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栗酥被提前定好的闹钟叫醒。
她关了闹钟,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才想起来,她答应了帮郁老爷子跑腿。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华家有个古董交流会,郁老爷子对此没什么兴趣。
说是古董交流会,其实也是宁城名流的聚会。
一年一次,不少人来参加也不是为着古董来的,而是想趁机攀关系。
刚巧栗酥这几天闲着,郁老爷子直接把请帖塞给了栗酥。
“听说华老爷子最近得了一副古画,据说是什么人皮纸作画,宝贝着呢,我觉得阴森森的,你对这个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人皮纸?”
这句话确实勾起了栗酥的兴趣。
郁老爷子还塞给栗酥一张卡,“听说有一副古玉的象棋,你要是看见,帮我买回来就行,看不见就算了……”
“哦,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栗酥就答应了下来。
她之前也用师父说过,古时有人以人皮作画纸,画人物尤其出彩,触及像真人一般。
只是手段残忍,又因为怨气极重,在传承过程中,很多画卷不明不白遗失,所以几乎很难有存世之作。
栗酥还没真正见过。
所以对此颇感兴趣。
栗酥揣着郁老爷子给的请柬和银行卡,早早地就去了古董交流会的现场。
她把请柬递给保安。
“我来参加股东交流会。”
保安仔细核对完上面的字,又去看栗酥的脸,不敢放栗酥进去,“这是郁家的请柬。”
“嗯,我替郁老爷子来。”
“……”
保安谨慎地又核对了一番,“你能确定这个请帖是你的吗?”
他在华家工作多年,别的不说,郁家几个人,他不用看请柬,光认脸都不敢拦。
可偏偏现在有个生人,拿着是郁家的请柬,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华淼在一旁带人布置会场,听见郁家二字走了过来。
“谁敢拿郁家的请柬往里混?”
当她看见门口的人是个年轻小姑娘,也是略略惊讶了些。
特别是栗酥身上背着的小布包,看起来很是破旧。
如果跟郁家人有关系?怎么可能这么寒酸?
华淼把请柬从保安手里接过,亲自检查。
请柬是真的。
郁老爷子这一份不一样,是华老爷子亲手写的,当时她就在跟前。
华淼还是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着栗酥。
“你说请柬是郁爷爷亲自给你的?你跟郁家又是什么关系?”
栗酥盯着华淼的脸,看了一会儿,没回答华淼的问题,反倒问道:“你是不是碰过那幅人皮古画?”
“你怎么知道?别转移我的问题!”华淼很快把问题拉回正轨,“快说,请柬是不是偷来的?”
栗酥拧眉,对那幅人皮古画更多了几分兴趣。
她说:“是不是偷来的,你可以打郁伯伯的电话问问。”
“郁伯伯?你管郁老爷子叫伯伯?”
华淼脸色更不好了,她觉得栗酥在占她便宜。
她叉着腰,挡在栗酥的跟前,不让她进去。
然后去拨郁怀悦的电话,想从郁怀悦的口中求证。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偷来的请柬,要你好看!”华淼一边拨着电话,一边对栗酥放狠话。
栗酥也不着急,“现在你挡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请我帮忙的时候别后悔就行。”
“我能求你?做什么梦?”
郁怀悦估计正在拍戏,华淼没拨通她的电话。
刚好这个时候看见林乐沁和父母一起出现,就叫住林乐沁,“林乐沁,你跟悦悦关系好,你见过她吗?她是拿着郁家的请柬来的!”
林乐沁犹犹豫豫,说:“见是见过,听说是郁家小叔叔未婚妻呢,既然能拿郁家的请柬来,可能真的是郁家的人给她的吧……”
她很想栗酥被挡在外面,但是又听说今天这个古董交流会,郁时霁也会到现场。
林乐沁故意帮栗酥说话,其实也是想看栗酥的热闹。
她早就听说郁时霁对这门婚事很反感,并且退婚已经在议程中。
如果让郁时霁知道栗酥用他未婚妻的身份招摇过市,说不定郁时霁会更加讨厌栗酥,当场澄清也说不定呢!
不光如此,林乐沁还听说过关于华淼和郁时霁的一些往事。
华淼学生时代追过郁时霁。
只是后来失败告终,很少有人知道。
这么想着,林乐沁眸中又多了几分笑意,“华淼姐姐,听说郁爷爷很喜欢她!最好还是好好招待比较好,不然一会儿郁家小叔叔来了,恐怕会生气的。”
“……”
栗酥拧眉。
她对林乐沁的话没听进去多少。
而是将目光落在林乐沁的父母身上。
看起来十分融洽的一对夫妻,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特别是林瑾安的面相,让栗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除了被紫气遮盖的郁时霁的面相外,她很少会出现看不清楚人面相的情况。
可林瑾安的面相,让她有些看不透。
“我的脸上有东西吗?”林瑾安察觉到栗酥的视线,对着栗酥礼貌地笑了笑,问道。
栗酥摇摇头,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