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午的时候,韩霖羡就来了。
姜云舒赶紧让人将他给请了进来。
刚一进来,看到她,韩霖羡就看出来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立即关心的问,“我知道你担心,但是也要顾着些自己的身体,要不然等姜大人出来后,肯定会自责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如何能够不担心呢。”姜云舒微微摇了摇头。
接着,她就开口问,“吃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让人准备点饭菜过来。”
韩霖羡微微一笑,“没呢,不过饭菜就不必了,给我准备点干粮吧。”
姜云舒瞬间觉得有些不太对,连忙问,“干粮?你是要去哪儿不成?”
韩霖羡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如果是别人问我,我肯定不会说,但是现在是你问我,那我肯定不会瞒着你。”
“我其实,是想要出京城找我父王。”
姜云舒顿时面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什么意思,莫非他知道平王不见了的事情了?
之前一直都不知道,现在怎么回事突然知道?
不过很快,这人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之前,父王虽然会四处游玩,但是会经常给我寄信回来,还会让人带回来一些礼物,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么久了,一封信都没有给我寄过来。”
“我还寄信给他了,可是他没有回复我。”这一个现象实在是太奇怪了,他心里止不住的有些担心。
更何况,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就差不多是在这时候。
离那个时间越近,他心里就越发的不安稳。
特别是这几天,他更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特别的不安稳,所以还是打算出京一趟。
“现在的情况,那你能出京吗?”姜云舒有些好奇。
“你要出京,可否要跟皇上说一声?”
韩霖羡微微皱眉,“其实今天早上我进了宫,就是为了要跟皇上说这件事情,可是没想到,皇上并没有见我。”
说完,他又想起了一件事,“说来还有个奇怪的事,今天我就连皇上身边的安公公都没有见到,只是一个不算很脸熟的小太监出来告诉我。”
“皇上不见我,那我就只能明日再次进宫了。”
“现在我身上还有点皇上交代的事没有做完,突然要离开,肯定还是要跟皇上说一声。”
姜云舒微微点头,“如果你明日确定要离开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我有东西要给你,并且,还可以送你。”
韩霖羡笑了,“那是当然的,你要是不送我,我可不让。”
姜云舒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不久后,绿柳就将东西给端了上来。
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些干粮了,有一碗凉面,还有一碗凉皮,外加一小碟子卤肉。
韩霖羡笑了,也不扭捏,抬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等吃完了之后,还问。
“这个凉皮凉面你们厨房还有没有剩下的,如果有的话就都给我带走吧。”
“虽然我们王府也琢磨出来这东西怎么做了,但总觉得没有你们桃庄的好吃呢。”
姜云舒笑了,“那是当然的了,我们桃庄有独特的秘制酱料,你们王府再怎么也模仿不出来。”
韩霖羡面露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总觉得差点子味道。”
很快,绿柳就来说,厨房已经将剩下的那些凉皮凉面都给打包好了,随时都可以带走。
韩霖羡便没有多待,很快就带着东西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韩霖羡便又进了宫。
可是这次依旧没有见到皇上。
不过倒是见到了皇上身边的安公公。
“安公公,皇伯伯到底为何不肯见我?”他寻思着,最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更没有做出惹皇伯伯不高兴的事情。
安公公脸上立即露出为难的神色,“这,皇上身体不适,不方便见您。”
“皇上身体不适?”韩霖羡面露惊讶。
接着又赶紧关心的问,“皇上身体出了何事?严不严重?”
“倒是不严重,太医说,是疲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所以今日皇上下了早朝后,就休息下了,不能见您。”安公公连忙解释。
韩霖羡面露担忧,“原来如此,那,安公公跟皇上转达一声本世子的意思吧,就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出京一趟。”
安公公迟疑了一下,然后说,“行,老奴这就进去跟皇上说一声,您稍等。”说完,他就感觉转身又进了皇上的寝宫。
也没过多久,就出来了。
一脸很抱歉的样子看着韩霖羡解释,“世子爷,老奴已经跟皇上说了您的事了,但皇上说,他交给您的事情您还没有办完,暂时不能离京。”
“可是,可是我真的是有些事情必须离京。”韩霖羡面露着急。
安公公也是一脸为难,“世子爷,皇上真是这么说的,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韩霖羡有些泄气,“算了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打不了等我把手中的事情办完了再来。”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见他走了,安公公内心也松了口气,而后赶紧转身再次进了寝宫。
刚一进去,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声咳嗽。
赶紧小跑着往龙床那边走去,脸上带着焦急之色,“圣上,您可是又难受了?老奴给您拿药吧!”
