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的人马到了。
京郊神秘大营,共八千人,还真的在他手里捏着。这批人,兵精马良,武器铠甲都是最好的。加之训练有素,对抗个几万人都不在话下。
只是,此次没有任何预兆,收到兴国公的飞鸽传书,立刻动身,到了京城也得有段时间。兴国公在京城的人手,为了护住皇宫,起了不小的作用。
等这大批人马一到,迅速的就把乱相平定了。
吴王和安王没能在短时间内拿下皇宫,基本上就大势已去了。吴王跑了,到了傍晚,把安王给搜出来了。
李奇俍在事态平定后,立刻跑进宫,在皇上面前大献爱心。
皇上又气又累,看他没事,也放了心。转头问兴国公:“太子呢?”
他在挑毛病,出了这么大事儿,太子都不说来关心一下朕?
兴国公实话实说:“皇上,贼人来攻皇宫的同时,永清郡王带人去攻打了东宫别院。死伤不少,据说太子殿下也险些……”
“哼!”皇上没找到碴儿,不爽。
这时,有人把安王拎了上来。事败,他知道完了。
按说,安王的地位变化是最大的。
他以前很傲气,皇上和皇后,都疼!做事也顺当,可没想到,这一年,吴王回来就与他争。太子太孙也硬了不少。
将将扛住了没太落下风,却没想到,来了个李奇俍摘桃子。
实话说,换做是太子上去,或者是吴王上去,他虽然不情愿,但还能想明白。太子就不用说了,多年储君。而吴王在外头那么多年,根基深,也没白混。
可这个李奇俍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不服!
皇上给他两脚。“你敢造反?”
安王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父皇,儿子没造反,儿子是在清君侧!”
皇上又踢他一脚:“还跟朕来这套把戏?”
安王一脸眼泪,边哭边说:“父皇,儿子知道,您心里最爱襄王。当年他失踪了,您心疼的不得了。但是,儿臣也得跟您说,襄王他不是个好鸟,他是世上最下作的,肮脏的,儿臣……都不愿意说出口!”
现任襄王可听不得,大叫:“九叔,不许您污蔑我父王!”
皇上又搂头给安王一巴掌:“再说废话,现在就拖出去砍了你的狗头!”
打完,却感觉自己到底是老了,心软了。当初杀原太子时,眼都没眨。那可是他原配妻嫡长子啊。
现在,被这个畜牲气得快要吐血,恨不得立刻拉出去砍了,但终究没能说出口。
安王不服,一抹眼泪:“您不让儿子说,儿子偏说!襄王行事丑陋,不配为王。他有断袖之癖,从来不近女人!他!”安王指着李奇俍:“说不定根本就不是襄王的儿子!要不然襄王妃为什么搬到外头去?襄王府后院那么多人,怎么就此一子?”
皇上气得哇哇大叫。
其实,安王这个儿子,他也不讨厌。除了不能把江山交他,富贵荣华一辈子,也不是不能容。
后来,查到吴王是根硬骨头,所以还特意扶持他,牵制一下,找个平衡。没想到养大了他的胃口,而且,什么都敢说啊!
“这是真的啊父皇!您难道不知道他还娈童?”
兴国公就站在边上,对于襄王的行事,他心里倒不大以为然,要知道,他家儿子还有宝贝大孙金子,做的那烂事就别提了。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
但是,听到这些可不妙!是会被灭口的呀……
为自己没能站在殿外头而后悔。
“你住口!住口!”皇上对眼前傻儿子拳打脚踢的。太监在旁边劝:“哎哟万岁爷,您可别生气!气不得呀!”
按说襄王应该来劝的,但是吧……他想起御医说皇上不能气,会气坏的。那也……不错的吧?
“九叔,您为什么要这样?您以为这样说,皇祖父就能转移视线,忘记您是怎么攻打皇宫的吗?您对侄儿有恨,可以直接去打襄王府啊,为什么要来攻打皇宫?若不是兴国公救驾及时,您会怎么样?”
