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之灾?”尽管对阿埃斯尔,不,应该是太元道议会的所作所为无法理解,也深恶痛绝,同时还对缇塔恩有些不齿,可南子最关心的要点在于:缇塔恩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缇塔恩的世界,有着一个非常广阔的宇宙空间,里面曾出现过七个帝国,他们分别占据了宇宙中大部分星辰(球),有着无垠的星际疆域。”后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从头诉说。
“缇塔恩所在的帝国叫奥秘联盟,是个专门研究构造体与非生命体活化的帝国。”
“事实上,七大帝国在大方向上相通,都对如何让‘非生命体变为生命体’极为痴迷,缇塔恩虽然天赋异禀,但他的能力更接近于初始阶段的制造,而不是最终阶段的‘创生’!”
“结果,背离世界主流价值观的他,因此得到了世界意识的偏爱。”
后土说到此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讥诮的微笑,“这是世界的警告,他,或者是她,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在造物活化上继续深入研究。”
“当缇塔恩成为初创者没多久,七大帝国终于发展到了文明的尽头,他们大规模活化非生命体造物……”后土声音渐渐低沉。
“然后就是造物反抗造物主,接着惹来初创者组织出手了?”弥生大致明白了灾难的起因与完结。
“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但……”后土思忖半晌,“确实没必要详细说那些过程,即便再多的无奈、伤痛与悲哀,也一样没有留下任何意义。”
“缇塔恩在其中做了什么?”南子问道,“还有,为什么你会对这些事了解得如此细致?”
“缇塔恩在阿埃斯尔出手前,全面收集了他曾经世界的信息,并将所获资料封存于裁决圣都,可以说,在裁决圣都里有着一个虚拟的、缇塔恩的母亲世界。”后土给太一三人解释道,“这些记忆缇塔恩尽数传承给了我,我能感受到那个世界有过的辉煌,还有……疯狂与毁灭!”
太一三人先是沉默——弥生在咀嚼后土话中的含义;南子在思考缇塔恩世界的教训,另外也想到了蓝星,对蓝星现世的发展作何反省,害怕蓝星重蹈缇塔恩世界的覆辙;至于太一……
“首先,还是逻辑方面说不通!”太一仍然坚定的站在初创者组织对立面上,“文明没有尽头!”
“我不清楚永恒之座依据什么来评定世界的分数,可我能够确定,他们根本就不懂世界的发展潜力!”太一非常的确信自己的判断。
“而造物与造物主的战争……”太一摇了摇头,“那只是永远不变的主题,属于灾难,却不算无法挽回的灾难!”
“你们可以换个角度思考,把造物主与造物看成奴隶主与奴隶,固有利益者与无利益者,或者用山海界的眼光来描述,就是高等超凡与底层超凡。”太一循循善诱的引导着,“这种高低差距造成的矛盾哪里都有,只是有的发了,有的没爆发。”
“在不停的冲突与磨合中,世界才会一点点前进。”太一说道,“存在之灵的历史一直如此。我并不反对初创者组织出手干涉,因为矛盾双方有的时候会杀红了眼,真的让世界步入毁灭。”
“但初创者组织该用更恰当的手段,哪怕是用最酷烈的攻击,打到矛盾双方集体退缩,也不该贸然去毁灭世界!”太一总结道:“从这点上来看,初创者组织并不善于平衡!他们比谁都偏激!”
“你这种想法……”南子反复推敲几遍,“实施起来会非常麻烦,可听着确实很舒服,也很合理。”
后土没有接茬,不过她的脸庞沉得更低,彻底掩盖在金光之下,大概是不愿意讨论这些,也可能是觉得太一大言不惭,光说些自己做不到的事。
“我对初创者组织的事情,就知道这么多了,其它的女娲、烛九阴也知道,他们肯定说过了。”后土有送客的意思——就算她很好说话,被这么打击了一通后,也没了聊天的心思。
“我这里还有一些问题。”南子却跟没看到后土的心灵疲惫一样,还在进一步挖掘情报:“这株千里槃木是神木吗?”
“是。”后土答得飞快,“除了无法移动,不能说话,只能进行精神沟通外,他和一般神族没什么区别。”
“他的力量是什么?”
“木属性,但不是生命一系的木属性,而是稳固大地方向的木属性,需要和土系法则相配合,才能发挥最强力量。”
“你知道域外东方的扶木吗?”南子突然话题一转。
“我是域外镇守者,怎么会不知道扶木……”后土有些无语,“他和千里槃木相似,也是一株神木。”
“他是生命法则的拥有者,对吧?他在给十方大疆的蓬莱洲输送生命之力,你怎么看?”南子把话题绕到烛九阴身上。
“那是他和烛九阴的交易,我管不着。”后土警惕的撇清自己。
“烛九阴说可以帮扶木赶走巫族,这又是怎么回事?”南子图穷匕见。
后土卡壳了,不……确切说应该是她有难言之隐,不愿意对南子透露实情。
“你说过的……”太一开口提醒后土,“会回答一切问题!”
“可这是我的私事……”后土挣扎道。
“镇守者也有私事?特别是关系到镇守区域内部的事!”南子步步紧逼。
“所以我才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镇守者!”后土满是嫌弃的自曝。
太一三人:???
我不说话,我就看看!
“巫族是我的造物。”后土眼看推脱不过去,只好实话实说,“我用创生之土法则孕育出的造物!”
太一三人:?Д?
不是吧?缇塔恩经历过一次导致自己世界毁灭的造物危机后,你这个他的亲族——实际上等于女儿,还敢大肆给手办赋予生命?!不怕惹来裁决之座吗?
“你想拿山海界当实验世界?!”弥生的语气中带着危险,大有一言不合就发飙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