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办公室大门缓缓打开,阿莉西亚推开门走了进来。
“伊莎贝尔呢?”夏亚问道。
“在跟尤金尼亚聊天。”阿莉西亚冷着脸说,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
夏亚抬了抬眉毛,在那些学生进来礼堂之前,他是一直关注着那些学生的。
所以尤金尼亚跟伊莎贝尔的谈话他也是听在耳朵里的。
阿莉西亚这个二姐姐的话,真是每一句都能踩在聊天者的雷点上。
显然,她也踩中了阿莉西亚的猫尾巴了。
“怎么了?”夏亚轻声道。
“没什么。”阿莉西亚的嘴角向下,看上去很不高兴,显然不太像她所说的那样。
夏亚笑了笑,拿起了一侧的茶壶给自己跟阿莉西亚都倒了一盏茶。
“她现在被分配到了德鲁伊学院,你是她的老师,不是吗?”
阿莉西亚下巴微抬,但没有言语,而是走到了夏亚身侧,随手拿起了桌子前的名单看了起来。
“布莱克学院的竟然会是最多的吗。”阿莉西亚低声轻喃。
“时代如此。”夏亚平静的说,“动乱的时代,人人自危,缺乏安全感,利己者总会很多。”
阿莉西亚点了点头,“但梅林学院也有不少人。”
“时势造英雄,最勇敢的人,也往往会在最混乱的时代出现。”
阿莉西亚的视线继续在那名单上找寻,忽的,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还有一个皇族吗?”
夏亚没有言语,他的眼中闪烁着微光。
“薇薇安·布里塔尼亚,十八岁。”
阿莉西亚皱起眉头回忆了一下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好像,确实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孩坐在角落,落落大方,看上去很漂亮。
“她是谁?”她看向夏亚,“你一定知道。”
夏亚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人,应该算是你的妹妹。”
“我的.”阿莉西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她父亲,是维克托?”
夏亚继续轻泯了一口茶水。
“你为什么会让她进来?”阿莉西亚问道。
“不是我。”
夏亚目光深邃的低声轻喃。
“是命运”
“她父亲知道吗?”
“维克托在南方,管不到她,而且,她其实跟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夏亚说,“跟着她一起来的,是她的心腹,显然也不会告密。”
阿莉西亚的眉头稍微舒展开来,“她认识我吗?”
“你认识她吗?”夏亚问道。
“维克托这个女儿自生下来之后就从来没有去过皇宫。”阿莉西亚思考着说,“那时候维克托就已经在南方了。”
“但是,她没道理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一个或许是巧合,但是我跟伊莎贝尔的名字一起出现就不是巧合了。”
“放心,她不知道你们。”夏亚平静的说。
“你在她的身上设了混淆咒?”阿莉西亚蹙眉道,“既然这么麻烦,你为什么非要招收她?”
“为什么不呢?”夏亚轻泯了一口茶水说,“霍格沃茨,不会干涉任何俗世的事情,在这里面,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这里来自西牙帝国还有西法兰帝国的人也有不少,不是吗?
你所担忧的,无非是她学有所成之后会威胁到亚瑟。
但是,亚瑟本身的魔法造诣其实并不低。
而且,她若是不在我们这里学,那只可能在别的地方学了。
对于亚瑟来说,反而难以面对。
毕竟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什么.意思?”阿莉西亚显然有些不太理解这个逻辑。
夏亚的眼睑收了收,从位置上起身来到了阿莉西亚身侧,从身后环抱住了她的柳腰,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
“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你今天真漂亮,是化了妆吗?”
“我不会化妆,只是涂了些口红。”阿莉西亚说。
她回过神来,“你还没回答我呢。”
夏亚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耳垂,“回城堡吗?”
阿莉西亚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下,她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
但接着,夏亚就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一抹红晕肉眼可见的从阿莉西亚的耳垂染上整个耳朵,接着蔓延上她的整张脸,她的呼吸略显急促。
她深呼吸了几口道,正色道,“那……那就回城堡再跟我说吧。”
夏亚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已经摸清楚了阿莉西亚的xp,这是转移她注意力的好办法。
当然,仅限于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要是很重要的事情,啥办法都没用。
他拉着阿莉西亚通过这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通往城堡的门,进入到了大厅中。
卡西法此刻也已经回来了,在火炉上休息,木柴燃烧着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看见夏亚回来,卡西法的火光摇曳着,有些兴奋的说。
“我刚刚的表现怎么样?”