安王啐他:“你别挑拨,我就是想杀了你!你和你那爹一样,就是阴沟里的老鼠!”
说的这么难听,襄王也气的不行。
皇上又来打安王,安王却一下子揪着皇上的袖子:“父皇,儿子委屈啊!多少年了,儿子谁都没说,儿子恨哪!九岁的时候,有好几回,襄王兄他,他摸儿子……”说罢,震天的哭了起来。
“你!”皇上感觉血液都奔了脑袋,气得嗡嗡的。
“他把儿子逼在角落里……还要扒儿子裤子……”
李奇俍总是淡定温和的脸,也变了颜色。
兴国公更大惊,刚才我为什么又没走?!要死了要死了……
皇上指着他:“你!你……”两眼一翻,贴身太监扑过来扶,“叫御医!”
“快请皇后娘娘!”安王大叫,娘娘来救我啊!
鸡飞狗跳的把皇上抬到床上,皇后娘娘和御医都来了,御医这回也真吓得不轻。“娘娘,上回就跟陛下说了,急不得累不得……这回可麻烦了……”一边说,手也不停,又是扎针,又是放血,还喂了救急的药。
襄王是紧紧的围着皇上。脸上神情变幻……
皇后娘娘生气了:“李奇俍,皇上身子什么样,你是知道的吧!你不能耐得很吗?怎么控制不住局面,把皇上气成这样?”
李奇俍无法,只得温声赔罪,但罪过总往安王那里引。
安王是皇后娘娘的心头宝,当下就跟襄王恣了几句,还把他赶出去,“外头等着去!”
屋里,只有皇上的身边大太监,皇后娘娘和贴身宫女。
几个御医不时进来、出去,配药,商量。
一直抢救到天光微亮,到了平日起床的时辰了,皇上本能的睁了眼,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嘴也歪了,口水流但他不自知。
“皇上?!”皇后一看,吓一跳。
皇上眼神无光,说话不清,“传朕口谕,着襄王监国……”
皇后点头应了:“是!皇上,您放心吧!妾身这就去传。您哪,就是气坏了,身子还好着呢!再躺一会儿,您自个儿在朝常上说吧!”看起来是在安慰他。
皇上嘴巴动了动,又晕了。
皇后静静的坐着,看着,半晌不动。
皇上身边的太监,悄咪咪想往外头走,皇后咳嗽了一声:“你不在皇上跟前守着,干什么去?”
那太监吓了一身汗:“奴才……想去更衣。”
“俗话说,懒驴上磨……”她冲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出去,外头,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已经在周围了。
磨蹭到天光大亮,皇后看了那太监一眼,“你是皇上身边老人,也是给人家当爷爷的身份了。平平安安的混到现在,就等着颐养天年了。这个时候,一定要珍惜自己所得啊。”
太监看着皇后。平日里,他就有些怕这位娘娘,摸不清她的性子。于是赶紧说:“皇上病了,奴才对皇后娘娘唯命是从。”
“嗯。”皇后起身出来。“兴国公何在?!”
“臣在!”兴国公对自己前程暗叹半天了。
“皇上口谕:着太子监国!”
李奇俍大惊:“皇后娘娘!”
皇后静静的看着他:“怎么?”
“孙儿……想进去瞧瞧皇祖父。”
“皇上正在养病,你进去打扰,有个失闪,你可承担得起?”
李奇俍阴阴的盯着皇后,“皇祖父深信孙儿。娘娘,安王此次所行之事,无任何回转的余地。以您的身份,犯不着趟这趟浑水吧?”
“本宫不懂。什么叫趟浑水?安王所行之事,自有律法论处,与本宫何干?本宫虽心疼他,却也没偏向他!皇上养病期间,由太子监国,有什么不对?”
皇后眼梢一挑。
李奇俍知道不对,但又不知道怎么不对。难道留下太子之位,又没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