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滕堡宫内。
马尔福被押到了位于东侧的办公室内。
费尔明跟贞德都在这里,他刚刚被射中的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处理。
“我将他带过来了。”劳伦斯说。
费尔明转过头看向了马尔福,他缓步来到了马尔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又见面了,马尔福殿下。”
马尔福除了负责指挥战事之外,情报系统其实也是他负责的。
所以某种意义上,费尔明也是他抓的,甚至在刚刚进入蒙锥克堡的时候,费尔明遭受的折磨,可要比贞德要多的多。
毒打是最为其次的,他的指甲被拔光,牙齿被撬开了两颗,他们想要从他的口中撬出更多的信息。
贞德确实是幸运的,马尔福需要用她从西法兰那里换得切实的利益,所以需要保证她的完好无损,至少表面上不要有什么残缺,
谈判失败之后,马尔福又急需要将她送上刑场,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折磨,而在之前的贞德的话,似乎也确实影响到了马尔福。
“在蒙锥克,还真是受了你莫大的照顾啊。”费尔明嘲弄道,“那时候,你估计也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吧?”
相比于他们强加给贞德的罪名,马尔福的罪名却是实打实的。
火焰加热着他的皮肤,接着在到达了某种临界点后,他整个人从内部开始自燃。
“退位诏书,要你这个皇太子有什么用?”费尔明的脸上带着一抹讥讽。
或许十几年没有逃狱的例子发生,让他放松了警惕。
想要迅速的稳定这个国家,他们也需要给这位皇帝一些体面。
他像是一个秋千一样被两个士兵托着,像是完全失去了骨头。
不过还好普鲁士方并不知道费尔明的真正身份,仅仅只是知道他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见从他的口中确实翘不出什么东西了,他们才稍稍放过他。
“给我带下去!”费尔明说。
他咬着牙,想要挣扎着冲向贞德,但被其余人死死的按住了。
在逮捕的过程中,那位女性被枪杀,而费尔明则被捕。
他的面色苍白,口中不停的喃喃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荷兰。”威廉二世说,“去找威廉明娜女王,那是我的表妹,她会给我一个庄园。”
贞德进入监狱的时间与费尔明逃出来的时间几乎是非常重合。
但是那些士兵可不会等待他,直接将他绑在了火性架上,四周又一次重新摆放上了柴火浇上了柴油。
他静静的注视着远方的马尔福。
“你们找到他了?”
事实上,也还好他只是个皇太子,而不是皇帝,不然的话要处死他还真是有些麻烦。
而费尔明则大方的招呼狱卒说他愿意共享牢房。
或者说,如果不是他逃出来的话,他被执行死刑的时间也就在那几周后了。
不过仅仅只是几天,主角就换了一个人。
不过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对尸体进行掩埋,而是丢在了一个乱葬岗,应该是等一段时间后统一进行焚烧。
蒙锥克堡这个地方本就人命如草芥。
“等等,你们还要我签署退位诏书,留着我,绝对比弄死我有用!”
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因为恐惧与疼痛而不停的干呕着,不过最终这种恐惧转化为了憎恨。
“重新认识一下。”费尔明开口道,“我叫费尔明·桑德斯,当然,你或许应该认识我的另一个名字—夜莺。”
费尔明将尸体放在床上,用床单挡了一下,接着自己就躲进了裹尸袋中。
虽然蒙锥克有专门的女性监牢,但男女在中庭的活动空间与时间是有重合的。
贞德被审判的前几天,费尔明所处的牢区就进来了一个人,被打的奄奄一息。
他们了一晚上罗列了马尔福所有的罪名,并且如他们对待贞德一样,在最高法庭上宣读了出来。
上面书写的是:
夜莺,是他们的情报系统获得的德意志分部中的布党首领的代号。
不过马尔福显然不这么想,一时间,懊悔与憎恨充斥着他的内心。
但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比自己聪明的人应该不多。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站在窗户前静静的俯瞰这座城市的贞德。
“你还真是个狠心的父亲。”加兰特说,“连退位诏书都提前留好了,彻底断了他的退路。”
这家伙在进来的时候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所以猝死了也非常正常,不会有什么人怀疑。
当然,这也并不能怪他,贞德被夏亚给予了命运,她要比一般人的运气要好的多,换句话来说,她是具有“主角光环”的。
威廉。
痛苦的嘶吼声以及那仿佛灵魂都被灼烧的尖叫响彻整个广场。
他的眼神也十分恍惚,甚至还未曾从刚刚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贞德被执行火刑的画面中回来。
事实上,他丢了一个裹尸袋给费尔明后就直接去睡觉了。
“贞德!!!!”马尔福怒吼着,“我就该早点杀了你!”
