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连齐剑眉一挑,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你说呢?”
“我,我说……哎呀我去,好痒!”
……
十二点整,纪连齐抱着还在气喘吁吁的叶莺,在她耳旁轻声说道:“媳妇儿,新年快乐。”
叶莺满脸黑线,“这就是你死活不让我睡觉的原因?”
纪连齐低头撮了一口她的唇,笑道:“也不全是。”
叶莺翻个身,躲避他如雨点般的吻,“赶紧睡觉,我困了,你别忘了我可是病人,不能熬夜的。”
“好,睡吧。”纪连齐这才放过她。
春节过后,叶莺便和纪连齐一同去了省里面比较权威的医院。
为了弄清楚这副“借来”的身体到底还有哪些问题和隐患,叶莺做了个全面的体检。
检查结果没那么快出来,而来回又比较折腾,两人决定在这边住个两三天,直到结果出来了再回去。
白天没事干,叶莺硬拉着纪连齐四处瞎逛,瞎转悠,一路逛吃。
纪连齐长期处于两点一线的作息,对外界一定程度上来说是陌生的,叶莺硬要拉着他去玩儿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抗拒的。
但瞥见叶莺唇边灿烂的笑容,他心中最后一丝抵抗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开心,他也开心。
三天后,检查结果拿到手。
医生说,她现在的程度不会危及生命,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以后还是要稍微注意些,并且每年都到医院做一次检查。
这位医生是比较有名气的,他的诊断结果无疑给了叶莺和纪连齐一颗定心丸。
此外,血压也已随着她的体重下降达到了正常的水平,其他便没再检查出什么大问题来了。
拿上医生开的药,纪连齐牵上叶莺的手慢慢走出医院,“看吧,我就说你不会有事。”
叶莺斜他一眼:“医生还说了,要注意!这两个字被你无视了?”
纪连齐不以为然,刮了刮她的鼻梁,“这下你可以放心嫁给我了吗?”
叶莺懵了,“我不是早就嫁给你了?”
“不一样,第一次娶你是被迫的。”他望进她的双眼,一字一句道:“而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哟哟哟,肉麻。”面对突然深情的汉子,叶莺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眼里嘴边却是难掩笑意。
她最近真的是越发看不懂他了,这家伙之前的高冷闷骚劲儿都上哪了?
现在说起这种话来真的是信手拈来,真是令她大为震惊!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还是挺喜欢现在的他的。
纪连齐笑着摇摇头,再度挽起她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去。”
半个月以后,在国外购买的设备和原材料都一起抵达港口。
又花了几天的时间,运输到厂子。
叶莺开始陷入了疯狂的忙碌当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国外提供技术支持的人员还要在一个星期以后抵达。
他们需要提前把工人给招好。
过完年,有很多人都陆续开始出来找工作了,叶莺到“向钱冲职介所”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人满为患的景象。
现在这家职介所由李美阳和郑涛来经营着,自己则是一心扑在即将要开始经营的厂子。
而今天她是特意来为厂子招人的。
听说有厂子要招长期工人,不少人都纷纷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
长期工胜在稳定,不会干了今天没明天的,故而很多人都抢破头了要来应聘。
但需求的人数有限,叶莺要不了那么多人,只能选择性地挑选一些,并且是女性居多。
这毕竟是生产卫生巾的厂子。
除了某些特定岗位招男性工人除外,她都尽可能地给女性工人提供工作机会。
这个招聘的要求放出来以后,一个下午就涌来了大量妇女,叶莺挑的眼花缭乱。
忽然,一道熟悉的嗓音从她的头顶响起。
“我我我,选我吧,我干活勤快,干得很快的!”
叶莺皱了皱眉,缓缓抬起头,毛薇的脸映入眼帘。
“毛薇?咋的,你也下岗了啊?”叶莺放下手里的钢笔,嗤笑一声:“我没看错吧?你上我这儿来求职了?不会是你那店开不下去了吧?”
毛薇看见叶莺,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尴尬,黑着脸扭头就走。
被昔日的死对头这么埋汰,真是丢死人了!
毛薇毫不犹豫,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好似身后有怪物追着跑一般。
殊不知,叶莺笑吟吟地跟了上来。
“哎我说,别跑啊毛薇!”叶莺对着那仓惶逃跑的背影笑眯眯地调侃:“要是你真的没活可干的话,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破例给你提供工作机会的。”
然而,毛薇更是像是见了鬼一样飞速地跑掉了。
见到此情此景,叶莺在原地哈哈大笑。
事后,她找人打听了一下,毛薇的店生意越来越差,已经经营不下去了,在年前就已经关店了。
不仅如此,毛薇还因为之前和她猛打价格战的原因,欠下了不少钱,还完账之后,积蓄都掏空了,所以才要出来找活干。
叶莺只觉得大快人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厂里的工人很快就招齐了,几天后,技术支持人员陆续抵达,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进行指导,要确保每一个岗位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怎么进行作业以后,产线才可以开起来。
厂子正式开始经营当天,为图个好彩头,叶莺和胡勇商量过后举行了一个剪彩仪式。
当天正式开始进行投产。
当叶莺看见第一片被生产出来的卫生巾时激动坏了,生产出来的卫生巾还是直条状的,没有护翼,和现代的还是有一定差别。
尽管如此,也比时下流行的卫生带好用上不知道多少倍。
目前来看,只能根据市场反应,再决定是否要增加成本来增加护翼。
本以为厂子在准备前期就已经够累了,可让叶莺没想到的是,再正式开始生产后,问题更多。
加班是常态,吃不上饭也见怪不怪。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后,有一日在巡线时,没扛住,晕倒了,还是工人把她送去的医院。
纪连齐说过她几回,但都被她用无法反驳的理由给堵住了。
婚礼的日子就在半个月后了,纪连齐看着又一次忙碌到晚上才回来的叶莺,狠狠拧起了眉头。
“你一直这样身体吃得消吗?”
叶莺放下文件,牵强一笑,“没问题。放心啦,半个月后的婚礼我绝对绝对能抽出时间来!”