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谢颂年按下去了。
他怎么能因为一顿饭就把自己给卖了!
而且对女方也不公平!
再说这样一来,他不是平白矮了顾司一辈?
不行!不行!
脑子被香味都熏糊涂了!
谢颂年把心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甩了出去。
童画将已经准备好的土豆切成大块放进去。
然后将已经调制过的雪蛤倒进了锅里!
谢颂年惊讶道:“你哪搞到的雪蛤?”
这东西大补,这个时间的雪蛤也不好弄。
顾司摇了摇头,“是她自己准备的。”
心里已经在盘算自己抽屉里头还有多少票和钱。
谢颂年有些羡慕了。
他把自家小辈拎出来想了一遍……
算了,不能比!
越比越心酸!
“谢哥!你有不吃的菜吗?”童画准备了不少菜,回头问了一句。
之所以没有问顾司,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了解了顾司的口味。
谢颂年:“……”
怎么就凭空把他辈分拉下来了呢?
喊他谢哥是没错!
但她喊顾司……喊叔叔的!
“你喊我谢哥,以后喊顾司顾哥吧!不然他就占我大便宜了!”
在童画喊他谢哥和谢叔叔之间,谢颂年选择要降辈分,大家就一起降!
反正顾司也不是童画的什么正经长辈!
退婚后,这称呼早就改过来了!
顾司:“……”
他们俩说话就说话,怎么说着说着还把他辈分给降了?
再有,今天童画不是特意来给他做饭的吗?
为什么童画问谢颂年不吃什么?
为什么不问他?
童画没想到谢颂年会这么说,她有些不知道怎么才好,愣住了。
谢颂年道:“我们也大不了你几岁,以后就这么喊!”
“老顾,你说呢?”谢颂年见她不敢开口,就问向身边的人。
顾司现在没有戴眼镜,好看的桃花眼狭长幽深,黑眸如墨的看向童画。
童画心里一紧,神色无辜,她可没有大不敬!
这……不都是他朋友说的吗?
顾司的肩骨被谢颂年伸手重重地按了一下。
咋滴?当人长辈当上瘾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人家正经长辈吗?
“可以。”顾司收回了目光,扫开了谢颂年的手。
童画心里有些微妙,曾经敬畏忌惮的长辈……突然变平辈了?
悄悄地看顾司一眼,见他正好也看了过来,吓得手里的苞米面饼子直接掉锅里去了。
顾司:“……”
他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吧?
这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