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一听,还以为皇帝这是在帮皇后说话,只有皇后一人听完这话后,立即就暗道不妙。
这话是想引顾双娇上钩!
果不其然,顾双娇一听,瞬间就慌了,她急忙说道:“不是嫔妾下的毒,是皇……”
“其实也不一定是顾氏下的毒,陛下,玉溪阁的宫女芍药至今还没有下落,想来应该是那个宫女下的毒,所以她才会畏罪潜逃。”皇后快速开口打断道。
因为现在其他人都辨认不出谁才是顾双月,所以她也就跟着皇帝一样,索性也将顾双娇称作是“顾氏”。
苏溪一顿,开口问道:“还有一个宫女不见了?”
元忠赶紧应道:“是,这名宫女是酉正三刻从玉溪阁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名宫女是伺候这位顾小主的,名为芍药。”他抬手指了一下顾双娇。
“派人去找了吗?”皇帝蹙眉道。
元忠点头应道:“奴才已经让人去找了,可还没有找到。”
顾双娇仿佛找到了借口一般,立马就将下毒的事情往芍药身上去推,道:“嫔妾想起来了,今日的晚膳是芍药去拿的!”
“极有可能是她下的毒!”
“陛下,此事与嫔妾无关啊!”
“嫔妾与她是双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她垂泪,扮可怜道:“自从妹妹她出了事之后,嫔妾一直对她悉心照顾,事事亲为……”
银菊见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质问道:“那你为何要将我家主子给锁起来?!”
“您之前与奴婢说是主子她因脸被毁了,所以性情变得癫狂,怕她出去闹事,所以才被迫将她锁在屋子内的。”
“可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家主子明明是性子娴静,哪来癫狂一说?!”
“而且下毒之事是奴婢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奴婢亲眼看到了您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毒药倒了进去,也是您亲口所以这是皇后娘娘吩咐您做的!”
顾双娇闻言身子不禁一僵,她下毒时竟然被其他人看到了?
她仔细的回想一下,可她怎么也想不出这银菊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陛下,皇后娘娘,她是顾双娇身边的宫女,所说之言不可信啊!”她嘴硬的喊道。
“陛下,这一切的事情都是月美人这个身份引发出来的,如今首先还是要分辨出她们二人的身份来才行。”苏溪笑道,“只要能确认谁才是顾双月,那此事的真相就明朗了一半。”
她抬眼看向顾双娇,说道:“你们虽然是双生姐妹,可你们的二人的性情却截然不同,这点当时在储秀宫中的秀女都可以作证。”
“还有你们初入宫时,本宫是听过月美人弹琵琶的,而你那日在杏花宴弹的琵琶……比本宫之前听到的,差了许多。”
顾双娇抬起头来望向苏溪,不由得攥紧了手心,咬牙道:“嫔妾那段时间没有练琴,所以生疏了不少,自然就比以前变差了不少。”
皇后也是不悦道:“贵妃,琵琶琴艺这种东西久了不弹,原本就是会生疏,以此来分辨她们的身份,甚是不妥!”
“为何会不妥?”苏溪低头一笑道,“臣妾可是听闻过琵琶在岭南一带不受文人墨客喜爱,多用于艺伎卖唱之途,所以那边的女子甚少学琵琶。”
“想来她们姐妹二人也是这般情况吧?”
顾双月闻言眼睛一亮,提笔写道:“确实如此,且嫔妾和顾双娇都曾在诗会中弹过琵琶,那些世家之女虽然不喜琵琶,但也承认过嫔妾的琵琶琴艺甚佳。”
“而顾双娇只是粗学过几年,根本就不精通琵琶。”
“只要让嫔妾与顾双娇各弹一曲,那自然明了。”
尚在闺中时,顾双娇处处都要和她相争,可她独爱琵琶,不喜古琴,所以在外面参加诗会斗艺时,她皆是弹琵琶。
可奈何岭南当地的女子实在是不喜琵琶,久而久之,她也鲜少在人前弹过了。
可她善琵琶之事,是岭南都出了名的。
而顾双娇为了压她一头,也曾在诗会中弹过琵琶,可弹得一般,被众人嘲笑过后,也再也没弹过了。
苏溪见状抚掌笑道:“此法甚好,既然月美人的琵琶琴艺在岭南是出名的,那待会儿一弹,谁是顾双月就很明显了。”
顾双娇一听,当即就慌了,她扭头看向皇后。
她不能弹的,在琵琶琴艺上,她比不过顾双月。
皇帝颔首道:“元忠,你去找几个精通琵琶的乐师过来。”
“陛下……”皇后连忙阻止道,“陛下,以琵琶辨别身份是不是过于太儿戏了?”
“皇后为何会觉得儿戏?顾双月的琵琶琴艺不是在岭南闻名的吗?”皇帝笑道,“朕觉得这个法子很好,就按这样办吧。”
等到岭南那边查完回来后,黄花菜都凉了。
皇后张开嘴,欲言又止,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皇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似笑非笑的询问道。
皇后心里一紧,只能低头应道:“那……就按这样办吧。”
“陛下,嫔妾……”可顾双娇不愿意啊,这琵琶一弹,她的身份铁定暴露无遗。
可也找不到借口来阻止这事。
皇帝径直忽略了顾双娇,看了一眼元忠。
元忠便点头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等!”顾双娇扑过去,想要拦住元忠,尖叫道:“嫔妾认了!”
“顾氏,你莫要在无理取闹了!”皇后开口呵斥道。
顾双娇崩溃道:“那您帮帮嫔妾啊!”
皇后根本就保不住她!
她不好受,那皇后也别想安稳的坐着!
皇后听到了顾双娇话里的威胁之意,只能硬着头皮的看向皇帝,说道:“陛下,此事要不然稍后再说吧,还是让人先将下毒之人抓回来吧。”
“等抓到罪魁祸首后,一切都会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