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春树急忙抢了过来,用筷子撬开盖子,抓起饼干就狼吞虎咽起来。
大半盒饼干,一下子就被童春树吃光了,噎的脸红脖子粗。
童春景急忙给他倒水,童春树一饮而尽。
接下来,童春树才说了这一路的心酸事。
他一上车没多久,身上的钱和票就被人偷了,这几天他饿的实在受不了了,才厚着脸皮在火车上要饭。
这年头粮食都精贵,他一个大小伙子要饭,谁还能给他吃饱不成?
下火车的时候,他的棉被也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
“二哥!我被童画害惨了!”童春树这一趟下乡,真是遭大罪了,呜呜呜……
童春景拍了拍他的头,确实是吃了苦头,“你上车的时候,爸妈没告诉你车上当心扒手吗?”
当然是说了,但童春树觉得自己是防不胜防,他的包被划破了。
童春树来了才知道童画竟然也在这儿!
“她来投靠你了?”童春树又气又怒,他落到这一步,全都是童画害的。
童春景有些迟疑,开始他也觉得童画来这儿,是因为他这个二哥在这里,所以才来投奔他,兄妹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但都十来天了,童画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
想到这儿,童春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童春树骂骂咧咧要去找童画算账。
童春景先让他收拾收拾,好好休息过后再去找童画。
但童春树不干,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童画害的,他要童画好好看清楚,她到底造了多大的孽。
童画正在屋里吃饭,听到有人敲门,将最后一口白面馒头咽下去,手里随手捡起一只苞米面大饼子装装样子。
开了门,外面是个要饭的。
童画随手给了他苞米面大饼子,然后关上了门。
童春树都惊呆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错了?没脸见他了?
童春树闻着苞米面饼子的香味,还是热乎的,咽了咽口水,吃了起来,他刚刚就没吃饱,而且饼干吃的太干巴了。
童春景在院外等着,原以为他们马上就要吵起来。
没想到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进去看看情况,没想到童春树这个显眼包站在童画家门口吃饼子!
“童春树!你在干什么?”童春景嘴角抽搐道。
童春树不太喜欢苞米面饼子,没有馒头好吃,但饿肚子的时候吃什么味道都好,“我吃好了,再跟她算账!”
童春树又敲起了门!
童画刚刚好像听到了童春景的声音,再加上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打开门,这次她看到了童春景,再去看童春树,就认出来这乱七八糟又酸又臭的狗东西是谁了。
顿时笑的直不起腰来。
“童画!”童春树生气,“你还好意思笑?我变成这样是谁害的?还不是你害的!”
童画看到童春树倒霉发笑,但想到童春树没去南方,还跑到了这儿,心里又不痛快了。
“我是帮你,可不是害你。”童画淡淡道。
童春树恼怒道:“你帮我,就是帮我下乡?你自己……”她自己还真的下乡了!
“你自己疯了,还带着我一起疯!你有病,还要给我吃个药!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童春树痛骂道。
童春景:“进去说吧。”
童画可不想他们进她的屋子,“出去说。”
童春树却要进去,她正在吃饭,他也想吃,“我还没吃,你先让我吃点东西。”
童画直接拒绝了,“不行,我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了。”
童春树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都把他害到乡下来了,她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自责?吃她一点东西,她都不愿意?
童春景同情的看了一眼小树,别说他了,童画下乡十几天了,他也没吃到她一口东西。
“去知青点吧!”
童画没反对,跟着他们一起去了知青点。
知青点的知青们看他们兄妹几个一起回来了,神色各异。
徐曼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不是小童知青吗?今天是什么妖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童画无视了她,直接问童春景,“你屋子在哪?”
童春景有些不满,她都来这些天了,还不知道他住哪?
“徐知青跟你说话,你听不见?你的教养呢?”童春景批评她。
童画看了徐曼一眼,“又不是找你的,管你屁事?”
徐曼被骂的脸一红,气恼的瞪着她,“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童画轻蔑的看着她,“我是知青,这儿是知青点,我可以不想来,你没有资格赶我走,知道吗?白痴!”
童春景怒斥道:“童画!谁教你这么无礼的?你的教养被狗吃了吗?你现在立即马上跟徐知青道歉!”
徐曼气愤不已的脸色总算好转了不少。
童画反手就是一耳光扇了过去!
童春景毫无防备的被扇了一耳光,脸上顿时起了一个手掌印。
徐曼大叫:“童画!你怎么能打人?你怎么能打你哥!你真是一个疯子!”
童画冷冷的看着童春景,“我和你已经断绝了关系,下一次不要让我听到你对我说这种管教的话,你不配,也没有资格。”
童春景脸色阴沉的厉害,“好!好!”
一连两个好字,童春景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徐曼气的咬牙,童春景让着他妹妹,她可不让,上前几步,徐曼就要去替童春景报仇。
童画目光嘲讽的打量着徐曼,长得又黑又瘦,五官也平平,这可不是童春景喜欢的样子,“你再喜欢他,他都不会喜欢你,他喜欢的是那种走一步喘三喘,眼泪说来就来,说哭就哭,哭着比笑还好看的女人。”
徐曼被看出童画端倪,又是恼羞,又是惊疑,手也打不下去了,气恼的转身跑了。
童春树在一旁都惊呆了,他没想到童画的脑子到现在还没正常,她竟然连二哥都敢打!还和二哥断绝关系?
童春景脸色黑的像乌云,“童画!你有完没完?”
童画转头看向童春树,“想知道你二哥为什么来下乡吗?”
童春树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貌似不怀好意的童画,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童春景脸色更难看了,讽刺道:“现在是你给小树解释为什么害他下乡的事,你顾左右而言他,是解释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