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薄严城病了?

薄严城的电话打得通,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温晚栀每拨一遍,心里就着急几分。

因为莫里医生的临床治疗,薄严城经常会有眩晕和头痛的症状。

为了缓解这种症状,不影响到日常生活,莫里医生给他配了几种抗眩晕的药物。

温晚栀就算再不想把目光放在薄严城身上,也知道他总是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偷偷揉着眉心。

程通也脸色一白,他没听说薄总吃药的事啊,要是这样,那他可是真作死了。

温晚栀指尖在刘嫂的电话上停留了片刻,还是眉头一蹙,收起了手机。

刘嫂一早就来敲门,把暮暮带了过去,说是幼儿园开园之前的这段时间,薄严城让她帮温晚栀照看好温暮暮。

想到两个孩子相处的场景,温晚栀也就没多推脱。

回过神,温晚栀把合同文件收进包里,闪身进了总裁专梯。

“程助理你忙,我回去看看。”

温晚栀看着电梯一点点往下走,第一次觉得专梯也是这么的慢。

车从地库开出来,现在还正是早高峰的时段,路上车水马龙,温晚栀被堵在红灯前,纤细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

伸手又播了几次薄严城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印象里他从没喝过这么多酒,以前就算是喝了很多,人都至少还是清醒的。

越想心里越着急,温晚栀把车歪歪扭扭停在车位里,快步上楼。

站在薄严城单间的门口,温晚栀突然有些胆怯。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居然就这么赶过来了。

温晚栀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包带,叹了口气。

算了,来都来了。

敲响了厚重的防盗门,又按了按门铃。

屋里一阵寂静,连点脚步声都没有。

温晚栀又有些急促地敲了敲,声音也有些焦急:“薄严城?”

屋里连点动静都没有,隔壁的门却开了。

刘嫂有些惊讶地站在门口:“温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薄先生还没去公司吗?”

温晚栀点点头,有些担忧:“是,助理说他昨晚喝了点酒,有点担心,就回来看看。”

刘嫂一拍手,眼睛亮了:“薄先生在我这留下过备用钥匙,我去取。”

温晚栀点点头,走到门口等着。

屋里儿童房半掩着门,两个孩子正在电视前专注地看着动物世界,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心里有一块变得格外柔软,不忍心打搅孩子们开心的时光。

他们也只是孩子,大人的恩恩怨怨,本就不该折射在他们的生活里。

刘嫂找来钥匙,眼神看了看薄严城的房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抱歉,我这炉子上还做着汤,小姐你先去看看,有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说完刘嫂就笑着点头离开了,温晚栀有些无奈。

刘嫂一向是非常会察言观色的人,她估计是不想打扰到他们。

温晚栀用备用钥匙开了房门,一阵淡淡的木质香调混着细微的烟草味扑面而来。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温晚栀关上门,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黑暗,窗帘都紧紧拉着,显得有些逼仄。

这一侧的一居室,比她那个套间还要小。

对于身高将近一米九的薄严城来说,这间小屋子有点太像牢笼了。

适应了屋里暗淡的光线,温晚栀视线逐渐清晰。

来不及观察陈设,温晚栀一眼看到了紧闭的卧室门,心里一紧,赶紧推开。

卧室里很热,温晚栀下意识眉头蹙起。

薄严城总是在温度低一些的地方才能睡好觉,这样的室温他肯定受不了。

绕过门口的转角,温晚栀看到床上的男人,脸一红,别开视线。

也许是温度太热,男人只有腰际以下盖在被子里,线条深刻流畅的上半身暴露在外,常年锻炼和规律饮食,让他的人鱼线和小臂上有些微的青筋。

温晚栀对那些纹路再熟悉不过,脸上这才烧了起来。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开门带来的凉气,向内翻了个身,呼吸绵长,没有醒来。

温晚栀听到动静,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敢转回视线。

眼神落到男人结实的背,心里猛地揪紧。

和从前不同,薄严城背上有几条大大小小的伤疤,横七竖八的。

有些是缝痕,有些是面积较大的烧伤疤痕。

创面平整,显然已经经过了精心的护理,可看过去还是触目惊心。

是那场化工厂的爆炸。

不仅给年幼的暮暮带去了很深刻的心理阴影,也给薄严城留下了不能抹去的伤疤。

温晚栀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犹豫了片刻才伸出手推了推。

“薄严城,醒醒。”

薄严城一向自律,几乎不睡懒觉,也少见赖床的时刻。

这会儿却没丝毫反应,身上温度也烫得温晚栀手一缩。

她用了点力气,顾不上那么多,费了好大力气把男人转过身,一手抚上有些汗涔涔的额头。

好在没发烧。

温晚栀下了点力气,拍了拍男人带这些胡茬的侧脸:“薄严城,醒醒!”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叫救护车的时候,薄严城眉头一蹙,慢悠悠睁开了眼。

“……晚栀?”

声音喑哑得厉害,薄严城脑子里一时有些混沌。

她怎么会在这里?

薄严城又闭上了眼睛,以为还在梦里。

看到人没事,温晚栀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温晚栀冰凉的小手和身上的馨香让薄严城有些心悸,他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胸口的小手,正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这样的画面,对一个刚醒来的男人来说,确实有点过了。

薄严城眼神闪烁,轻咳一声,声音沙哑地开口:“喝了点酒,我没事——”

温晚栀心里还想着薄严城吃药不能喝酒的事,没想那么多,有些着急地打断:“莫里医生开的药,都是不能喝酒的,你不知道吗?”

抬眼对上温晚栀担忧的眼神,柔软的两片唇仿佛近在咫尺。

薄严城喉结滚动,全身的血液不自觉地向下涌去。

全部的注意力,几乎都聚集在了两个人紧贴的一点点皮肤上。

薄严城闭了闭眼,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着,咬牙低语。

“那些药我没吃。好了,出去等我。”

温晚栀再用这样的眼神盯着他,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