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想明白了缘由,他双目在那瞬间通红,面色也因为怒火而充血。
他缓缓的直立起身子,冷冷的说,“老集市广场的木头、火刑架子都是现成的,将他带下去,让他也尝尝自己想出来的刑罚。”
费尔明之所以会被逮捕,是一次被他们认为是夜莺的女性在跟费尔明接头。
身为威廉二世的儿子,马尔福自然无比认识这纸上的字迹,他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一个披着黑袍的身影正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毕竟虽然威廉二世也同样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但协约国有资格审判他,北辰有资格审判他,但这个在德意志帝国的遗骸上建立起来的新政权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他从一侧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张纸,来到了马尔福面前,上面是亲笔手写的退位诏书,甚至还签上了威廉二世的名字。
但是显然,这样的话她们二者真正能接触的时间就少了,贞德寻找到这个监狱漏洞的机会也会少一些。
“彻底终结了普鲁士皇朝的命运,有什么感想吗?”加兰特说。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除了蒙锥克墓园的人粗暴搬运时他受的伤之外,他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的就逃了出来。
之所以是拖着,是因为他已经因为恐惧而全身没有力气再走动了。
所以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国家,虽然并不是最好的结果,但也给这个新政权减少了一些麻烦。
不过由于这个代号偏向女性向,他们先入为主的觉得这这个首领应该是一位女性,所以在调查的时候也偏向这方面。
掀起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毫无疑问的战犯。导致数百万人的死在战场上。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聪明吗?”费尔明反问道。
换句话来说,费尔明之所以能逃出来,马尔福的自作聪明占据了一部分原因。
费尔明觉得那应该是这个监狱的采购跟墓园合作贪污的一种项目。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加兰特说。
事实上,墓园里的尸体使用裹尸袋是近两年的事情,美名其曰是文明的进程,可以防尸臭。
之所以选择在凌晨,则是因为那个时间段是狱卒最疲惫的时候。
而这一次,马尔福也显然并没有什么神力庇佑。
马尔福自然不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最聪明。
在柏林中待着的那些残疾老兵,也都可以来作证。
“如果我说,我们一进来就发现了这张纸放在了桌子上,你信吗?”费尔明问道。
他死死的盯着费尔明,咬牙切齿的说。
而他是否该受到审判,则就是协约国跟北辰的事情了。
毕竟他们掌控这个国家依靠是威廉二世留下的退位诏书,依靠的是那些曾经宣誓效忠过威廉二世的军警。
不过相比于贞德走向刑场时的坦然。
劳伦斯直接上前用枪托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腰上,砸的他只能面色痛苦的捂着我自己的腹部。
否则的话,他估计是绝对无法从那里面活着回来了。
所以即使贞德被关入女性监牢,她也仍有机会接触费尔明。
通过武力强行对别人处刑显然不可取。
那执行刑罚的士兵拿着火把直接点燃了木柴堆,火焰在柴油的加持下瞬间就吞噬了那些柴火,汹涌的火焰窜起了数米的高度。
当费尔明唤醒狱卒告知他那可怜的狱友已经猝死的时候,疲惫的狱卒睁开双眼,耷拉着沉重的眼皮。
“他就算不签,他们也有的是办法。”黑袍人静静的说,“我只是在给他留下一个最后的体面。”
现在想想,那个女人之所以会被认为是夜莺,或许就是因为她是负责传达眼前这个人消息的一个下线。
“你纵容他收拢权力,甚至坐视他掀起叛变,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了,对吗?”
街道的两侧依旧站满了人,也依旧在大声呼喊着处死马尔福。
而在他的身侧,另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将自己的兜帽放了下来,正是加兰特。
不过当时费尔明是并不知道的,但是既然是敌人,那么他下手自然也就不会心软。
一切的一切,一如前些天贞德所遭遇的那样。
随着时代的进展君主制被废除几乎是一种必然。”黑袍人声音低沉的说。
这个天天待在大后方的指挥帐篷中,连伤兵营都没去过几次的皇太子露出了自己真正的丑态。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但显然,他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处理办法。”
“自从我知晓了布里塔尼亚皇室与西法兰皇室以及北辰的皇室被推翻的过程后,我就清楚一点。
他们那个牢区每一个刚进来的都是这样的,也正如贞德所猜测的那样,牢房满了。
而这时,费尔明则自告奋勇的告知狱卒他可以帮忙收尸,这狱卒自然会同意。
马尔福的双眸瞬间就红了,想要挣扎着冲上去,不过被士兵压制住了。
“这场战争,是一种反抗,但是显然,我反抗失败了.”
不过,在无人知晓的广场巷道深处。
此文件由本人亲笔签名并已盖上皇帝印章
于阿梅隆根,1916年11月28日
那家伙费尔明认识,是威廉二世的一个心腹,应该是因为马尔福在发动政变成功之后,想要清除异己,所以才抓了他。
在墓园的人来的时候,那狱卒甚至还在睡觉。
劳伦斯直接命令自己的士兵将马尔福带离了这里。
这一点贞德在进蒙锥克之前就了解清楚了。
我永久放弃一切作为普鲁士王国国王以及兼有的德意志皇帝所拥有的权力,
同时我解除一切德意志帝国和普鲁士的公务员,所有军官,军士,海军部队,普鲁士陆军以及曾向我作为帝国皇帝宣誓效忠的一切军事部队的职务。
他身侧的黑袍人则缓缓开口道。
马尔的面色变了变,他显然没想到费尔明会想到直接杀了他。
所以,几乎没有费多少时间,马尔福就直接被人拖着走向了老集市广场。
“不不。”马尔福激动的挣扎着,“你们留着我绝对是有用的,我可以帮助你们收拢军队,我可以.”
当然,他们并没有直接烧死马尔福,毕竟是一位皇太子,而且费尔明接下来想要创造的一个国家是要以律法与秩序为基础的。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个采购在其中赚取外快,但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这种做法,会创造一个这么大的漏洞。
我希望他们能够帮助在德意志掌握实权的人,对抗逐渐逼近的无政府状态危险、饥饿和外国统治以保护德意志人民,直到德意志帝国的新秩序建立为止。
他看向加兰特,“您为德意志的贡献无可忽视,您愿意跟我一同前往荷兰吗?”
加兰特转过头,看向这座城市,他目光深邃的低声轻喃。
“也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