“很不错。”夏亚一本正经的说,“唱的歌很好听,天籁之音。”
“那是我自己编的。”卡西法得意的说,“其实我还编了一首木柴之歌,等我下次去唱。”
“我很期待。”夏亚笑道,“那么,晚安,卡西法。”
“晚安,我也有些累了。”
夏亚拉着阿莉西亚走上了楼梯,阿莉西亚的眉眼舒展着,看上去很放松。
但是随着他们迎面遇上了从二楼的浴室中走出来的伊莎贝尔,阿莉西亚就重新蹙起了眉眼。
她显然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润的,正在用毛巾不停的擦着头发,蒸腾的热气从她的身上散发,气色很红润。
见到阿莉西亚跟夏亚,她还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阿莉西亚问道。
城堡群很大,几个学院的距离很远,为了避免麻烦,夏亚也在她的院长室内设立了一个空间节点。
“你走后我就回来了。”伊莎贝尔说,“顺便简单冲了个澡。”
夏亚在二楼的公共浴室中准备了一个淋浴间,这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伊莎贝尔尤为喜欢,因为节省时间,而且有一种在大雨下洗澡的感觉。
“尤金尼亚呢?”阿莉西亚说。
“当然是住宿舍了,不然住哪?”伊莎贝尔说,“跟另一个十八岁的女孩睡一个双人间。”
阿莉西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错愕的说,“是不是叫薇薇安·布里塔尼亚?”
“我知道她的身份。”伊莎贝尔说,她看向夏亚,“我也跟他谈过了。”
她看向阿莉西亚扬着嘴角道。
“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尤金尼亚跟维克托在我们不在的三年里可没少较劲,她恨死了他了。
你说,她要是跟他的女儿成了朋友,当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阿莉西亚的眼角抽了抽,“有您这样的姐姐真是她的幸运。”
伊莎贝尔轻哼一声,冷声道,“这就是她口不择言的代价。”
“那你今晚睡哪?”阿莉西亚问道。
“当然睡这啊。”伊莎贝尔疑惑的说,“这里有我的房间,不是吗?”
“学校也有你的宿舍。”阿莉西亚说。
伊莎贝尔抬起头看了看夏亚,又看了看阿莉西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揶揄道。
“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你想多了。”阿莉西亚面色如常的说,“我也是上来淋浴的。”
“这样嘛”伊莎贝尔点了点头,“那快点去吧,等下水凉了。”
阿莉西亚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进了那浴室中并且关上了门,不过关门的动作似乎带些不易察觉的小情绪。
伊莎贝尔转过头看向夏亚,调侃道,“看起来我确实打扰你们了。”
夏亚耸了耸肩,“我不觉得。”
他看向那浴室,“不过她可能觉得。”
“我们三姐妹里,她是最听话的那一个,比较传统。”伊莎贝尔说。
夏亚扬起了眉毛。
“当然,也或许是比较在意别人的目光。”伊莎贝尔说。
这个时代的西方还是相对保守的,欧洲宗教的宗旨是禁止婚前行为的,这是大罪。
而清教就更加不用多说,这一宗教格外信奉禁欲主义。
当然,对于底层的民众来说,这些宗教的约束力并不大,但对于皇族以及贵族来说就不一样了。
除了宗教之外,他们还有其余的东西在约束着她们……
“你可不算是别人。”夏亚说。
伊莎贝尔不可置否的点头道,“母亲不在后,确实是我管她比较多一点。”
夏亚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
“那么,晚安。”
“晚安。”
夏亚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打开了自己的房间走了进去,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躺在了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平稳的脚步声,径直的走下了楼,看起来应该是准备下楼睡觉了。
夏亚也缓缓的进入了梦乡,但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他的房间门被人悄悄的打开。
一道人影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爬上了自己的床,顺便搂上了自己。
夏亚疑惑的睁开双眼,转过头看向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阿莉西亚,阿莉西亚闭着眼睛,用带着些许困倦的声音道。
“就这样,我困死了,不抱着你睡不着。”
夏亚的眼睑微收,也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城堡此刻进入了山林里,外面的山风吹的很猛烈,大风嚎叫着刮进烟囱里,发出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哀嚎。
大风还刮着四周的树木,它们发出了响亮的呼啸声,甚至挂断了几根树枝。
外面的月亮照亮了天空,不一会儿,一片翻滚的乌云挡住了月光,四周暗淡下去,如此反复。
皎洁的月光正好透过窗户照射在床上。
阿莉西亚搂着夏亚,将头埋进他的发丝中,睡的十分安稳,脸上挂着些许笑意,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虽然城堡外面狂风呼啸,但城堡里面却始终安逸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