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向东出门办公,要两个月才回来。
韦氏在家无事,就想上街逛逛。
她知道昨儿是温语出嫁的日子,姓宋的肯定是会去的吧!?废物一个,巴结半天,眼睁睁看着温语那贱人另攀高门了!
活该!
边打扮边想:中间人来了消息,事情进展还算顺利,只是宋家规矩大,想把手插进要害不容易,让他们别着急。
可是,怎么能不急呢!?摸着光滑的脸,韶华易老,情谊易逝,熬长了,都没了心气儿可怎么办?
不成,等他回来,还得商量一下!
打扮妥当,又拿了几件出门得备着的东西,顺手拿了月事带,以防在外头来事儿……
突然,她“啊?!”的一声,愣了。
手迅速的捂住肚子。
老天!
我的月事,上回是什么时间来的?
像迎头来了个闷雷,有些晕。一把抓过黄历,仔细的看着,回忆着。
坏了,晚了十天了!
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她哗的冒出一身冷汗,脑子飞快运转。
不,不会的!
当初怀池涵时,还不知道怀孕呢,就已经吐的下不了地了。
对,所以不是。不会是的。
但已经坐立不安了,匆忙的戴上帷帽,出门上车,跟身边儿的婆子说:“先在附近找个药铺子。”
……
也正是这一天,江家也出了件事。
江传跟朋友去参加了祁五婚礼,众多朋友聚在一起,又添了个刚到京城的祁悦。
祁悦,一看就是很会的样子。
于是,婚礼过后,一群人跑出去玩。喝酒取乐,玩个通宵才回家。
刚一进门儿,就有人说夫人有请。
他昨天出去的时候,跟秦怜月编了瞎话的。因为看妻子昨天情绪不好,怕跟她说自己出去玩,她不答应……
现在,母亲一叫,吓了一跳,光怕是妻子跑母亲面前告状了。
小心翼翼的到了母亲面前,没想到母亲笑模笑样的在吃早饭,情绪很好。
于是他放心了,大大咧咧的坐下,“母亲,儿子也还没吃早饭呢!”
江夫人吩咐丫头:“快去拿些来!你呀!跑哪儿去了一整晚不回来?!瞧这身上的酒气!喝了多少呀!”她心疼的看着。
“母亲,难得几个朋友聚在一起。祁家刚回来个祁悦,是个妙人!比祁五那木头有意思的多了!所以我们一处玩了会儿。您放心吧!儿子心里有谱的。”
“这倒是!你虽然爱玩,但却是个安稳的。母亲放心!叫你来,是有件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您有事便吩咐,商量什么?”实话说,江传的性子挺好的。
他开始吃上了。
江夫人却轻叹一声:“怜月进了家门,你们夫妻和睦,母亲看着心里头高兴。只是……这都多半年了,她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母亲,我们还都年青,着什么急呢!”
“话不是这样说。你大哥身子不好,到现在也无后。你就是母亲唯一的指望了。怎么能不急!?”
“好!母亲,儿子会尽力的!”他一笑,喝了口茶。
江夫人也笑了,“那母亲有个想法,你听是不听?”
“听!母亲您说吧!”
“我想为你,纳两门妾室!”江夫人笑容不变。
江传有些意外,停了手,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帕子沾沾嘴,擦擦手:“您是说真的?”
“这种事,母亲逗你做什么?”
“母亲。”江传认真的看着江夫人,“看来,您是真着急了。还两门妾室……”他摇头,有点哭笑不得。
“既然要纳,索性就再多一门。这样,你就能尽早的有儿子……”
江传却有些为难:“可您知道,儿子与怜月,相处的很好……”
“母亲也不是想让你们处不好啊!纳妾与你跟她好有什么关系?妾室,在咱们这样的人家,不是很正常的么?我与你父亲,成亲多年也没红过脸儿,可也给你父亲纳了几房妾室的!”
江传嘿嘿的笑:父亲哪敢与您红脸?
处处都拿捏着他!
“你笑什么!”江夫人瞪江传。
“母亲,这件事……要不儿子再想想?最好再往后拖段时日,怎么也要成亲一年呀!”
“好,你娶了媳妇儿,母亲的话就是耳边风了?”江夫人脸沉了下来,“这件事儿,我与你商量,是尊重你。二话不说的把人纳进来,你和秦怜月,又能怎么着?!”
江夫人平日里总是很和气,一板脸,江传也怕,“母亲,母亲!您干嘛这么说呢!?儿子当然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您看……要不这样,儿子先回去跟怜月说一声。”
“好。传儿……”江夫人想起往事,无限感慨:“母亲心疼你大哥,可不是不疼你!那两个姑娘,都是母亲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模样,好性情,好出身。若不是天意弄人,都会是正经夫人,万不会与人为妾的!”
“您是说,妾室的人选,不是您身边的丫头?!”他还以为,母亲说的是她的丫头腊梅和秋叶呢。
“要给你生儿育女的,怎么能选奴婢出身的呢!让将来的儿女们为身世所惑,终究不是善断!”
“母亲想的周到……”江传暗叹,这是已经安排好了的。
“是啊!疼你嘛!你回去跟怜月商量一下。我让你大嫂收拾两个小院儿,下月十五,抬人进府。”
江传傻乎乎的,居然点头应了。
他为人也真简单,都没发现,母亲刚还说让他回去商量呢,这会儿,已经把日子和院儿都定了。
他走后,江夫人一笑。
里间儿门帘一挑,大儿媳出来了,“姑母,菁菁佩服”
江传回到屋,秦怜月已经梳妆好了,穿的是在“云想”新做的衣裳。
她去过几趟“云想”了,银子没少花,却没遇到温语和表哥。
婆婆虽然待她和气,但也不是没规矩,想随意外出是不方便的。一来二去的,表哥已经把温语娶进门了。
唉,她在心里轻叹:造化弄人啊。就让那一切都过去吧!
镜子里映着如花的样貌,好在,我过得也不差!
“怜月!”江传进来了。“哟!这是新衣裳?”
江传进了门,也不往里走,站在那里,夸张的上下的打量,满脸的惊喜……
“这位姑娘姓字名谁?小生这厢有礼了!”他装模作样,深施一礼。
终于把秦怜月逗笑了。
“贫嘴!”她拿着帕子,扭捏着。
但江传却很喜欢,坐在她身边,拉起小手。
想起母亲刚才的话,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张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
秦怜月问:“您怎么了?”
“怜月,刚才母亲叫我过去……”
“什么事?”
江传说:“怜月,我首先跟你表明态度,这个是母亲的主意。不是我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怎么了?您说什么呢?”秦怜月没明白。
“母亲说……她要给我纳妾,好延续香火……”江传低头红脸,感觉对不住妻子。
“你说什么?”秦怜月脸唰的白了。
……
韦氏在街上随便找了个药铺子。
让丫头和婆子留在外头,她自己戴着帷帽进去,说要找一个妥当的老大夫。
在隔间儿,一个老大夫出来,给她号了脉。
她心中狂跳,光怕得到那个消息……
结果,就听老大夫说:太太这应该是有了身孕,还未足两个月。孕相不错,请太太放心!
韦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的。
“回去吧!”她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