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容有孕的消息从广陵宫快速的传了出去,朝臣听闻这个事情时,还有些恍然,安昭容是谁?
结果一查,安昭容就是之前的安婕妤,只是因为昨夜诊出有孕后,皇上连夜下了晋封的圣旨。
这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就连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宫中安昭容是最得宠了的,俨然成了他们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尚家听到消息后,顿时就沉寂了下来,尚大人更是暗骂赵相如那把嘴是不是开光过?
这安昭容还真的怀上了龙胎!
“老爷不必生气,凝儿现在也在广陵宫中,这安昭容有孕不是正中我们下怀吗?”尚夫人宽慰道:“以凝儿的聪明才智肯定能够得宠的。”
他们夫妻两个培养了这个嫡女这么多年,期间请了不少有名的大夫来帮嫡女调养身体,就是为了有机会入皇家后,一举生下男胎。
尚夫人相信只要女儿能够有机会侍寝,那就有很大的机会能够怀上龙胎。
但尚大人可没有这么的乐观,“现在只是生下皇子是没用的,若是不得宠,那皇上又怎会立凝儿的孩子为太子?”
尚夫人轻皱柳眉,冷声说道:“听闻这安昭容乃是苏宗的庶弟所生的庶女,最初他们将人送进宫是为了帮自己的女儿争宠的,现在安昭容得风头完全超过了他们的嫡女,想来他们也是不会高兴的。”
“你想的过于简单了,苏宗那人可不是一个能够为了亲情而放弃家族利益的人,为了利益,恐怕苏宗恨不得将这安昭容绑在自家的船上。”尚大人摇摇头道。
尚夫人微微一笑道:“那安氏呢?”
“老爷,安氏只有一子一女,除了苏家那个嫡长子,安氏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女儿了,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总会失了分寸的。”
尚大人侧头诧异道:“你是想挑拨苏家和安昭容得关系?”
“他们不过是一个各取所需的关系罢了,何须挑拨?”尚夫人捧起一杯茶给尚大人,轻声的说道:“安昭容身为他们的女儿,如今怀有身孕,安氏关心情切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有了见面的机会,至于安氏会不会对安昭容动手,那就是她自己抉择了。
尚大人也明白了尚夫人的意思,眼睛一亮,笑道:“还是夫人聪敏,那这事还要劳烦夫人去办了。”
“老爷放心,这事亲身会办妥当的。”尚夫人应道。
过两日就是平阳公主办的簪花宴,宴请了不少的世家,苏家和尚家都在这行列中,到时候她自然就能见到安氏。
苏溪都还不知道她这才刚怀上龙胎就有人谋划着对她动手了。
七月中旬的天气依旧还是很炎热,天然居中都摆了三四个冰盆了,还是依旧能够感觉到阵阵的热浪。
木香端着一碗冰奶酪过来,“主子,您吃个两口去去暑气吧。”
这冰奶酪其实也就冰了一刻钟而已,太冰的东西她们也不敢给苏溪吃。
苏溪低头一看,说是一碗,但碗里的奶酪也就盖满了一个碗底而已,最多是只有三勺子的量。
她慢条斯理的尝了一口,随口问道:“这广陵宫中负责打洒的宫女和太监能够收买吗?”
木香说道:“这恐怕有些难度,广陵宫中的宫人都是自成一派的,奴婢和青竹也都没有熟人在这里,怕是不好胡乱的去打探。”
主要还是怕一不小心找到了别人的眼线,那不是主动将把柄送到了别人的手中吗?
苏溪闻言叹气道:“那便算了吧。”
她虽然现在还留在天然居中,但陛下如果要宠幸其他人的话,那她的存在就变得很尴尬了。
陛下自己的意愿,她是肯定阻止不了的,所以只能从尚婕妤和昭妃那边下手,去阻止她们主动来勾引陛下。
若是有一两个人能够帮她盯着尚婕妤和昭妃的话,她就能掌握先机了。
可木香和青竹是在她跟前伺候的,不合适做这个打探消息的事情。
她的底蕴还是太浅了,没有多余人手可以腾出去做这些事情。
但她想了想,还是说道:“那你俩多注意一下天然居附近,要是发现什么奇怪的人的话,就立即回来禀报。”
陛下不是一个喜欢到处逛的人,平日里很少离开天然居的,所以她防一下尚婕妤她们在天然居周围和陛下来个偶遇就行了。
“是。”木香应道。
事情是吩咐下去了,但后面几日都是风平浪静的,尚婕妤那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溪怀了龙胎,苏家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苏溪是他们苏家名义上的苏家女。
忧的是,苏溪和苏家的关系一般般,毕竟当初苏溪进宫时,他们连压箱银子都没有给过苏溪,所以他们不清楚苏溪对苏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安氏从平阳公主的簪花宴中回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短短几日的时间,她就仿佛憔悴了好几岁。
夜里,安氏等到苏宗回了正房后,忍不住试探道:“老爷,苏溪现在这般得宠,还怀上了龙胎,这对苏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啊!”
苏宗虽然忧心苏溪对苏家的态度,但转念一想,苏家可是苏溪的助力,即便苏溪对苏家不亲近,但也不会将她和苏家的关系搞得太差的。
“嗯,确实是件喜事,若是能够一举得男就好了。”苏宗不由得翘起了嘴角。
安氏心里一梗,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埋怨,“她现在是得宠了,可怜了我们的女儿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凄凉。”
“当初说的是苏溪要是能够怀上龙胎,那将想办法将孩子给月儿来抚养……”
苏宗瞬间冷脸道:“莫要胡言乱语的,溪儿现在也是四品昭容,还得皇上的宠爱,若是能够生下皇子,那嫔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月儿才是四品昭容,哪里的资格抱养三品嫔位的孩子?!”
安氏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随后压抑住了怒火,叹气道:“妾身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妾身不是打这个孩子的注意,而是想着苏溪有这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侍寝,看能不能帮她姐姐一把。”
“月儿也才十九而已,也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