可是很快,龙床上就传来庆德帝那满含愤怒的声音。
“不行,朕不会在吃那个东西!”
“安公公,你要是真想为了朕好,就不要再那那个药给朕吃了。”
说完,他嘴里就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接着,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安公公走上前去掀开了龙床上的帷幔,结果,就露出了一张有些发青的脸。
如果韩霖羡此时要是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哪里还是之前看到的身体硬朗脸色红润的庆德帝,仿佛就像是一个重病之人。
其实早在好几天前,庆德帝的身体就不太对劲了,只是他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以为自己是太累所导致的。
直到这几天,身体越发的不太对劲,他还感觉出来。
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身体连连出现问题。
到了现在,就连上早朝,都要用化妆来掩盖自己的脸色。
并且,上朝也是,匆匆的上去坐一会儿,然后就匆匆下来,根本不敢久待,生怕让人看出破绽。
一来,是他的情况不能让朝臣知道,否则会引起动乱,二来,他还得撑着,撑着找一个真正可以继承皇位的人,否则,他死不瞑目。
看到他这明明很难受,却不肯用药的样子,安公公心里难过又自责。
难过的时候自己的主子,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遭如此算计,如此侮辱,自责的是,他身为皇上身边的第一大公公,有人使了阴招他竟然一无所知。
“都怪老奴,都是老奴无用,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着了奸人的道。”
说着说着,他就忍不住低头抹起了眼泪。
躺在龙床上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的人,忍着身体的难受,宽慰道。
“好了小安子,别哭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还哭起来了。”
“朕这不是没事嘛。”
“去,拿笔墨纸砚来,朕要写信,朕就不相信了,偌大的朝堂,就没有一个是朕可以相信之人。”
说完,他就挣扎着要坐起来。
安公公一看,赶紧擦了擦眼泪,连忙过去将人给扶了起来。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于是赶紧就说,“圣上,奴才瞧着平王世子就很不错啊,他还是您的亲侄子呢,必定会为您分忧的。”
可是庆德帝却是想也不想的就摆了摆手,喘着粗气道,“不行,羡儿那小子有点小聪明,但是太过阴谋诡计的东西他不懂,我也怕他会被算计。”
“他是平王唯一的子嗣,朕绝对不能让他去冒险。”
他知道哪个小子那么想要离开京城是出去干什么,就是为了找平王,可是平王现在下落不明,处境肯定很危险。
如果他在去找,一起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那小子出京城。
可是安公公还是有些疑惑,“圣上,如果您是担心世子爷的安全的话,让世子爷出京城的话,岂不是可以更加安全嘛。”
现在就连皇宫都不安全了,更何况是平王府呢。
可庆德帝还是摇头,“他在京城,王府内可以有人保护着,如果出了京城去找他父王,指不定就会遇到什么危险。”
很快,庆德帝就写好了一封信。
“去,找可靠的人送到孙老太傅手中。”
孙老太傅已经致仕,如果派人找他的话,不会那么的引人注意。
他们肯定猜不到他会找孙太傅。
安公公赶紧将信封给揣进怀中,连忙道,“圣上放心,老奴一定会找可靠之人,将信给送出去的。”
光是写这一封信,就耗费了庆德帝不少力气,脸色更差了。
安公公赶紧扶着人躺下。
刚一躺下,庆德帝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对了,最近老五都在做些什么?”
提起五皇子,安公公脸上闪过一丝怒气。
“皇上,据老奴所知,五皇子最近正忙着查科举舞弊之事呢,不过有一件事情老奴觉得有点意思。”
“五皇子好像对端云郡主有些好感似的,前天还帮着端云郡主进了一趟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