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年假的尾巴上。
王曼曼终于将闺蜜小聚活动,提上了日程。
这天,阳光和煦,姐妹三人,在一家咖啡馆碰了面。
一照面,李沁就激动的抱住了王曼曼:“曼曼,你丫还记得我呢~我都快想死你了!”
王曼曼拍了拍闺蜜的肩膀:“一直记着呢,这不还过年期间事情多么,再加上,我又是新媳妇……自然事就更多了。”
胡佳怡微笑着:“一切顺利吗?”
王曼曼点头:“目前来看,都还不错。”
那就好!
姐三个入座,服务生端来餐点。
李沁一坐下就开始巴拉她的那个准未婚夫:“你们都不知道,他真的好厉害!我过年那几天根本都插不上去话,好多好多人都来找他,而且全是知识分子,都是一些全国知名的学者、教育从业者!就……反正就很棒啦~”
说到这里,李沁突然表现出了一股子羞涩少女的模样。只见她双手捂住脸,不停的摇摆身子,好一副小女儿的做派。
胡佳怡笑着打趣:“怎么?说得好好的,怎么还害羞了呢?”
李沁移开手掌:“因为......因为我很快就要结婚了!”
什么!
王曼曼跟胡佳怡大吃一惊,互看一眼后,纷纷对准了李沁:“这么快!”
李沁不满的嘟起了嘴:“哪里快了,一点都不快好不好?我恨不得现在就举办婚礼!”
这回轮到胡佳怡捂嘴了:“你就这么喜欢?”
李沁十分肯定的点头:“我真的很喜欢!”
胡佳怡乐不可支,她看向了旁边的曼曼:“你瞧瞧,这丫头竟然露出了这样一副痴女模样,搞不搞笑?”
她原以为,会收到闺蜜的同等打趣,却没想到,王曼曼同学,突然就哭了......
胡佳怡急了,李沁也急了!
两人连忙围在曼曼的身边,着急的问:“怎么啦?曼曼怎么啦?”
王曼曼一边擦眼泪,一边扯出了难看的笑:“我没事,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她嘴里说着没事,可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胡佳怡心疼死了,她拥抱住了闺蜜:“曼曼,想哭就哭,我们的关系,你做什么都没关系!哭吧,哭吧,没关系的......”
李沁也站起来,跟胡佳怡一起,将王曼曼抱住了:“是的,曼曼,如果对着我们,你都不放心,那你就没有放心的人了,哭吧,我可以陪你哭的,曼曼。”
话音刚落,李沁真的就哀鸣出了声。
王曼曼此时哪里还克制得住汹涌的情绪,她抱着发小的腰身,就开始放声大哭。
胡佳怡闭上眼,她自己经历过婚姻,知道不被珍惜的难堪,很快,她的脸上,也有泪水开始垂落。
小小的包间里,光线并不算明媚,添加了女人的几许哀怨,整个环境越发的幽深了......
良久,王曼曼才慢慢止住了抽泣。
胡佳怡放开她,自己坐到了对面的位置。
李沁则挨着王曼曼坐了下来。
胡佳怡喝了口冷掉的咖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吧。曼曼,在我们面前,不要有负担,更不要觉得难为情。跟我比起来,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难堪!”
胡佳怡在用自己的“苦难史”,安抚脆弱的闺蜜。
李沁紧紧盯着曼曼,她的眼里没了对未来的期盼,只有无尽的心疼。
怎么不心疼呢?王曼曼的这个老公,是什么样的作风,她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正因为清楚,才格外心疼啊!
这可是一起长大的女孩啊,是一起走过风雨,一起看过花开的闺蜜啊!
王曼曼也喝了口冷掉的咖啡,口感酸苦,却不敌她心中的苦痛半分。
她深深吸了口气,说:“姐妹,我这辈子看不到头了!甚至,我觉得我就算死了,也是不得往生的......”
胡佳怡的心口剧烈的疼痛,她睁大了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王曼曼才会露出这种心如死灰的表情!
李沁眼珠子通红,她死死的抓住王曼曼的手:“你说,有什么你都说出来!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你别在我面前说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我不爱听,我也不要你说!”
王曼曼苦笑的抽出了自己被抓疼的手:“现实的情况是,就算我想死,我也是死不了的。”
胡佳怡实在忍不住了,她此刻最想做的,是挥落桌上的一切!她想发泄,王曼曼这种要死不活的模样,她看不顺眼,十分看不顺眼!她甚至想动手打她:你丫的,有事说事,别搁这儿跟我搞琼瑶那套,新时代了,只有自己立不起的,没有真的骨头软的!
但她不能这样做,她知道,王曼曼并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她被逼到这份模样,百分之百有家庭的“压迫”——前面就说过了,资本家的姑娘,如果命好,确实可以荣华富贵纵情一生,如果投到了不太好的父母膝下,只有无尽的利用。
这种利用是诛心的,因为长辈们总会用你最濡慕的亲情,来胁迫你。让你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甚至,因为家庭的一贯“溺爱”,你甚至没有任何的求生之能,你能做的,只有不断的顺从、永远的顺从!
王曼曼很不幸,她就是那个投胎时,“胎位不正”的资本家姑娘。
外人看来,她花团锦簇,娇艳不俗。实际上呢?她总是要服从,服从爷爷奶奶,服从爸爸妈妈,服从哥哥,小到学业、大到婚姻,她的人生里,除开吃喝拉撒,好像就只有一件事:服从!
胡佳怡伸出有些发抖的手指:“你说,把你觉得不公的,都说出来,现在就说。”
王曼曼的眼睛很是干涩,哪怕她才哭过。
她看向了胡佳怡:“没什么好说的,就那样了。嫁了一个可怕的老公,不论我做什么,我说什么,都要听他的、看他的,甚至,我连手机都得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使用。娘家也早就没了我的存在地位,哪怕是新年,我回去也是客人,他们对我客气又疏离,甚至还有隐隐的讨好......我知道,因为我哥哥一个决策失误,他、他、他犯了很大的错误,需要很多很多的钱......钱还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正好欧家有人脉,恰好就解决了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