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韩霖羡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袖处竟然有一点血迹。
因为玄色,所以看的不太清楚,要仔细看才能看清。
心里不由得庆幸,还好今日穿的是这个颜色,要是月牙白,他不尴尬,对面之人也得尴尬了。
想着就赶紧收回手,背在身后。
姜云舒见他脸上表情有些怪怪的,好奇的问,“世子爷,怎么了?”
韩霖羡立即回神,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咳,无事。”
“回去后好好休息,本世子就不送你进庄子了。”
姜云舒抬手拱了拱,“世子客气了,我自己可以的。”
很快,他们就到了桃庄。
绿柳过来扶着姜云舒下了马车。
等几人回到姜宅,绿柳去煎药,清霜去准备热水来给她沐浴更衣。
在脱衣服的时候,姜云舒才注意到自己衣服上竟然沾了点血迹,顿时整个人尴尬到脚趾抠地。
天!也不知道韩霖羡看到没有!
应该没有吧,如果有,他很可能就不是刚才那样了。
……
那头,韩霖羡回到侯府,一路飞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进入房间后,就让人去准备水来,他要沐浴更衣。
丫鬟们一听,赶紧上前准备为他更衣。
可是今日的世子爷有点奇怪,她们刚一靠近,他却弹跳的老远,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几个丫鬟不明所以,赶紧弯下腰。
“世子,可是奴婢们让您不喜?”
韩霖羡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太过反常,垂眸轻咳了声,摆了摆手,“不是,出去吧出去吧,今日不用你们伺候。”
几个丫鬟对视一眼,皆退了出去。
等房间里没了人,韩霖羡才自己动手脱起衣服。
正好在他脱了外袍之时,无愿带着几个抬着浴桶的小厮进来了。
“世子爷,水已准备好。”
韩霖羡将脱下来的外袍递给他,“将这件袍子拿去单独洗净,然后找个盒子单独放在衣柜里。”
无愿觉得有些纳闷,世子爷怎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要求,这件衣服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呀,却要单独洗。
不过既然主子有此要求,那他只好照做。赶紧弯腰应是。
结果就在他抱着衣服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却又被自家世子爷给叫住了。
“等等!”
无愿只好再次转过身,“世子爷,还有何吩咐?”
看到他那双满含好奇的眼睛,韩霖羡闭眼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出去吧。”
“等等,这件外袍,让人单独洗,明白吗?找嘴严实的那种。”
无愿瞬间心里更懵了,不就是洗一件衣服嘛,为什么要这么多要求?
不过他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多嘴,立即点了点头。
“是,小的知道了,要不,小的亲自洗?”
韩霖羡当即给了他一个白眼,“瞧把你给能的,你都干了,还要洗衣房的人干什么。”
“去,找个嘴巴严实的小姑娘洗,明白了没!”
无愿抬手挠了挠头,他这不是想着世子爷非要找个嘴严的嘛,还有谁能够比他嘴更严呢。
“哦哦,小的知道了,这就去。”他不仅找个嘴巴严的,还找个漂亮的行了吧。
很快,韩霖羡就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完,然后整个人没入浴桶中。
过了有一两分钟的样子才从露出头来,一头墨发以及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满是水珠。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变态!
那件脏了的衣服扔了便是,为什么还要洗干净放起来!
要不要,把无愿给叫回来?
但是随后又一想,不是不是,自己留下那件衣服,不过是因为想要留住一个把柄而已。
对对,就是把柄!
如果以后姜云舒要是敢将他的秘密给说出去,他那就把这个把柄给拿出来,到时候她肯定就会觉得丢脸,怕了。
哈哈哈,他可真是机智!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情骤然一松,整个人靠在浴桶边闭上了双眼。
大概真的是因为将心底影藏的秘密说了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情放松,很快便入睡了。
但同时,也很快做起了平日里经常做的那个梦。
血,眼前全都是血。
昔日里高贵威严的父王,被人狼狈的压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冒着血沫的嘴巴里不停的喊着让他快走。
可是很快,他也被人按在了地上,脸部摩擦着地面,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是他一辈子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可是他根本无法反抗,不管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
很快,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王被杀害了。
他愤怒,疯狂,可都无济于事,那种感觉让他感到痛苦又窒息。
很快,他就惊醒了过来,整个人趴在浴桶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满是隐忍和痛苦。
脸上的水珠,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汗水还是泪水。
扣扣扣——
房间外响起敲门声。
韩霖羡赶紧抬手抹了把脸,冷声问,“谁啊!”
很快,外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老子!”
“洗完了没有,都多长时间了,你老子找你还得等啊!”
说完,门就被大力推开。
一个身穿石青色长袍,气质威严,与韩霖羡长相完全不同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爹,您找我有事?”看着来人,韩霖羡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过身,重新往浴桶里坐好。
“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平王双手背在身后,绕过浴桶走到他前面,双眼凝视着他。
“你不是去国子监看那群小子打马球了吗?结果怎么样?”
“您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韩霖羡忍不住笑了,低下头用手里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手臂。
“是建安侯府二公子那队获胜了,我也就是去看个乐呵。”
“我看你不只是去看了乐呵吧?”
“喜欢人家姐姐就直说嘛,弯弯绕绕,一个大男人一点儿都不直接,我看不起你!”平王伸出手指了指他,满脸的嫌弃。
韩霖羡被他这话吓得不轻,猛地抬起头,“您说什么?是说我喜欢姜云舒了?简直胡说八道!”
“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是谁,谁在外面传一些风言风语?”
“是你老子我分析出来的,你跟那位姜二小姐关系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你爹我是个很开明的人,不要求你非要娶什么名门千金,当然了,真的要娶你也不一定娶得到。”自家儿子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