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公主赶紧看向另一旁的姜云舒,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感激,“真是多谢县主了,我们威远侯府必定报答。”
姜云舒微微摇头,“夫人客气了。”
“萧佥事,皇上让您过去。”不一会儿,皇上身边的安公公快步走来,看着萧熠清道。
萧熠清先是转头看了眼姜云舒,才点点头,跟着安公公一起进了皇上的帐篷。
刚一进帐篷,就见里面跪了一地的大臣,有文臣有武将,一个个面露惶恐的模样。
“臣参见皇上。”
庆德帝摆手让他起身,脸色黑成如墨,“乐然没事吧?还有建安侯府的那丫头。”
萧熠清站起身,微垂下眸子,道,“郡主无事,只是扭了脚,县主也没什么大事。”
“至于那些歹徒,杀了一些,留了两个活口,稍后臣就将人带回监察司好好审问。”
庆德帝的脸色并未好转,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继续冷声问,“那些人,真的是难民?”
萧熠清立即回答,“从外表上看来,最起码有一半是真正的难民,因为他们很瘦,脸上满是菜色,说话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也不懂什么武功,对招时纯粹就是乱砍。”
如果真的是搞刺杀,怎么会派这么一群人来。
“但是臣抓的那个首领,倒不像是真正的难民,身材精瘦,行动间有力量,过招时,可以看得出他是会武功的。”
这一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看来背后之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搞刺杀。
只是推波助澜,好让那些难民到达围场,然后闹出大事。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想要干什么?对幕后之人能有什么好处?
想了想,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便是,那些难民很大可能是从西北那边过来的,那边极力捂嘴的那些官员,大概是某位皇子手底下的人。
而现在将这些人弄过来的幕后之人,大概也是某位皇子吧。
目的很简单,闹大了好让皇上去查,最后查到了那人身上,皇上能不严厉处置嘛。
不严厉处置,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又如何跟威远侯府交代。
当真是好计谋!
三位皇子,也不知到底是哪位干的。
“好,好得很!”
“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这么一出,简直荒唐,荒缪!”
“真不知道,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真是恨不得把这群人全部拖下去砍了才好!
特别是禁卫军统领,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
“来人,把禁卫军的统领拖出去打三十大板,革职!”
禁卫军统领深觉冤枉,可是他不敢喊冤,否则,说不定惩罚更重。
看到堂堂的禁卫军统领被拖走,帐内剩下的那些人,心里更是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皇上的怒火就会烧在他们身上。
“萧熠清,朕命令你,三日之内给朕查清楚,否则,你也回家吧!”
萧熠清单膝跪地,“是,臣领命!”
出了这样的事情,庆德帝根本无心在玩儿什么狩猎。
谁知道这山林里头还有没有藏着什么危险,还是赶紧回宫。
于是就这样,今年的秋狩草草结束了。
“爹,我送妹妹回去。”得知可以走了,姜文渊就准备亲自送姜云舒回去。
姜斐柏沉着一张脸点点头,“去吧。”
本来还想着借着这次秋狩,给儿子还有女儿都相看一门好亲事,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真是不走运。
这时候,韩霖羡从远处骑着马过来,面露担心的看着他们问。
“姜小姐没事吧?”
不等姜云舒回答,姜文渊就先回答说,“多谢世子关心,在下妹妹没事。”
韩霖羡这才眉头微松,“你们是不是要回去?”
姜文渊点头,“是,跟世子爷不同路。”
韩霖羡看了看他,过了会儿道,“那本世子就先走了,我还得送乐然回去。”
乐然是他表妹,现在她遇到事,于情于理他都得过去看看。
姜文渊巴心不得他赶紧走。
等见人走远,他就让姜云舒上马。
回到桃庄,姜云舒就转身看着送自己进屋的人道,“大哥,我没事,你回去吧。”
“我等会儿泡个澡,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姜文渊想要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突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云舒,如果有什么事就跟大哥说,别逞强。”
“等会儿记得喝一碗安神汤。
姜云舒心里一暖,唇角微微勾起,“我知道的大哥,放心,你妹妹我比想象中的坚强多了。”
等送走了人,她便让绿柳去打水来。
“小姐,这身衣服就扔掉吧。”
没入浴桶中的姜云舒转头,看了眼那沾染了血迹的衣裳,秀眉微蹙。
“算了,既然洗不干净就烧了吧。”
等绿柳将衣服处理了回来,就给浴桶中的人按摩肩膀放松。
“小姐,奴婢让厨房给您熬了安神汤,等会儿您喝一碗再睡吧。”
闭着眼睛靠着浴桶旁的人微微点头。
等泡完澡穿好衣服,喝了安神汤,就躺下休息了。
只不过,这一觉依然睡得不太安稳,睡梦中眉头还紧紧皱着。
……
啪——啪——
一声声皮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响彻整个昏暗的牢房。
“啊——你们这群狗贼,狗皇帝的走狗!”
被绑在一根石柱上,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男人疯狂的挣扎,嘴里不停的辱骂着,绑在他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这时,一道身穿深紫色麒麟服,面容冷峻,气质冷冽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双幽深闪着寒光的眸子,深深的盯着那个被绑在石柱上的人。
“所有人,都出去。”
一声令下,牢房内所有人立即退下。
萧熠清没着急审问,而是绕着那人转了一圈。
哼了一声,“你其实说不说,我根本无所谓。”
被绑在石柱上的男人面露嘲讽,无所谓?如果真是那样,会如此对他用酷刑吗?
萧熠清挑眉,双眸不带一丝温度,淡漠的声音再次开口,“你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罢了,能知道些什么?”
“对方只不过是把你们当刀,错了,连刀都算不上,应该说是当狗使唤。”
“看你们饿了,施舍一些剩饭剩菜,你们就什么都干了。”
听到这些话,男人疯狂的摇头,那眼神,仿佛是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